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到一处废弃的宫殿处,掀开屋顶瓦片后,里面的声音顿时涌进耳膜。
两道男音响起,语气里却没有多少认真,满是调笑之意。
于妧妧脸色一黑,他们这分明是撞见了和谐现场。
她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爱好,正要跟季凉月离开,就听下面再次响起一阵熟悉的男音。
于妧妧脸色一变,骤然低下头去,下一瞬就见夜离……,瞠目结舌的瞪大了眼睛。
啪嗒——
或许太过激动,于妧妧一个不注意,脚下踩着的瓦片有些脱落,掉了几块碎石下去,在地上发出一阵轻响。
夜离虽然沉浸在情欲当中,但习武的本能让他敏锐的睁开了眼睛,和趴着屋顶偷窥的于妧妧对了个正着。
于妧妧:觉得自己无比冤枉。
“于妧妧?我艹!”夜离愣了一瞬,随即猛地瞪大眼睛,抬起胳膊将身上的两个男人拎小鸡仔一般丢开,随手套了件衣服就追了出去。
季凉月早在夜离发现的瞬间,便带着于妧妧踩着屋檐朝宫外急速掠去。
然而,季凉月平日里休息的时间本就极少,这两日为于妧妧的事又总是心神不宁,紧接着昨晚淋了一夜雨不说,还照顾了于妧妧一天,体力早就到达了极限,跑到一半时身体忽然一晃,径直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季凉月一惊,下意识护着于妧妧摔到了地上,背脊一痛,无意识的拧起眉来。
于妧妧没想到季凉月会忽然从半空中掉下来,也跟着吓了一跳,紧接着便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起身担忧的看着季凉月道:“季凉月,你没事吧?”
“你叫本督什么?”刚要起身的季凉月,闻言眯了眯眼睛,看着于妧妧问道。
于妧妧也意识到,自己着急之下竟叫了季凉月的名字,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却故作凶恶的瞪着他道:“怎么,皇上马上就要给我们赐婚了,你就是打着我于妧妧标签的男人,名字都不准叫?”
季凉月闻言微愣,随即闷闷的笑了起来:“行,叫什么都行。”
只是在大月国,即便是已婚的女子,也极少有可以直呼夫君名讳的,于妧妧忽然这么叫,他倒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他觉得这称呼反而显得亲近许多,眼底的神色不禁柔了柔,然后撑着身子起身。
就在他们耽误的功夫,夜离也追了上来,见两人临月而站,面色不善的走了过来:“说,你们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于妧妧被夜离的态度一刺,下意识的皱起眉来,本能的反唇相讥:“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没想到平西王还有这种爱好,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只是,您的这种爱好,祭太傅和苍耳国君知道吗?”
于妧妧原本作为落跑的一方,心里本能的慌乱,但是此刻站在夜离的面前,她又突然反应过来,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的人又不是他们,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你看人家季凉月,淡定自若的仿佛自己才是捉奸的那个,光明磊落没有半点不自然。
“于妧妧,不管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本王劝你都尽快忘掉,要是让本王知道你往外透露半个字,绝不轻饶。”夜离闻言,眼底瞬间染上一股阴戾,沉声警告道。
只是他刚经历过一场情事,眉眼都含着春意,这样的威胁吓吓那些不经世事的小宫女还行,恐吓于妧妧这样的老油条,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可惜,不等于妧妧说话,季凉月就上前一步把她挡到了身后,眸色危险的盯着夜离:“你在威胁我们?”
或许是这两天在季凉月手中吃够了苦头,夜离一对上他的眼睛就有些打怵。
他可没忘记,昨晚宫宴上被压的喘不过气,浑身骨头都要碎裂的感觉,现在想想还疼的钻心。
“九千岁,这是本王的私事,就算透露出去对你们也没有任何好处,何必要多管闲事呢?”夜离深吸口气,知道和季凉月正面对上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缓了口气接着说道。
“若是这闲事,本督非要管呢?”季凉月挑了挑眉,故意道。
夜离一愣,随即脸上青筋暴起,明显是气到了极点,那模样恨不得立刻冲过来和季凉月干一场,却又因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能死死憋着。
极是辛苦。
于妧妧站在季凉月身后,知道现在如果两人真的对上,季凉月只怕才是吃亏的一方。
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现在季凉月之所以还能站稳,完全是因为有她在背后撑着,只不过他的演技极好,夜离没有看出来罢了。
她眼珠转了转,眼看两人陷入胶着,忽然开口插话道:“夜离,其实我对你的私事没有任何兴趣,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夜离一怔,眯了眯眼睛。
“你放弃娶我,从世家里另选一位女子和亲,作为交换条件,我和季凉月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如何?”于妧妧弯了弯眼睛,说道。
夜离抿了抿唇,没有立刻点头。
他不想要今天的事泄露,但也想要于妧妧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狡诈如狐,他在她手上吃了那么多亏,在大月国有季凉月护着,他不能拿她如何,难道回了苍耳国还奈何不了她吗?
没错,他从始至终求娶于妧妧,就是为了折磨她,以报当日她差点害他丧命的仇。
只是,现在报复于妧妧和自己的秘密泄露二者只能选其一,他又该如何选?
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