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有人在等着他。
霍曲枭快步上前，又呼唤霍十将所有闲杂人等清扫调走。
宫殿里只有他们。
霍曲枭将信展开。
“太师，引荐唐月与唐砚二人。”
霍曲枭对其字迹熟悉，是邢念念的手笔。
“是她？”
沐颜昭凑近发现是邢念念的动作，不由疑惑：“怎么会是她，邢念念？我还以为是太子。”
刚刚被国破家亡摧残的邢念念，居然能站起来？
沐颜昭高看了她几分。
霍曲枭觉得这纸的厚度不对劲。
“等等。”
霍曲枭用清水浸润了纸张，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不是一张纸，二是两张。
“可恶！”
沐颜昭一目十行，发现了问题所在，
“晏太师居然叛国，把消息都告诉给了邢念念！还有驻扎军营的消息，晏太师是真的不要脸了！”
“杀。”
霍曲枭眸间深邃。
“皇上，果真要杀了晏太师清理他们一脉吗？”
书案边檀香袅袅。
霍曲枭奏折堆积如山手提毛笔蘸了红墨水写了允字，而后把奏折扔在一边。
现在殿内只有他们二人。
霍曲枭起身至供案拿了软鞭在手里把玩。
“晏太师一脉虽在他登基时帮朕清理了不少棘手事务，但他们终究还是朕心里悬着的针。”
这种人，终究会反咬你一口。
霍曲枭点了点沐颜昭的鼻子。
“别担心，晏太师与他人通奸，罪该万死，唐砚一脉把朕当傻子，边关战事派出的副将，那些心腹，都是他们的。还以为朕都不知道呢。”
沐颜昭松了一口气。
霍曲枭是她最信任的人，霍曲枭这样说，让沐颜昭放松心情下来。
“皇上…当初您登基，晏太师一脉可没少支持，您这么做，我担心……”
“笑话，不要紧的。”
霍曲枭在烛光下摇曳寒光：“唐月与唐砚，之前抓不到证据，莫不是晏太师搞的鬼？”
霍曲枭软鞭猛的甩出撕裂空气，打上未燃烛台应声倒地，他拿起蜡烛在手上仔细打量。
烛光使他的面部轮廓模糊。
他早已派人去查纵火情况，这时小厮连忙跑进来报告晏太师的情况，太师府被烧，晏太师被捕。
他很满意。
“他们在养虎为患。”霍曲枭抚摸着沐颜昭的长发，“你无论怎样都要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
冷宫
“砚哥哥。”
唐月轻唤唐砚的名字，唐砚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可看向她的，是两个骇人的正在往外流着血的窟窿。
“唐砚…唐砚…被抓的人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啊！”
唐砚扑到她身上抓着她用力捶打，血泪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衣上，将原本的黑衣染上了若隐若现的红。
一夜政变。
唐月早就想到会有今天。
她为了邢国，可以付出一切。
然而，唐砚让让她跑，跑的越远越好。
唐家被满门抄斩。
而且，听说霍曲枭让他们尸体就扔在街上，被万人践踏。
唐砚带她逃了出来。
“我谁都可以不救，为了我的家族我可以放弃任何人！可那个人为什么偏偏是你！”
唐砚没了眼睛，哭不出泪来，从那窟窿里流出来的全是血。
“别哭，月月…对不起…你别哭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将他们带回来，好不好？我们一起将他们安葬，好不好？”
他在她的怀里许久未说话，等再次开口，却拒绝了她。
“别去…这定是个陷阱，他们就等着我们去收尸呢…你别去…”
唐砚的声音在抖。
她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只能更加用力将他抱紧。
入夜，唐月哄着他睡下后躺在他的身边，闭着眼睛静静听着身旁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人微微起身，轻唤着她的名字，冰凉的手摸上她的眼睛，确定了她是闭着眼睛后轻手轻脚下了床。
唐月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临走之前，她将剩下的，最后一只白鸽招呼出来，将信递给邢念念。
“公主，我们已经暴露。”
待他走远一些，立刻起身跟了上去，她看着他一路磕磕绊绊，不知摔了多少次，终于摸到了第一具尸体。
唐砚摸索着，猜测那个人是谁。
她开始庆幸他看不见了。
那些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有苍蝇围着他们嗡嗡地飞，时不时有虫子从尸体里面探个头，每一具都会缺点什么，要么没了头，要么被劈成了两半，要么缺了一条腿，有的甚至已经被车辙碾碎。
她已经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他没有哭，又或者说是没有哭出声来。一旁可能就埋伏着人，他不能哭。
四周静悄悄的。
唐月知道，他们是在等她出现。可一旦她再不出现，他们便会将刀剑指向他。
他们不必担心杀了唐砚后会没有诱饵。
晏太师还在他们手中，所以一道他们动手，一定是奔着要了他的命去的。
唐月缓缓走出来，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中，从后面拥抱住了唐砚。
“哥哥。”
他似乎猜到了她一定会跟来，并没有很惊讶，只是转过身来同样拥抱她。
“他们该动手了吧。”
随着他的话语，四周果真响起了弦声，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箭雨。
她知道这是无用功。
唐月可还是忍不住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一些，将他护住。
“笨蛋，谁让你自己来的。我们约定好了的，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对方。”
“嗯，不离不弃。”
一场不动声色的大清扫，闹得满城风雨。
新科状元死了。
女官也死了。
朝廷里赫然一片。
霍曲枭并没有第一时间处死太师。
他知道现在太师，还有她的利用价值。
太师被关到了地牢里。
然而，邢国传出消息：“四皇子卒，太子登基成为邢国皇帝，称之为邢皇。”
邢皇帝率领着一众小兵来到了边疆像是挑衅，跃跃欲试。
就是要单方面消除之前的协议的节奏。
老臣们再度担忧。
据说来势汹汹。
萧弛曜已经许久没有出山了。
霍曲枭之前率兵打仗的时候并没有与他正面交锋，而现在，萧弛曜重出江湖，说不定会带来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