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有个女儿,昨天晚上,他们正在睡觉,忽然闯进来几个兵,不由分说拉着他的女儿就出去,蹂 躏半天。等他们走了,女儿便自杀。
小吏连忙记上,道:“我这就上报,你稍等下。”
这个案子火速上报到李云那儿。李云立刻召见老汉,问他家在何处,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以及合计有几个人,他又去看了现场。
经过分析,立刻将作案锁定在二营身上,因为那个地方是二营管控的区域。经过排查,又把范围缩小到几十人中。
李云继续调查,他对这几十人说:“你们昨天晚上的行踪我不是很清楚。如果不能说清楚昨天谁在什么地方,给不出来证据,我只能把你们开了。这样的士兵我宁肯不要!”
众人齐声喊冤,李云指着其中一个道:“你们昨晚在哪儿,有谁可以作证。”
“我、我跟着大家呢。”
“有谁可以作证?”
“都、都可以。”
“你们能作证吗?”
剩余的人面面相觑,坦白说昨天晚上那种情况,黑乎乎的,到处都是人,谁也没留意其中某个人。
李云目光在他们几个身上逡巡,那个士兵都快哭了,他也有点发急:“宋老三,你他妈的昨天还想抢东西,老子制止了你,你都忘记了?”
李云又看向宋老三,宋老三急了:“你别胡乱说,我哪里想抢了,我就是看着那瓷瓶儿好看,多看两眼。”
“这么说你没抢?”
宋老三急忙跪下:“大都督,我是真的没抢。我就是看着好看,拿起来看看就放下了。”
“是他阻止的你?”
“啊,是的。”
“起来吧。想抢东西没什么,人都欲 望,就连我看到一些好东西也想要。可是人要能控制自己的欲 望,你能控制住就是好样的。”
两人齐齐松口气。李云转头又去问其他人。有四个人明显慌乱。问道他们四个时,他们只能现编,漏洞百出,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李云叫来老汉,指着四个人问道:“是不是他们。”
那老汉一看立刻扑上来,“你们还我女儿。”四个人腿都软了。跪地求饶,不断磕头,很快就磕得脑袋上都是血。
李云喝道:“来人,拿下!”
其中一个士卒道:“大都督饶命啊,我们只不过是犯了点小错。我们跟着大都督从大定府杀到这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大都督看在以往的份上,饶了我们。”
李云上前给他一个大嘴巴,“你我认得,你爹我还见过。我记得当时你爹说,要让我多照顾照顾你,你胆子大,路子野,做事情不计后果。
现在你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也对不起你爹。我叫人把你爹请来,你们见最后一面。”
四个人被吓瘫了。
那个士卒哭着说道:“大将军,求你不要杀我,我改,我都改,这位老汉,我愿意认您当爹,日后给您养老。我求您说句好话。”
那老汉明显有犹豫,他就一个女儿,如果有个人能养老,不比个女儿强多了?李云立刻道:“老人家,这件事已经与你关系不大,军队有军队的要求,我不说要求他们爱民如子,最起码也要做到不扰民。
他们几个会赔偿你,赔偿不够,由我来出这个钱。算是我管教不严的惩罚。来人,带下去,立刻执行死刑!”
四个人都吓傻了。
李云却不不容置疑,挥挥手,不大会儿功夫,士卒来回报,已经执行完死刑。李云道:“把他们几个人都葬了,不要立碑。”
四个人的遗产还有些,李云搜罗来,只有不到二百两银子,李云掏钱凑齐一千两,补给老头。
老汉感激得稀里哗啦,跪地磕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云道:“这里你们住不得了,赶紧收拾东西,往后走,或者去大定府也成。找个地方安稳过日子。”
老汉的经历,被李云写成一本小册子,要求全军学习。由此,众人始相信,李云是真的会管这些事儿,于是那天晚上遭受了损失的人家都来报案。甚至还包括几个乡绅。
李云全都一视同仁。短短四五天时间,就揪出来好几个人,他们大都是团伙作案,想的就是趁着黑夜没人知道,又没人能控制得住,所以就释放出心底的恶魔。所以他们的案子最好侦破,稍微用脑子思考一番就行。
其中四个人被判死刑,剩余十余人被判入狱,回大定府服刑。这十几个人中,都是好苗子,李云自己也很不舍得。
但他知道,色、财,这两种东西军队绝对不能沾哪怕一点,两者造成的危害远比其他更甚。
在太平府停留十几日,李云才算是把这里理好,太平府应该是李云出来后第一个拿下的州府,但其实太平府最重要的是有个巨大铁矿。
甚至李云怀疑这里就是后世的攀枝花地区,地形非常相似。他不能确定。但是已经派人去把数十家矿业作坊全都驱逐,收归公有。
这是他的底线。
十几日后,李云叫人给所有乡绅发请帖,帖子上说三日后于明月楼宴请所有乡绅。帖子发出去,收到帖子的人瑟瑟发抖,他们都知道李云在其他地方都打土豪分田地,太平府终究还是没能逃脱。
卫兕风尘仆仆赶来。后方的县城还有很多没有搞完分田工作。但现在已经顾不上。他一来,李云就觉得轻松许多,许多工作都交给他来做。
三日后李云带着卫兕参加这次晚宴。收到请帖的乡绅都过来,他们很忐忑,生怕李云杀了他们。明月楼中虽然人多,但安静如鸡。
李云与卫兕在众人目光下龙行虎步走来。两人落座,李云在主桌上,与大家相互认识,便请人赶紧上菜,吃饭完再说。
两人忙了一日,连顿好饭都没吃。趁着这个机会大肆吃。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想,李云怎么这么粗鲁?果然是行伍之人,一点规矩都没有。
李云与卫兕却根本没在乎他们,只顾着吃。卫兕先吃完,跟大家聊聊天,他们还是觉得跟卫兕亲,毕竟这是他们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