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
手指都快动弹不了的秦鹄被一堆女人围着。
有捏腿的，有揉肩的。
还有两双同样滑嫩的手，一个劲往他衣服里钻。
不用想，其中一个肯定是阿雅。
另一个……应该是蝶衣？
秦鹄一睁眼，就见蝶衣与自己四目相对。
自己就枕在蝶衣腿上，她正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嗯？
不是蝶衣？
那是……
秦鹄转头望去，就见岳小灵瞪着一双大眼睛，满是激动与期待的把手往自己衣服里钻。
“那什么，我没事了，扶我起来。”
他只是真气枯竭，实际上没受什么伤。
短暂的脱力后，稍作休息便能行动了。
但要是那老乌龟再来一剑，他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
“刚刚那声音……”想起刚刚那不同于慈航剑主的第二个人声，秦鹄总觉得在哪听过。
彼时四姐妹对视一眼，尽皆苦笑道：“好像是师父。”
花无颜？
他怎么在这？！
自刺桐港一案后，桐花客栈莫名奇妙关门了。
花无颜不知所踪，连四姐妹都不晓得他到底去做什么了。
可如今，花无颜居然出现在了慈航剑斋？
那刚刚那把巨剑突然消失，估计也是花无颜的原因吧？
自己好像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秦鹄看了看四女，心中暗叹。
这关系，是越发难扯清了。
而就在众人将秦鹄簇拥着扶起时，两道人影也出现在了村里。
当看到当先的老汉，村里刚刚失去住所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弟子们，纷纷面色苍白，无不跪地。
连那嚎啕大哭的小孩，都立马没了一点声音。
小儿止啼，可见慈航剑主平日对他们的作为。
“师父。”莫如雪没有去围着秦鹄。
看到那挽着裤腿的老汉后，也只是淡淡的喊了一声。
“嗯。”慈航剑主挥挥手，便不再理会徒弟。
他径直走向秦鹄，途中在那被遗落在附近的剑匣旁停了一下。
将剑匣毫不客气地提起，见剑匣莫名其妙地开着，顺手就合了起来。
继续走到秦鹄面前后，他昂着头，淡淡一哼。
众女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反应。
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其貌不扬的农家老汉，就是慈航剑主了……
那他现在是……
“师父。”
僵持中，四女看到后面的花无颜，连忙行礼。
花无颜摆了摆手，笑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好了，都别绷着个脸了，又没死人。走吧，咱们找个好地方，弄点酒菜，边吃边说。”
花无颜都如此说了，众人自然要给面子。
秦鹄虽然还在和那慈航剑主大眼瞪小眼，却也不能落了花无颜的面子。
跟在后头，一路来到了山巅处。
这砍出了一片空地，树桩便是桌椅。
“自己找地方作吧，老夫懒得招呼你们。”
慈航剑主和花无颜落座比较大的两个后，语气还不善得很。
但起码这会儿他没有动不动就杀人了。
众女忐忑落座，都下意识和慈航剑主保持着距离。
唯有秦鹄，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慈航剑主对面。
“小子，好胆！”慈航剑主阴恻恻的夸赞了一声。
秦鹄淡淡笑道：“不敢当，就是我屁股大，坐不惯那些小树桩罢了。”
这最大的树桩，就在慈航剑主身下。
“想做大的，得靠自己的本事来抢。”慈航剑主冷笑。
见他们因为一个树桩都能针锋相对，花无颜无奈叹道：“你们要不再下去打一场，这次我保证步搀和了。”
“走吧！”慈航剑主毫不犹豫起身。
秦鹄一动不动。
你当老子傻啊？
“行了，赶紧坐下吧，让小辈们看笑话。”花无颜按下了慈航剑主，双手插进袖子里，正色道：“今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握手言和，刚才的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对了秦鹄，你刚说你来做什么的？”
秦鹄指了指慈航剑主身后的剑匣，有气无力道：“听说有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在找这个东西，恰好这玩意就在我这，所以我特意不远万里亲自送来，还想着以此为礼拜见一下这位前辈，没想到……”
“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呐。”
秦鹄讽刺，慈航剑主不悦地看向了莫如雪。
莫如雪没有说那三次出手的时，附和秦鹄道：“此物，的确是秦鹄的。”
“废物。”慈航剑主毫不留情的突出两字。
莫如雪对此还没反应，秦鹄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老东西！你敢不敢等老子恢复之后再打一场！”
慈航剑主也毫不相让地站起，不屑道：“便是再打一百场，老夫杀你也不过覆手之间！”
“放屁！”
“试试！？”
见刚刚还是好好的两人又要打起来，众女都是瞠目结舌，却也不敢搀和。
花无颜扶额苦叹，都不晓得该说什么了。
而这时，两道人影站到了秦鹄身后，分别拉住了他左右手的袖子。
看到身侧的岳小灵和蝶衣，秦鹄一下清醒，咬牙憋下了火气。
“秦哥哥……我和你共进退。”
“我也是……大不了一起死。”
彼时，两女口中说出的话，更似火上浇油。
她们竟然不是来劝秦鹄的。
不过，秦鹄听到这，却是果断坐下了。
“哼。”见他服软，慈航剑主扫了眼花无颜，也缓缓落座。
花无颜失笑嘀咕道：“你跟一个小孩斗什么气……”
慈航剑主假装没听见，对秦鹄哼道：“看在你是为我徒弟出头的份上，饶你一次。”
靠，你还知道莫如雪是你徒弟啊！
有这么对自己徒弟的么？
秦鹄翻了个白眼，却听慈航剑主又道：“你冒着丧命的风险，也要为她鸣不平，可是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秦鹄刚要反驳，一旁的岳小灵就捂嘴惊讶道：“秦哥哥，连他都能看出来，你还敢说你和莫姐姐没什么？”
秦鹄险些气绝。
而听到这话的莫如雪，自然没有小女儿家的羞涩。
她只是兀自拧眉，美眸中，似有些许迷茫……
这时却听秦鹄咬牙切齿道：“咱们不是来边吃边聊么？菜呢？酒呢？堂堂慈航剑斋，不会连待客的酒菜都端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