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宝贝女儿绝望的喊声，湛父猛地一阵摇晃，不得不伸手支在办公桌上才阻止自己没有摔倒在地。
黎弘曜关掉音频，拿回手机，盯着眼前人，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湛父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另一只手捂住心脏位置，良久，终于缓过劲来，抬头看向黎弘曜，面色惨白，眼神似乎恨不能将眼前人给撕碎一般，“黎弘曜……你……你竟敢……这样对我的……”
“我已经做了，没什么敢不敢的。”黎弘曜语气里依旧没有一丝情绪。
“你……”湛父一把拿起桌上手机，颤抖手指点击屏幕，“我要报警！我要跟你鱼死网破！”
“父亲，你怕是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状况。”
黎弘曜声音并不高，却充满威胁，湛父一瞬间顿住手指，抬头恼火的盯着他。
“你的女儿已经疯了。”
“你胡说……”
“对于这件事，父亲应该自己心里有数，不然你又何必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黎弘曜说着打开自己拿来的文件，拿出薄薄一页纸，推到湛父面前。
“这是我找专业人士出具的蕊蕊的精神报告，你如果报警，我会要求传唤她的心理医生，将她精神状况公之于众，总之，就算走法律途径，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湛蕊蕊成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而我将会成为她的第一监护人！我想提醒你的是，对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法律上是不存在‘协议’离婚这一项的……你当然可以代她起诉离婚，只怕我到时候开出的条件，你给不起，也承担不起！总之，鱼可以死，网不会破。”
“……”
湛父目光死死盯着黎弘曜，看似不服输，眼中却不受控制闪过一丝颓败。
宛如垂死挣扎的上一任狮王，面对挑战者，哪怕再不认命，却也无能为力。
“考虑到眼前情形，我建议父亲最好主动签下同意书，交出湛氏决策权，也省的召开股东大会那么麻烦。”
黎弘曜说着，将文件夹打开推到湛父面前，“这样，大家都没有撕破脸，我和蕊蕊还是人前恩爱夫妻，我们还是其乐融融一家人，我可以本着友好协商前提继续跟她探讨离婚事宜，我不过拿到林正南的股权，其实父亲换个角度考虑，不是我就是林正南，对您也没什么差别……我只多4.5％的控制权罢了，父亲还有儿子女儿，对您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
湛父低头看着眼前的同意书，又是一阵晕眩，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父亲如果足够理智，应该就能听懂我的分析，就怕你被情绪左右，害了蕊蕊。”
黎弘曜说着在自己手机上点了点。
湛父抬眸狠狠盯了黎弘曜一眼，终于一咬牙，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刷刷在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湛父用力丢掉自己手中的笔，“黎弘曜，字我已经签了，把我女儿交出来！”
黎弘曜拿过文件夹看一眼，面无表情的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