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送到李云府邸。柳惊鸿得知,急忙要跑出去迎接。李云拦住他,“别着急,你要是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事还是隐秘些好,去换身衣服。咱们一起到门口迎接。”
柳惊鸿慌忙回去,叫人帮着她赶紧洗漱换衣。收拾停当这才出门,李云换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王团儿、陈妍妍也都换上新衣。
这个家里有点不像家,原因就是一直都没个老人坐镇。倒像是胡乱拼凑起来的。
等候没多久,柳和等人回来,他们虽然换了衣服,但风尘仆仆之色,还是非常明显,柳惊鸿瞧见父亲,一年多没见,更显苍老,眼泪忍不住,哗啦哗啦往下流。她扑过去,抱住老父亲哇哇痛哭。
哭了半晌才止住。柳和上前与李云见礼。李云以翁婿之礼相见,柳和哪里敢托大,以上下之礼相见。
厮见完毕,李云先安排两人入住府邸,洗漱休息,吃个便饭,晚上再安排酒席。柳和与柳平云迷迷糊糊,初入大定府城,先见到这座城与众不同,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父女两人多日未见,一肚子话要说。柳惊鸿安排好两人住处,便坐下与父亲兄长两人说说话。
父子都很疑惑柳才人好好的为何要从皇宫里跑出来,结果后来听到惹出来祸端的竟然是一面小小镜子,都觉得不可思议。只能说缘分在此,强求不得。
柳惊鸿又说道:“父亲,兄长,这里不比京城。咱们这儿没地主,也没有豪绅,更没有奴仆,人人平等虽然不至于,但这府里的众多下人,其实都是员工,按照合同办事,随时都可能离去,所以万万不可欺压他人。”
柳和惊讶至极,轻放茶碗道:“这里怎么没有下人?”
柳惊鸿道:“夫君说这些都是非常珍贵的人力资源,哪能被拴在豪门大户。大定府虽然地理偏僻,却能生产多种物品。最全不过。我也不知道夫君所说真假,但这一年多来,大定府发生不小变化。
当年黄万之过大定府,大肆屠戮,而今如此繁华。也只不过短短一年多时间而已。”
柳和道:“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规矩。”
柳惊鸿笑道:“别的倒也没什么。父兄若是不累,我可以带你们出去逛逛,这里好吃好玩的东西也不少。哦,对,还有这里没有青 楼,去青 楼若是被抓住,可是大大丢脸的事情。”
说完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兄长。柳平云心虚,扭着头道:“你看我作甚?”
柳惊鸿道:“爹爹从来不去青 楼,我倒是知道兄长经常去。特意提醒你。”
柳平云怒道:“那都是同僚一起去的。”
安抚好父兄,柳惊鸿就离开,让两人好好休息,这才去了前院。李云刚刚送走李治他们,看到她便问安排的如何。柳惊鸿如此这么一说,李云也才放心。
柳惊鸿拉着李云坐下,深情道:“相公,谢谢你。若不是你,这辈子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父亲。”
李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样的话。不过,皇帝可能已经知晓,只是不知道他会如何做。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大定府,哪里也不要去。”
柳惊鸿答应了。
夜里,李云拉过来黄道夫、周葵这两位重量级的陪酒大师。崔咏之、卫兕这是为了装门面的。父子两人刚入场没多久,便跟黄道夫周葵两人打得火热。
说起来也是奇怪,黄道夫周葵原本是反贼。柳和柳平云那是官府,竟然也能坐下心平气和说话。当晚父子两人便喝高了,互相之间称兄道弟起来。
李云看出来,两人倒也不是就这么好酒,实在是因为心情过于激动,需要发泄,所以才会喝那么多。
过几日,朝廷果然发下海捕文书,要抓捕柳和父子。又过几天,有几个锦衣卫来大定府查犯人,还要求李云配合。
李云琢磨着,莫非皇帝还不知道柳惊鸿的事情么?也有可能皇帝已经知道,只是对方并没有说破,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哪怕是皇帝也不好意思当着别人面说。
锦衣卫在大定府自然找不出什么。事情慢慢也就放下。春耕还未完,很多事情还需要处理。
但是大定府发展到现在,需要更多配套设施。各作坊已经发展到极限,但依旧无法满足内外庞大市场。
玻璃的价格一降再降,然而需求却更大,根本不是一家两家玻璃作坊能够满足的。至于水泥就更加离谱,朝廷虽然已经开放生产,但是产能根本就不够,连京城都无法满足。
不过李云更加关注的还是货物流通的问题。货物流通的问题除了涉及到船只外,还带来另外一个非常出乎意料的问题:货币。
杭州超市有强大的现金流,但是铜钱、银币都有,其中的损耗可想而知有多大,除此外,更加离谱的是,这些货币非常难以运输。
像是铜钱,面值小,携带不方便,几十万贯就能重达好几吨,运输这个是在太浪费运力,再加上还有假币之类的问题,损失非常大。
古登来等人也建议涨价,可李云并不同意,他认为涨价虽然弥补损耗,但是会损失非常多客户,所以不用。
因为他早就在准备另外一项秘密武器,纸币。纸币是信用货币,远比铜钱银子来的更加方便,更难能可贵的是,纸币是可以无限量印刷的。
现在他们的货币依赖于朝廷,假如说朝廷要掐断货币供应,李云可就难受了。
这日,李云正在办公,忽然卫兕进来,说道:“大都督,成了。”
李云莫名其妙,放下玻璃笔,“什么成了?”
卫兕满脸兴奋,拿出来一张纸,“你看,就这个,成了!真成了! ”
李云看着纸张,高兴道:“棉纸?”
“对,你看看这纸张。多挺括!”
李云仔细检查,相对后世的造币纸,这纸张还是有非常多缺点,但是李云真不知道后世的货币用纸是如何造的,这在各国都是秘密。上哪知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