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你不能死,这样死太便宜你了。”龙霜发疯似得一直摧残着高欢的尸体。
于芳抱住白玉轩的胳膊,小声的说道:“虽然高欢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是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毕竟他已经死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觉得我们是不占理的一方了。”
宇文玉儿的遭遇已经让龙霜陷入了疯狂,即便是将高欢的尸体千刀万剐也解不了龙霜的心头之恨。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将爱淹没的只有恨,能够将恨淹没的也只有爱,而且最能够欺骗自己的人往往就是自己。白玉轩走到龙霜的身边,抓住他的手腕说道:“说不定高欢是在骗你,我们去找宇文姑娘的丫鬟,她一定知道宇文姑娘的下落。”
“对,她一定知道玉儿的下落,高欢一定是在骗我。”龙霜就像是重新找到了信仰一般,眼中重新出现了希望的神采,他抓住高欢手下的一个士兵就说道:“快带我去地牢,快带我去地牢。”
那个士兵胆胆战战的带着龙霜赶去地牢。白玉轩他们跟在后面,于芳小声的对白玉轩说道:“你这样给他一个希望,结果只会让他更失望,说不定他会把怨恨转移到你身上,甚至还会下黑手报复你。”
“不会的,龙霜不是那种人,他很聪明会明白的。”白玉轩不以为然的说。
于芳见白玉轩不把这些当一回事,也就不再继续警告他。只是心想,你认识的龙霜是有宇文玉儿陪伴的龙霜,现在的龙霜是宇文玉儿死后的龙霜,谁能保证他的心性不会因此而改变,更何况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一旦玩起手段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白玉轩你现在好心的一句话,说不定已经给自己埋下了隐患,这个隐患很可能会给你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到时候你连后悔都没有机会了。
很快,那个士兵就把龙霜带到了地牢里。龙霜疯狂地在地牢里寻找着那个丫鬟,刘子杰也帮龙霜寻找着那个丫鬟。每当龙霜和刘子杰打开一扇牢门,都会传来女子凄惨的哭喊声,但是他们始终都没有见到那个丫鬟,直到地牢里只剩下最深处的最后一个牢门。
当刘子杰打开牢门的那一瞬间,龙霜的身体突然颤动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丫鬟。那个丫鬟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全身上下皮开肉绽血迹斑斑。除了龙霜,所有人都把视线从那个丫鬟的身上移开,真不敢相信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到底凭借着什么样的力量竟然能坚持到这种地步。
那个丫鬟看到龙霜之后,终于按耐不住情绪,失声痛哭了起来:“龙霜少爷,小姐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已经被那个丧尽天良的混蛋折磨死了。”说着,那个丫鬟把头转向了地牢的里面。
龙霜听到后赶紧跑了进来,白玉轩他们也都跟了进来。只见一个已经死去了很久、全身散发着尸臭的女子,被捆绑着双手双脚放在一个木板之上。龙霜一步一顿地来到了这个女子的身边,无论是衣服还是长相都告诉着他,这个女子就是宇文玉儿。
“啊!!!”龙霜歇斯底里的叫道:“玉儿!!”
伴随着尖叫和痛哭的,是龙霜深深的懊悔和自责,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宁愿从一开始就远远的离开她,他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开始过。
刘子杰认识宇文玉儿和她的丫鬟,而那个丫鬟也认出了刘子杰。那个丫鬟用颤抖的声音对着刘子杰说道:“刘公子,我活不了多久了,求求你发发善心,让我早点解脱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于芳再也忍受不住地靠在白玉轩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刘子杰抬了抬手可实在是抬不起来,平常轻如鸿毛的佩剑如今却有万斤之重。这个丫鬟现在还能继续呼吸,在场的所有人都动了恻隐之心,还有谁会残忍的对她下手呢。
“还是让我来吧。坏人我当的多了,被人求着当坏人还是头一次呢。”河川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那个丫鬟的身前,抬起手按在那个丫鬟的额头问道:“丫头,准备好了吗?”
那个丫鬟露出了即将解脱的笑容:“准备好了,谢谢。”
河川一掌打了下去,那个丫鬟的笑容定格了,她的头缓缓的倒了下去,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等龙霜哭够了,白玉轩让人带上宇文玉儿和她的丫鬟的尸体,就和大家一起撤出了欢城,留下河川和毒狼他们彻底的清理一遍欢城。白玉轩和梁英他们汇合之后,留下几个出神境的高手等待着河川他们,便带着大部队先向雄图帝国的内部撤去。
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一连奔走了三天三夜,中途不断的改变方向,最后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深山。在一座高山的顶部,白玉轩命人给宇文玉儿她们建起了墓穴,龙霜在墓碑上写到:爱妻宇文玉儿主仆之墓,夫龙霜立。
龙霜再次放开情绪大哭了一场,直到他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下来。从他重新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开始,他的性格和思想就已经彻底地变了,他要让这个世界按照他的意思来运转,他要把每一个人都逼到绝路,让所有人都像他一样的无助、绝望。
龙霜向白玉轩借了一匹马,然后向白玉轩告别。临走的时候,龙霜向白玉轩问道:“世事无常,如果有一天龙夜遭此劫难,你会怎么做?”没等白玉轩回答,龙霜便已经绝尘而去。
白玉轩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而龙霜更是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于芳走到了白玉轩的身边,说道:“如果你现在去杀了他,以后一定会省去很多麻烦。”
“你在想些什么?他是龙夜的族兄,又是帝国龙家的人,杀了他后果不堪设想。再说了,我们已经和天啸帝国结下了仇恨,现在再去雄图帝国解下仇恨的话,东方大陆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白玉轩惊讶地看着于芳,问道:“你该不会是希望我们逃到龙腾帝国吧?我去龙腾帝国倒是无所谓,可你就不行了,你的家就在雄图帝国,你要是叛国的话,于城的人就要被你牵连了。”
于芳噘着嘴说道:“我只是不想你以后有麻烦而已,你不用这样给我说大道理。反正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这样放虎归山是在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