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虞端儿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看着屋顶木制的房梁,心境和一天前已有所不同。现在的这里简单美好,心里可以得到十足的放松。但是……两个人挤在一个小屋可不是长久之计,况且苏云臻说他没钱,这都于高品质生活无益啊。
还好有她这么一个现代人,不仅具有高超的身体素养,还心灵手巧,阅览各大网络媒介平台,平日里只当取乐看到的各种视频,都可以在这里一一实现,变成她的生活之道乃至生财之道,就便宜苏云臻和她一起发财咯。
想着许多发财的点子,虞端儿兴奋的坐了起来,怎么不见苏云臻,莫不是大清早就出去劳作了?也罢,出去瞧瞧!
“嗷!”
只听一声**,苏云臻双手抱住腹部,蜷缩成了一团。他睡眼惺忪,看着床上的虞端儿,不得不怀疑她要谋害自己。
虞端儿也是吓了一跳,她昨晚先睡分明是不介意两人在一张床上,这个苏云臻倒好,脑袋一根筋的真跑到地上睡了,还被无辜踩了一脚。
“你!你怎么真在地上睡呀!”
“不然呢?我要和你睡一张床吗?我一个男子倒是无所畏惧,只是你一个女孩子,还要不要清白,还嫁不嫁人了啊!”
苏云臻好心睡在地上,还被踩了一脚,最重要的是还没被理解,心中有气,便坐在席子上狠狠的瞪着虞端儿。
虞端儿则踩着席子穿上了自己的鞋,来到席子另一侧后半蹲看着苏云臻,不错,一大早没洗脸也是帅的,人也算是正直,印象加分!
“清白怕什么啊,别人不要我嫁你不就好了吗?”
虞端儿背着手便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嘴里还顺便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虽不是有意要说给苏云臻,但声音也足够他听到了。
走到门口,虞端儿又忽然转了过来,她灵机闪动,已经想好自己第一步要做的事儿了。
“苏云臻,你们这个年代用不用宣纸啊?”
虞端儿由于身死一次,加之服了些许药物,关于晋王侧妃的许多记忆已经依稀忘记,她现在清楚记得的古代记忆,也不过是从棺材中活过来的部分。如今的虞端儿,大部分记忆都是由现代人承担的。
“宣纸?那都是人家豪门人家做的雅事,我们这乡野山村的,怎么会把银子浪费在这些无用的东西上呢?”
“就是有喽?有就好!赶明儿你上镇里花些银子,买一些废旧的宣纸来,人家写过的或者废弃的都行,这样还能便宜些。”
苏云臻不明白,他算是个有主见的,如今虞端儿吩咐起他来倒是顺口。主要花的是他辛苦攒下来的银子,绝对不行!
“不行!没钱!”
苏云臻怕也只是给她买衣服的时候大方一次,大方是意外,抠门才是本性。他可能觉得虞端儿太败家了,不敢把全部身家交给她祸害。
“没钱?不是吧,你连买点儿废纸的钱都没有啊!”
“没有,都用来给你买衣服了,手里拿不出钱。”
“呵!那你对我出手还真是大方哈,行吧,我在想点儿别的办法。”
苏云臻见虞端儿出去,才松下一口气,不知道这个祖宗又想玩儿什么新花样啊。
虞端儿打水洗漱,可是用惯了洗面奶,如今只是清水,便觉得脸上油油的没洗干净,看来肥皂也是生活必需品,那就先来肥皂吧!
“喂!苏云臻,你知不知道肥皂果啊!还有……你听说过椰子吗?”
虞端儿在院子里大声喊叫,直至苏云臻打点好自己走出屋里,她的声音才渐渐降了下来。
“椰子?就那个圆圆的吗?我倒是知道,但是……肥皂果……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这个苏云臻倒是听过,但是至于什么肥皂果,他就不明所以了。
“对,椰子对,但是你不知道肥皂果啊……你们古代人洗脸洗头都是干洗的嘛!”
虞端儿前半句还有些兴奋,可是提到没有主要材料肥皂果,便又有些小小的失落。她的点子是多,但是材料工具有限,不由得处处感到掣肘啊!
“我们古……代……人,都是以无患子果洁面的,怎么?看你好歹也像是个从京城出来的,这都不知道吗?”
“喂!你不知道我是怎么从京城里出来的呀,好歹以前也是个贵族,不知道怎么了呀!我们用的……肯定比这个高级呢!”
虞端儿对于她躺在棺材里被丢到乱葬岗的事儿倒是并不避讳,眼下她心中想的全是发家致富的大计。
“无……患子果?算了算了!能洗的话功效应该都差不多吧!你给我找来点儿,然后……再给我整点儿椰子,我有大用!”
“我……”
“别说你没钱了啊,等我挣了钱十倍还你怎么样?如果挣了更多的话,我就跟你三七分总行了吧,我七你三,别拖了,快去吧!”
虞端儿心里想定主意便绝对要做,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可是,你可知……”
“我不知!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什么话!快去,就当我求你了还不行嘛!”
苏云臻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他想说的是,可是椰子乃南方产物,像昨日去的小镇上是不会有的,若是想得,怕得往京城走一趟。
这村子名唤苏家村,明路上离京城距离颇远,步行约莫着有两天行程。但是村里的男子大多知道一条小路,那路通着乱葬岗,常有人去偷偷翻些宝物换钱。几日前村里有人要往京城运货,找他帮忙,他将人送到京城门口,为了早些回家,傍晚里便走了那条路。走到乱葬岗时,隐隐见那有个棺材,心中还正疑惑着呢,便听棺材里有咳嗽声……
虞端儿就是从那条路被背回来的。许是虞端儿身体素质强,没有吃离魂散的解药便先有反应,才有了今日与苏云臻相见的机缘。
乱葬岗连着京城,这样走半天也便到了。但是……
虞端儿那身嫁服无比精致,并非寻常人家之物,以如此惨状被丢到乱葬岗,怕是一时半会儿不宜进京。
可他呢?进京一趟就很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