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昌仔细想了想，有点尴尬地说：“我喝了一瓶烧酒。”
钟文静向检控方律师道：“证人喝了一瓶330ml的XX牌烧酒，该酒浓度42度，后劲很大。”
熊昌立刻叫了起来：“我酒量好，那酒不算什么。”
钟文静没理会，而是继续向检控方律师道：“证人一夜未眠，加上喝了一瓶高度烧酒，当时的精神状态是怎样的呢？”钟文静拿出一个外放音箱，“证人打电话给120的时候，急救中心录下了他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段嘈杂的大吼大叫，熊昌在叫急救车，他的声音含糊，逻辑混乱，一会回答接线员罗杏李活着，一会儿又说死了。只是一味地催着“快来救人”。
钟文静按下关闭键，关闭了音箱。“这段录音可以足够证明证人当时的精神状态并不清醒，他不能分辨罗杏李当时是活着还是死了。所以，他做为本案目击证人是无效的。”
熊昌立刻大喊起来：“当时她真的是活着的！我还看到她睁眼了，真的啊！”
杨意悄悄地松了口气。按这个局面来看，这宗案子还是很有可能被判为普通的肇事逃逸。
江文忽然从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杨意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他，他低头拨弄手机，然后把屏幕给她看。
他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张霆真的有抑郁症？”
杨意点了点头。江文无话可说的样子，把手机收了起来，可握着她的手却没放开。杨意有些尴尬，轻轻地挣了一下，才把手抽回来。
张霆的案子没有当庭审判，庭审结束后，他们走特殊通道出了法院后门。王慧慧已经等在那儿了，她见到杨意和钟文静，快步地走了过来：“怎么样，什么时候宣判？”
钟文静说：“应该要两三天。他们要复核证据来着。”
王慧慧皱着眉：“要这么久啊。这几天真是愁得觉也睡不着，饭也吃不下，好不容易开庭了，又得等审判。”
杨意拍拍她，柔声说：“法庭流程是这样的，也没有办法啊。不过目前来看对张霆还是非常有利。只要能肯定罗杏李当场死亡，而并不是被撞之后没有得到救治而死，张霆的刑期至少就能减到三年以下了。”
王慧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杨意见她状态很差，便说：“等到结果出来我第一时间就会通知你。你先回去休息吧，司机有来吧？”
王慧慧点了点头，离开了。她的身形有些单薄，她走路的步伐有些不稳。杨意生起了同情心，当老板不容易啊，尤其是旗下艺人出了这么大的妖蛾子。
走向车子的时候，钟文静悄悄地问杨意：“我表现得是不是很有魅力？”
杨意点头：“是啊，我几乎要爱上你了。”
钟文静哈哈笑起来，她转头看了眼江文，“嗨，江医生，医院的事还没谢你呢，中午一起吃饭吧？”
江文看了眼杨意，杨意笑眯眯地说：“一起吃饭吧，反正现在也到吃饭时间了。”
江文颔首，同意了。
杨意和钟文静交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开车的时候，杨意要求开车，钟文静和江文坐后面。
钟文静本就是个能说的人，又非常懂得观察人的喜好，她阅人无数，江文大概喜欢什么，她也得摸个七八分。两人你来我往聊得甚是欢快。
杨意暗暗偷笑，看来文静是来真的。不知道，江文招架的住吗？
正开着车，手机铃声响了。
张楚宁来电。
杨意简短地接了电话之后，就挂断了。红灯时，她回头和后座的两人说：“我得放你们鸽子了，有点急事。”
“你的王先生从美国回来了？”钟文静打趣地问。
杨意说：“是张女士，张警官。”
“哦，超酷的那个女刑警？”
杨意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哦，下回我请你们俩吃饭。”
江文微微一笑，“不如叫你的朋友一起来。”
钟文静的眼珠子转了转，杨意接收到信号，笑道：“我们有些工作上面的事要谈。江文，抱歉啦。下回介绍你认识张警官，她真的超帅。哦，哦，还有在英国进修的米莉，你们肯定谈得来。”
“哦？”
“她是警队法医。”
把他们送到附近的商业广场，杨意就撤退了。她直接杀去了张楚宁的刑侦大队。
刚停好车，隔壁一辆黑色奥迪SUV的门打开了，下来一位白衣白裤的男子。美男子！还是冷淡系的那种，流海覆额，眼眸清冷。他看也没看杨意一眼，就走进了大队里头。
美男，美男。杨意一边感叹着，一边跟着他走了进去。
门卫立马把杨意拦住了，杨意说：“我是来找张楚宁的。”
“那你叫张队出来接吧，没有进门条我可不能放行。”门卫非常刻板地说。
前头的男子回头看了看她。
杨意也望着他。
她还以为他会过来帮个忙，结果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人了。而且快速地无影无踪了。杨意打电话给张楚宁，电话居然还无人接听。正坚持不懈地打着电话，张楚宁跑出来了。
杨意问她：“你电话都没接，怎么知道我来了？”
“哦，他和我说了。”
“他？”杨意眨眨眼，“哪个他？”突然想起不久前的那个男人，“美男子？”
“……是很美吧？”张楚宁说，“看着阴柔，其实很MAN的。”
杨意敏感地捕捉到了某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有多MAN？”
张楚宁嘿嘿一笑，拉着杨意进了他们大队。杨意追问：“他是不是就是那个让你发情的男人？”
“……你能用点正常的词语吗？”
杨意笑道：“这是你当时和我说的原话，我照搬了过来而已。看你的表现，很明显就是他了。很帅啊，赶紧追到手，改善下一代基因吧。”
“哦，”张楚宁说，“等我忙完手上这个案子，好好地拾掇一下自己，再去表白。”
两人贼兮兮地笑了。张楚宁办公室里摆着几盒菜，是她点的外卖。杨意一边吃一边说：“把我约来警局一起吃外卖我也是醉了。”
“没办法，我最近太忙了，只好委屈你。”张楚宁往她碗里夹泡椒田鸡，“杨意啊，你最近出入要小心点儿。”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