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不死的这么看着我作甚?别以为老夫人看重你,你就能骑到我头上,我告诉你,我是相府的主子,你不过是个下人!”
这番话含沙射影骂了她们两个人,老夫人看重钟嬷嬷,夫人看重她,可偏偏,她们都跟相府没有实际的联系,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可…那又如何?
沈娇浅笑,“一个主子混的连下人都不如,有什么资本在相府趾高气昂,
前朝之事做主的是姜丞相,后院之事做主的是老夫人,可偏偏这两个人都不惜的看你一眼,大夫人,为妻为母做到这份上,还真是让人可怜。”
“你胡说八道!”段氏急了,“我夫君是相府的嫡出大少爷,将来相府那是要交给我夫君继承,到时候我就是相府的当家主母!又岂会比不上区区一个下人!”
沈娇嗤笑,白皙的手掌轻轻一拍,早就在外面候着的太医闻声而进。
“胡太医,姜丞相请您来给大夫人治病,怎么我瞧着是越治越严重了?刚才还只是说胡话,现在连耳朵都不好使了,竟然听不懂人话,胡太医,你行事如此不严谨可知罪?”
胡太医慌张跪地,哭诉道:“并非臣不愿诊治,实在是大夫人不配合,不肯让臣诊脉,臣…也是无可奈何。”
沈娇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钟嬷嬷,既然大夫人不肯,我们便帮帮她,生了病怎么能不治呢?姜大少爷对大夫人一片真心,早些知道结果也好早些安心。”
“是。”
钟嬷嬷闻声而动,衣袖高高撸起,不顾段氏挣扎扣住她的手腕,抓着她的手让胡太医诊脉。
“放开我!你这个老虞婆竟敢这般对我!我告诉你,就算我不是相府的儿媳我也还是刑部尚书的女儿!等我送信回家,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有沈娇在这守着,钟嬷嬷无比的安心,任由她骂来骂去就是不撒手,老夫人是王府出来的女儿,她是先太后从宫中挑选出来赏给老夫人的,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手段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
她还真就最不怕这种撒泼打诨的!越想越气不过,替老夫人不值,钟嬷嬷抓着她的同时暗暗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掐她,还专挑掐起来疼的地方掐,疼的段氏又叫又喊,在外面听着的
常青咽咽口水,眼皮禁不住微微抽动,控制都控制不住,为了寻求安全感紧紧靠着拓跋晔,与他之间仅存一个手掌的距离。
“主子,您说沈姑娘在里面干嘛呢,这声音……”
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忍不住打哆嗦啊,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暴戾,他们审犯人都没有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也可能是舌头被割断喊不出来了。
拓跋晔唇角微勾,往前走几步离他远些,“感兴趣就自己进去看看,顺便跟我报告一下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也很好奇。”
如果她是在悬崖边上落地的话,估计这会儿直接掉地上去了。人都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