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蕊蕊话没说完，黎睿聪忽然伸手摸摸她的手背，“妈妈，你说爸爸不爱你，可是爸爸爱我，我替爸爸爱你不行吗？”
“……”
湛蕊蕊无语。
要说传来以后，最让她没办法狠下心肠的人就是黎睿聪了。
本来她就对小孩很喜欢，加之原主记忆作祟，每每面对黎睿聪，她都不由自主会升起一丝愧疚感。
而且这种愧疚感随着她对孩子了解越多，越有加深的趋势。
“妈妈，你说跟爸爸生活在一起会不开心，可是，我今天真的好开心啊，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刚刚吃饭的时候，你明明也很开心啊……难道你并不开心吗？”
“……”
湛蕊蕊动动唇，更加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说以后每周末都会陪我，可是……别的时候呢？爸爸会娶别的女人吗？我不想要冬冬阿姨当我后妈……我讨厌冬冬阿姨，她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
湛蕊蕊暗暗捏了捏拳。
这番话换做任何一个人，黎母也好，黎弘曜也罢，哪怕是自己的家人，她都可以无动于衷怼回去，坚持自己心中的想法。
唯独孩子说出来，她不能不动容。
“聪聪，妈妈没有办法给你承诺，因为婚姻毕竟是两个人的事，但是妈妈答应你，我一定会认真考虑这件事，争取……争取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好吗？”
有那么一瞬间，湛蕊蕊几乎就要放弃坚持，直接承诺儿子不离婚算了。
总算脑中理智的弦还绷着，提醒她还有一笔账跟黎弘曜算，才没有脱口而出。
“真的吗妈妈？你真的会认真考虑？”黎睿聪大大的眼睛倏然闪烁光芒。
“嗯。”
湛蕊蕊伸手摩挲几下孩子的额头，俯身在他头上亲了一记，“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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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儿子卧室，湛蕊蕊直接去楼下书房找黎弘曜。
“砰”一声，湛蕊蕊带着一丝恼火推开书房门。
黎弘曜正在跟海外公司视讯通话，见湛蕊蕊面色不善走进书房，示意她先坐，随后不动声色跟对面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找我有事？”
挂断电话以后，黎弘曜起身走向湛蕊蕊。
湛蕊蕊并没有坐到沙发上，进来以后便随手关上房门，站在原地，神色不善盯着黎弘曜。
“怎么了？”黎弘曜走到湛蕊蕊面前，面带狐疑低头看着她，“是聪聪惹你不高兴了？”
按理应该不会，就那母子两个最近相处状态看。
“倪冬冬对我儿子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你知道吗？”
湛蕊蕊声音明显压抑怒火，事实上，刚刚听到儿子提起那个女人，她就已经火冒三丈，如不是怕吓到儿子，当时她就想来找黎弘曜理论了。
“……”
黎弘曜微一沉吟，一时觉得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
同时还有些奇怪，母子两个哄睡读故事而已，怎么就聊起这个话题？
一瞬间的犹豫，让黎弘曜没有马上开口，同时他的眼中毫无震惊之色，湛蕊蕊怒火腾的一下烧起来，“你知道？！知道你还放任那个女人在我儿子面前胡说八道，自己还跟她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