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蕊蕊既然心情不错，自然不会在意黎弘曜那一瞬间有些停滞的步伐和凝固的眼神，自顾问道，“我让人给你送来的分析报告，你看了吗？”
黎弘曜子顿了顿，便继续走向办公桌，听完湛蕊蕊的话，坐下同时回答道，“没有。”
“没有？”
湛蕊蕊跟着走到黎弘曜办公桌对面，居高临下看着他，“这不就在资料最上面？ 你怎么能没看到？”
“这些是没必要看的资料。”
黎弘曜说着一只手压在那摞资料上面，“C市高科技产业园项目，一期已经投入使用三年，至今不温不火，连当初蓝图描绘的一半目标都没有实现，当年的投资商泥足深陷至今拔不出脚，二期政策虽多也只能说明风险更大，迄今没有一家企业敢站出来，包括湛氏，你父亲投的都是反对票，你觉得我有看的必要？”
“一期只是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却并非失败，产业园项目照比商业地产项目虽然周期长一些回报率小一些可是风险小很多，而且我非常看好这个项目，我认为这个产业园将来……大有前景！”
湛蕊蕊手撑在办公桌上，俯身看着黎弘曜，眼里的热切已经快要突破天际，激动的都坐不下去了。
此刻的她，十足一个渴望得到老师认可的学生，又似乎笃定黎弘曜会认可她，就等着被鼓励似的。
事实上此前大多数时候黎弘曜对她都是鼓励居多。
这当然得益于湛蕊蕊的努力以及她天生敏锐的洞察力和她关键时刻能放得下身段的讨好精神，同时黎弘曜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不得不承认的是，感情上黎弘曜或许是一个最糟糕的恋爱对象，然而充当起父亲或是老师这种循循善诱的长辈角色时，他的表现几乎堪称完美。
然而今天，这个完美的老师似乎注定要让湛蕊蕊失望了。
“你的判断依据呢？”
“就……”
湛蕊蕊难得有觉得解释起来困难的时候，将手中资料递给黎弘曜，“这是我让项目组重新做的评估，你看一下，至少从评估看，这个项目风险很小，而我对它的前景又非常看好，结合起来……”
“你看好的依据到底是什么？”
“就是……我的直觉，你不是也鼓励我有时候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吗？”
“……”
黎弘曜默默看着湛蕊蕊，甚至没有开口，就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不合时宜。
“总之，我是确信这个项目未来可期的，你就相信我吧，师父。”
为了说服黎弘曜，湛蕊蕊连师父都叫出来了，这让黎弘曜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明天我就要出国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期望你能在这段时间找到支持你判断的切实依据。”
“你要出国？几天？”
“暂定一周，具体还要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时间都不确定我怎么等你？要么你现在就看我们一起加班研究，就算你出国的话我们也可以视频电话沟通，哪能这样无限期搁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