毕竟车上坐了一车的人呢,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会计而将车子重新掉头回去?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会计平时是有多蛮横。
司机不肯,会计竟然上前要去打司机。车上的人见状瞬间全都火了,纷纷上前去阻止。周老幺等人当时实在是气不过,就将会计给抓住了,连拖带拽的给拖到了车子后面。
会计是什么人啊,在林场里那就是恶霸一样的存在。眼见周老幺这些工人敢跟自己动手,他瞬间直接火冒三丈,接着拿过车上的灭火器竟然直接对着周老幺的头砸了起来。
周老幺被一下子给砸懵了,幸好这时候黄登、肖正国他们都冲了上来,全都一把抓住了会计,要不然周老幺非得被活活砸死不可。
会计虽然是个干财务的,却是实打实的工人出身,五大三粗,一身的力气。即便是被几个人抓住,他竟然还在奋力的挣扎,并且放下了狠话,车上的这些人从今以后他会万倍刁难,谁都不想再有好日子过。
会计的手上掌握着财政大权啊,一旦他对自己的工资动手脚,周老幺他们已经不敢想象自己今后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瞬间,车上凡是林场的人都站了出来,对着会计咒骂了起来,问他凭什么?
会计却是一个劲的在冷笑:“凭什么?凭俺就是有这个权利,有这个手段。你们这群人都给我等着,你们完蛋了。”
一想到自己今后的生活,林场的工人这一下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了上来对着会计拳打脚踢。
班车是没办法继续往前开了,司机索性将车停了下来,打开了车门。
周老幺等人抓着会计下了车,在车下面又是一顿的拳打脚踢。一直打到会计失去了反抗之力,一阵阵哀嚎不止的时候,他们这才解气的回到了车上,并叫司机开车,直接将会计给扔下了。
再然后,谁知道自那之后会计竟然直接失踪了。
周老幺说到这里,道:“会计失踪真的跟俺们没关系,俺们之所以要隐瞒这个事,只是害怕自己受到牵连而已。”
听到这里的时候,老民警跟晃晓晨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脑子里面也盘旋着当天事情的经过。
晃晓晨道:“你确定当天你们上车了吗?而只有会计一个人被留在了原地?”
周老幺恶狠狠的说道:“俺当然确定,这个狗东西简直是自作自受。俺们把他打了一顿之后,就把他放在了原地,俺走的时候特意看了看,这家伙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走路是没问题的。”
晃晓晨道:“我想问的是,你确定所有人都上车了吗?包括你们六个人还有毛雪?”
周老幺似乎听明白了晃晓晨的话,脸色立刻一变:“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们之中有人当时没有上车,留下来杀死了会计?”
晃晓晨也不避讳,直接点头道:“难道没有这个可能吗?”
周老幺却是瞬间一脸怒火:“俺发誓,绝对没有。俺清楚的记得俺们六个人都上车了,并且车子除了后来在半路停了两次有两个人上车之外,之后一直没停,直接开到了镇上。”
“你们六个人都上车了,毛雪上车了没有?”
“也上车了,之后肖正国坐在了毛雪的旁边,俺坐在黄登的旁边。”
晃晓晨突然间懂了:“昨天你们告诉我们的事,是在你们丢下了会计之后发生的事?”
周老幺狠狠点头:“没错,当时车上除了我们六个是林场的工人,还有一个供销社的老板娘毛雪以外,其他的人都是外来人,他们去了镇上之后就没再回来。所以俺们就商议了一下,一口咬定当天没有见过会计。”
“那这么说起来,你们跟会计失踪案关系不大?跟毛雪命案更是没有关系了?”
周老幺不住的摆手:“老弟,俺们哪可能去干这种事嘛,给俺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晃晓晨道:“哼,不敢吗?你们昨天可是想动手弄死我跟叔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做?”
周老幺闻言一愣:“你不要血口喷人,昨天俺们什么时候想弄死你们?”
晃晓晨道:“还在装傻呢?昨天俺们从黄登家出来刚走了没多远就被人敲了闷棍,那闷棍真是往死里打啊,你真当我们是傻子?”
周老幺闻言脸色极度的难看,老民警这时给了晃晓晨一个眼色,晃晓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显然,现在是谁敲的闷棍其实还不能肯定。毕竟他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
但事实摆在眼前,除了周老幺等人,其他人有可能吗?
昨天晃晓晨等人刚查到了周老幺他们的身上,就被人敲闷棍了,这实在是太巧合。
可以说无论怎么推断,都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周老幺这群人所为。
周老幺一脸难看,良久才说道:“闷棍有可能是俺们之中某一个人敲的,但俺是真不知道。”
“意思,昨天敲闷棍这事你们是没有经过商量的?”晃晓晨疑惑。
周老幺摇头:“俺是真不知道,你现在跟俺说俺才知道。”
晃晓晨愣了愣,他看到周老幺似乎并没有说谎。可是,如果不是周老幺他们所为,又会是谁?
晃晓晨摆了摆手,让周老幺出去了,接着又将其余的几个人一一带了进来。
因为有周老幺的带头,其他人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纷纷将当天的经过说了出来。
而他们所说的,几乎跟周老幺所说的没有区别。这也就意味着,这应该就是会计失踪案那天的真相了。
他们几个人隐瞒了他们将会计打一顿还将会计给丢下这个事实。
等将所有人问询完了之后,晃晓晨一脸凝重的看着老民警,问道:“叔,你觉得他们说的可信吗?”
老民警在思考:“可信度有,但我感觉他们仍然有可能在说谎。”
“比如?”
“比如他们当时到底有没有上车?比如当时他们会不会直接将会计给打死了,然后却说会计根本没死?”
晃晓晨一听,顿时一脸吃惊的看着老民警,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