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摆摆手:“叫他们进来吧。”
陈鹤带着小李子进来,两人战战兢兢到皇帝跟前。李昭正看几个宫女luo身跳舞。吃着罕见的瓜果。
陈鹤跪在他脚下,低声道:“陛下,此事事关宫闱秘闻,您看他们……”
李昭不屑一顾:“你是谁的手下?朕都没见过你,你说宫闱秘闻?”
陈鹤哭着脸道:“陛下,此事非常重大。”
李昭不耐烦一脚踹翻陈鹤,大手一挥,赶走宫女,对两个人说道,“你要是说谎,朕叫你立刻人头落地,讲!”
陈鹤急忙磕头道:“陛下,臣见到了柳才人。”
李昭一时间脑子有点迷糊:“柳才人?什么柳才人?”
陈鹤连忙把当初柳才人失踪的事情说出来。李昭道:“柳才人?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不过她不是死了吗?”
陈鹤连忙把杭州见闻说一遍,李昭听得眼珠子通红:“你说什么?”他跳下龙椅,劈手揪住陈鹤:“你说的可是事实?”
“臣所说的千真万确。据臣在杭州打探来的消息,那柳才人半年以前才突然出现,已经跟李云结婚。据说还是做妾。”
李昭抓起来陈鹤使劲扔出去,脸色可怕的吓人,“你说什么?”原本李昭还没有什么,可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变成了疯子。
他先扔掉陈鹤,踹翻小李子,然后抓起案子上的镇纸、奏章胡乱扔,不大会儿的功夫整个大殿里到处都是各种奏章、毛笔。他衣服掉了,也没管,头发散了,还是没管,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剑,追着陈鹤砍。
陈鹤吓了个半死,绕着柱子逃跑。
李昭抡剑朝柱子砍,一下接一下,边砍边骂,嘴里污言秽语。好大一会儿,他没力气,耷拉着肩膀,拄着剑,大口大口喘着气,冲着陈鹤道:“滚过来!”
陈鹤战战兢兢,不敢离得太近。
李昭毫不在乎,问道:“这件事除了你们俩还有谁知道?”
陈鹤连忙摇头:“没人知道。没人知道,我们都是秘密调查的。”
李昭道:“很好,很好。下去吧,这件事谁也不能说。赏赐明日会给你们,这件事给朕烂到肚子里!”
陈鹤松口气,忙叩头谢恩。与小李子一起退出房间。待两人离开,李昭叫来两个侍卫,对他们说道:“刚才出去的那两个太监,找个隐秘的地方,给朕杀了。速去速回!”
“诺!”
两个侍卫急匆匆离开,不大会儿功夫,他们两人回来,道:“禀陛下,问题解决。”
李昭看着两个侍卫,道:“他们临死前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属下动手很快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
“拉出去埋了。”
李昭恨不能现在就动手杀了李云,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轻举妄动,李云在东南地区经营这么久,势力庞大,与杭州的那些人勾勾搭搭。
真要动他,事情可就十分麻烦。
思来想去,李昭给自己的六弟写了封信。这位六弟叫李恪,封吴王,自小就跟李昭关系最好,他们兄弟两人同父同母,小时候,父皇对他们两个并不怎么待见,是他们两个互相搀扶,才在皇宫里活下去。
吴王聪明而又阴狠,这与那段残酷的日子很有关系。吴王封金陵,由此可见所受偏爱。
信快马送出去,不几日功夫到金陵,吴王接了信,看到信中的内容大为震撼,他急忙召来主事杨露。
杨露原本也是个进士,只是后来得罪先帝,被贬斥,吴王到金陵后,招募了他。他也是个狠人,当年被人劫到山贼窝里,他利用三桃杀两士之计,勾得山贼互相残杀,由此逃出,一战成名。
吴王没把事情说明白,只是说李云有不臣之心,他们应该早做准备。杨露思索后道:“此事不宜速成。李云此人我也关注过,是个狠角色。我们若是要动手,难免会让他有所察觉,是以不宜过激。”
吴王道:“这厮很奸诈,但我们似乎没什么理由与他接触,孤有难言之隐,必须要尽快杀了他。”
杨露心思缜密,立刻猜到这可能是皇帝的意思。毕竟刚刚吴王接了皇帝的密信,因此也不点破,沉吟道:“此事说来也容易,李云现在最乐意做的就是赚钱,只要我们从这上面下手,肯定能让他上钩。到时候,把他请过来,派人埋伏两侧,等他喝多了再杀他,可谓易如反掌。”
吴王道:“如此甚好,快些去安排吧。”
杨露道:“不可,此人警惕性高,现在动手等于暴露,等过段时间再说。”
“多久?”
“快则一两个月,慢则三四个月。”
“太久了。”
“殿下,欲速不达。”
吴王叹息道:“好吧。”
李昭把信送出去后,忽然想起什么,叫来贴身太监,让他去调查柳才人的家人,很快就调查出来。
李昭道:“去把柳才人家里人抓来,一个不留。”
郑永莫名其妙,也不敢问,急忙叫人去办。柳才人的父亲柳和,是锦衣卫百户,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大户,但起码也是个中等人家。
只是柳和并非善于钻营之辈,相反是个普通人。自从柳才人失踪后,宫里给的消息是死了,连个尸体都没送出来。
柳和无可奈何,只能夹起尾巴做人。因为柳惊鸿只是个才人,所以他的赏赐也很少,就是加了点工资,提拔成千户。
不过这个千户没实权,仅仅只是名义上的。
这几日,他总是心神不宁,似乎有预感要发生什么事。这日下值,他回到家中,儿子柳平云迎着,帮他接了衣服挂好。
柳和说道:“平云,你最近当值怎么样?”
柳平云道:“还能如何?不过是当天和尚撞天钟。得过且过。”
“你年纪不小,也该谈婚论嫁。之前那曾经杨家姑娘不错,你还有联系吗?”
柳平云摇头:“她……瞧不上咱们家。”
柳和叹息:“人家是文官,咱们确实高攀了。不妨事,回头让你宁伯伯介绍个。”家里只有两个人,还有几个丫鬟仆役,所以比较冷清。
吃过饭,早早睡下。半夜时,柳和忽然听到动静,他一下被惊醒,摸刀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