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酣战下来,阿珂把人家的手臂打脱臼,顺便刺了一剑。
现场的其他客人一哄而散。
阿珂收起佩剑,高傲的冷哼一声,“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口出狂言!”
“阿珂!”沐颜昭及时把人拉回来身边,“你够了,不得伤人。”
阿珂心里不服气似的,赌气道:“这种人就该杀,挖掉他的眼睛最好。”
沐颜昭不免打了个寒颤。阿珂以前可真不这样,以前是个淳朴少年,现在怎么变得手段残忍起来……
阿珂的诸多言论,听得沐颜昭忍不住打起寒颤,忍不住哆嗦起来。
“好了,你再闹下去,就别跟在我身边。”沐颜昭受够了现场的血腥味,迅速转身离开。
阿珂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擦了擦脸上的血,笑意中透露出一股嗜血的残忍。
走吧,那样的话,金子业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了。
……
“生气了?”
沐颜昭摇头,对霍曲枭的愧疚更深,她讨好地笑了笑,“陛下,我之前对你也有很多误会,抱歉。”
她现在知道错了。
霍曲枭用一种欣慰的眼神与口吻,拍拍她的手背。
“你也不用太愧疚。”很多事情都是水到渠成。
两人本来打算继续调查,但阿珂刚才的行为却中断了他们的行动。
而且,还提醒了沐颜昭一件事情。
阿珂或许跟金子业有关。
她还记得,阿珂喜欢去酒馆。
或许是心里的第六感在作祟,沐颜昭打算去酒馆继续查看,直接拉着霍曲枭的手臂一起过去。
酒馆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小二站在那打盹。
霍曲枭敲了敲桌面,小二立马惊醒,擦了擦流淌下来的口水,肩上搭着的抹布立马擦了擦桌椅,“客官请坐请坐,要喝点什么?”
“一坛竹叶青,再弄点下酒菜。”
“得嘞。”
沐颜昭看了眼空旷的酒馆,问道:“小二哥,你们家平时不是挺热闹的吗?怎么今天那么冷清。”
连桌椅都撤去了不少,所以视觉上看起来很空旷。
小二叹了口气,晦气地说:“可别提这件事了,一说我就来气!那天有个不知死活的,在我们店里打伤了人,把人家捅成筛子……后来,那些客人都不敢来了,说我这店里闹鬼。”
小二一副充满晦气的表情,连擦桌子的力气都变大不少,对口中那名捅了人的杀手更是深恶痛绝。
世风日下,居然有人敢做这种事,至今还没被抓到,气煞他也!
“那人长什么模样?”两人异口同声,很显然,也怀疑到同一个人身上去了。
小二想了想,“他那天戴着面具,还真没看清楚长相!但是身段挺欣长的,而且吧武功确实高强,就是人品不好,不就跟隔壁桌的人起了冲突嘛,非得拿剑去把人家捅个半死不活,还害了我的生意!”
小二嘀嘀咕咕的抱怨,不一会便将竹叶青和下酒菜给他们端过来。
沐颜昭看了眼霍曲枭,低声道:“刚才小二所说的情况,我们今天貌似也碰到过。”
情绪激动无法压制、随意捅人……用剑,都是少年。
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而且,阿珂就喜欢来这家酒馆,说这里的新丰酒很好喝。
沐颜昭心里难免叹气,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就是这样。她没办法再继续欺骗自己,说阿珂只是个无辜的少年。
阿珂就是个恶魔。
打听了更多消息后,霍曲枭心里有底,现在目光看向了沐颜昭,低声询问:“你说要不要杀阿珂?”
他会听从沐颜昭的意见,全方面考虑她的心情。
沐颜昭耸了耸肩膀,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要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陛下……我现在想先找到金子业。阿珂,我怕现在抓不到他。”
“为何。”
“刚才小二说了,那人喜欢戴面具,反而提醒了我一件事。”
沐颜昭一直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和猜测,对霍曲枭缓缓说出自己的推理。
“我接触过阿珂,他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行为举止上与现在根本不是一个样子。”
简而言之,阿珂像是彻头彻尾换了个人,变得让她感到陌生。
这世间里有一种东西叫人皮面具,换上以后,便可跟原来的人长得一样。若是手艺好,还能让面具看起来与真实的肌肤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瑕疵。
但要练到这种手艺,需要极大的天赋和手艺……一般人是做不出来。
霍曲枭蹙眉,岿然不动,“所以,你是怀疑阿珂已经换了个人。他戴着人皮面具?”
沐颜昭沉重地点了点头。
希望她的怀疑是错误的吧,不然真正的阿珂死了,她会很伤心……那名少年还曾经跟她说过,要亲眼看一看京城的繁华呢。
霍曲枭派人去往下调查,安慰她道:“别太伤心。”
“没事。”
沐颜昭的自我修复能力一直很强,她朝霍曲枭笑了笑,“好啦,我们喝酒吧。”
她拎着酒壶,给霍曲枭斟满。
两人轻轻碰杯。
后院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
小二吓得跌坐在地上!看见草垛上的人时,还误以为是一具尸体,没想到还喘着气,是个大活人。
沐颜昭闻声迅速走过来,发现是草垛上躺着的人是金子业时,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心情。
“别声张。”霍曲枭一道锋利的眼神剜过去,小二立马捂着自己的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只要人别死在这里就成!
沐颜昭把金子业扶起来,同时测试金子业的脉搏,跳得很平稳,看来没什么大碍。
“先把人带回去吧。”
“回哪里?”
“宫里。”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沐颜昭点头,合力将金子业带回马车上,同时给了小二一笔封口费。
“若是敢说出去,你的舌头就别想要了。”
“小的明白,绝对不会说的……”
马车缓缓离开,正常的融入市井的车水马龙中,看不出任何异样。
霍曲枭在看见金子业脸上的伤痕时,都快忘记他原来是长什么样子。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