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故事，黎睿聪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拉着母亲，黏人的很。
湛蕊蕊其实不喜男孩子这样腻歪，只是眼看小孩眼里满足喜悦都要溢出来了，加之考虑到小孩少有这样黏着父母的机会，她心里莫名就想放纵他。
所以任由黎睿聪怎么缠人，她都没有冷语拒绝，甚至读故事的时候照比平常都不知不觉变得温柔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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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睡吧。”
读完故事，湛蕊蕊伸手揉揉黎睿聪的头发。
“妈妈……”
黎睿聪有些困了，半眯着眼睛看向湛蕊蕊，伸手点点自己额头。
湛蕊蕊伸手照着他额头弹了一记，“多大了你，快睡觉！”
“妈妈~”黎睿聪不但没有听话，还撒起娇来。
真是……
湛蕊蕊挑起眉梢扫了黎弘曜一眼，终于还是俯身在黎睿聪额上匆匆亲了一记，“好啦，快睡觉啊你！”
黎弘曜眼神并没有跟湛蕊蕊直接接触，却将她亲孩子的一幕看在眼里。
忽然之间，心里那种盘亘不去的不满便有了答案。
回国以后他便发现女人对儿子态度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可之前他一直觉得女人对孩子好不过是为了表演给自己看。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女人今天确实在演戏——演给儿子看。
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她怕是今晚都不会登门。
“妈妈……”黎睿聪迷迷糊糊，拉着湛蕊蕊的手不肯放开，“你爱我吗？”
“废话，你是我儿子，我能不爱你吗？”
湛蕊蕊已经习惯了黎睿聪临睡前天马行空罗里吧嗦的聊天，坐在他身旁，半真半假呵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交给祖母带大呢？”
“嘶——”
果然是小坏蛋，都要睡着了还能问出这么诛心的话，也不知道是真的困了还是故意借题发挥。
“你祖母有经验。”湛蕊蕊想想敷衍道，“妈妈不会带孩子，委托她帮忙带你……”
“骗人……”黎睿聪咕哝，“明明是因为你更爱爸爸……想过二人世界……”
“……”
湛蕊蕊咬咬牙，暗自翻了个白眼，“那时候我年轻，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就别再计较了吧，小坏蛋。”
“那现在呢？”
“现在我最爱你了，你就想问这个吧？快睡吧你。”
“那你还爱爸爸吗？”
“……”
湛蕊蕊没有回答，下意识看了黎弘曜一眼，又在男人抬眼前迅速移开目光。
“你也爱爸爸一点好吗？妈妈？”
湛蕊蕊仔细观察一眼小孩，发现他依旧是困得迷糊的状态，犹豫一瞬，低声答应，“嗯，睡吧儿子，别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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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睿聪喃喃不知又说了些什么，终于渐渐睡去。
湛蕊蕊默默看他一会儿，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起身向外走，期间眼神始终没有看向黎弘曜。
黎弘曜见她头也不回离去，抿抿唇角，跟了上去。
出了房间，湛蕊蕊停下脚步。
“我睡客房。”冷冷说了一句，她转身就走。
“等等。”黎弘曜咬咬牙，终于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