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黎弘曜的呵斥，湛蕊蕊不过嘿嘿笑了两声，丝毫没有谎言被揭穿的人该有的尴尬。
要说两人当初之所以会产生争执，除了黎弘曜跟倪冬冬之间的暧昧，以及黎弘曜对她的瞧不起之外，真正实质上的分歧还是为了这个项目。
因为原主的记忆保存在脑海里，所以黎弘曜每每表示出对她的轻视都会让她感到寒心。
然而归根到底，她不是一个活在别人评价体系里的人，不会因为别人对她的看法而感觉天塌地陷，哪怕那个人是黎弘曜。
至于黎弘曜和倪冬冬之间的那点儿事儿，湛蕊蕊同样不爽，可同样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原主记忆在作祟。
毕竟她没有爱黎弘曜到死去活来，也打定主意要跟他离婚。
只有这个项目，才是两人之间矛盾的根本。
由这个项目延伸发展，黎弘曜对她的轻视证明他是不可能被自己说服的，黎弘曜提出的董事会见和资产分割则相当于是对她的围追堵截以及落井下石。
事实上，湛蕊蕊在黎弘曜提出资产分割那一刻，便立刻决定跟他分道扬镳。
可这只是她鉴于当时形势给出的最冷静理智的判断，并不掺杂个人情绪，或者说，即便掺杂了些个人情绪，作用力也很小。
而一旦抛开关于这个项目的分歧，她其实丝毫不介意自己跟黎弘曜之间互惠互利，亦师亦P友的关系。
——当然，前提是他们会和平离婚。
——即便离婚以后，她也是不介意跟未来首富的前夫继续做朋友的，只要不再做P友就好。
“听出来就听出来呗。”湛蕊蕊很光棍儿的说道，“我只是夸张，又不是在撒谎，我做人一向就这样，师父你应该懂我的~”
黎弘曜冷哼了一声，嘲讽道，“未必，我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你……”
这是真心话。
他自然知道湛蕊蕊想表达什么——她一向就是一个极端的人。
可问题是，她的极端完全是两种极端，甚至是以互相矛盾的姿态呈现在他眼前。
曾经有多愚蠢，现在就有多奸诈。
曾经有多痴爱成狂，现在就有多冷血无情。
愤怒的时候可以向他心脏捅刀子，冷静的时候可以当机立断跟他谈资产分割。
求他帮忙的时候各种温柔小意美其名曰给他家的温暖，不顺心意的时候则各种冷言冷语刀子一样招招致命。
一个拥有如此多变面孔的女人，谁又敢轻言看透呢？
“啧，师父你就别谦虚了，同床共枕七年，你都看不透我，那我不是要成精了？”
“我看你也离成精不远了。”
“嘿嘿，成精了我是不是就出师了？师父你这样明目张胆夸自己的徒弟，是不是不好呀？”
“……”
黎弘曜抿唇不语，女人的脸皮貌似也变厚了……
“你心情好些没有啊师父？好了的话我可要挂电话了。”
“……”
所以女人插科打诨跟他聊这么久，是因为发现他心情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