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黎……”
活了两世，湛蕊蕊就没像这一刻这么紧张过，紧张到连黎弘曜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了。
哪怕上一世临死前她也没这么紧张过——毕竟时间有限，她都没有机会紧张么……
与湛蕊蕊的紧张相对，是黎弘曜不需要表达也能被感知的怒火。
男人单手拖着湛蕊蕊，几步将她拖到大床前，随手一甩，丢东西一样将湛蕊蕊丢到床上，随后欺身而上，单手扣上湛蕊蕊脖颈。
“你想杀我？！”
黎弘曜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也所以显得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没、没没……”
湛蕊蕊疯了才会承认，当然是打死不认，“我就、就想让你冷静、冷静一下……”
“你攻击我，想让我冷静？！”男人尾音高挑，都有些破音了，甚至小小劈了个叉。
湛蕊蕊见过冷漠到骨子里的黎弘曜，见过满脸嘲讽贬低她的黎弘曜，也见过怒火中烧威胁她的黎弘曜，甚至还见过努力克制仿佛随时会家暴她的黎弘曜。
然而无论哪种情况下的黎弘曜，都没有眼前这一个可怕。
一个极尽克制，克制到可以隐忍七年的男人，一旦被激怒，理智尽失到甚至完全不顾形象了，会有多可怕？
湛蕊蕊算是见识到了……
“我我，我错了！黎弘曜我错了！”
湛蕊蕊向来是不怕认错的，何况危险离得这么近，随时可能要命的时刻？
“不不，是老公！老公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一时冲动我昏头了我，我是……是被你冤枉委屈的，是被你关着我害怕了，我是……我是太爱你了，我爱你我受不了你这么对我，老公你相信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湛蕊蕊语无伦次，极尽所能寻找着各种理由解释。
不知是不是她的解释奏效了，总之黎弘曜忽而直起身，紧接着“啪”一声，床头壁灯被打开了。
“……”
湛蕊蕊下意识闭了闭眼睛，适应忽而出现的光亮。
等到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黎弘曜正居高临下死死盯着她。
“我……你……”
湛蕊蕊尴尬开口，忽而有些失语。
漆黑一片的时候还好，眼前情景让她一边叫老公一边跟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低头求饶，忽然感觉就有点难以启齿了呢？
她这边尚在纠结，那边黎弘曜却冷冷开口了，一开口，说出的话就险些惊掉湛蕊蕊的下巴。
“你是谁？！”男人低吼着问，问话同时瞳孔令人恐惧的缩了缩。
“嗯？”
湛蕊蕊没想到黎弘曜会在这种时候问出这个问题，人不由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我是谁？我是湛蕊蕊啊，你的老婆……”
“撒谎！”
黎弘曜再次伸手卡住湛蕊蕊的脖子，“你不是湛蕊蕊，你是谁！说！”
“黎弘曜，我……我当然是你的老婆湛蕊蕊，不然还能是谁？你仔细看看我，都结婚七年了，你别说你认不出我……”
“……”
黎弘曜俯身低头看过来，竟真的在仔细检查眼前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