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弘曜最终还是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
跟他设想的一样，黎母怎么可能忽视这样的细节，看到黎弘曜一个人来，她的眼神当即便有些黯淡下来。
不过刚好医护人员来让黎母去接受术前检查，两人便没有展开这个话题。
“她……没来？”
抽完血以后，黎母被安排休息，终于没忍住跟黎弘曜提起湛蕊蕊。
“嗯。”黎弘曜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措辞，“还是有不少人关注我的动向，不想被人怀疑，我就留她打一下掩护。”
“……”
黎母闻言沉默了几秒钟。
黎弘曜其实也知道这个说法很难让人信服，不过相比主动开口求湛蕊蕊，他宁愿选择这样应对。
不过见到母亲面色不虞，他不得不扯了个笑容，尽可能轻描淡写的说道，“妈……其实想想她性格也确实不招人喜欢，您不是一直都不看好她吗，她不来也省的惹您……”
“阿曜。”
黎母闻言不由打断儿子，“你这话说得不对，她是你的妻子，我喜不喜欢她不重要，跟她过日子的人是你，前段时间不是你说想好好跟她相处吗？”
“……”
黎弘曜抿抿唇，垂下目光。
“你跟妈说实话。”黎母见黎弘曜这副做派，不由怀疑起来，“你究竟是不是以为我的事情迁怒她了？之前我不是说了了吗？对你隐瞒这件事真的是我坚持的，她一直不同意，甚至还曾经威胁过我说不告诉你就揭穿我……”
黎母一时激动，对黎弘曜解释了很多，包括她之前跟湛蕊蕊的那些对话。
然而无论她怎么解释，黎弘曜始终垂眸看着地板，一副固执己见无动于衷的模样。
在他看来，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归根结底，湛蕊蕊没有告知他真相，而如今母亲面临手术风险很大。
“阿曜啊……”黎母见自己说不动儿子，变得有些苦口婆心，“你如果真的想在婚姻里跟人好好相处，就应该学会用心……”
“我很用心了。”
黎弘曜终于抬头打断母亲。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用心了，毕竟能帮的忙都忙了，可惜女人铁石心肠，从来没有被他打动过。
“阿曜，你不明白，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好好经营婚姻，可那是婚姻啊，不是生意，不是只要经营就够了，你投入的不应该只是成本，还应该是感情，你要是真的用心了，我相信她不会无动于衷的，毕竟她也是女人，而且我看她对你也不是全无……”
“妈，我知道了，我都会听你的，放心，不用担心我。”
黎弘曜又一次打断母亲的话，看似对母亲的话照单全收，然而如此轻易的答应下来，却只让人看出他的敷衍。
又或者，仅仅是为了在母亲面前表态，让母亲放宽心罢了。
黎母看着油盐不进的儿子，良久，长长叹了一口气。
便在这时，护士来通知可以进手术室了，于是母子两人终止了谈话，黎弘曜扶着母亲跟着护士走向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