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在见到于妧妧之后,愈发的冷了。
“臣女参见皇上,太后,明太妃,不知皇上急召臣女所为何事?”于妧妧上前行礼,不卑不亢。
“何事?”皇上冷笑一声:“地上的香囊,你可认得?”
“认得,正是臣女的。”于妧妧非常干脆的点头承认,没有半分犹豫。
“于妧妧!”皇上猛地一拍桌子,伺候的宫人们吓的立刻跪了一地,听着他用压抑的语气怒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解释的,说,你把白樱公主弄哪儿去了?!”
“皇上是在认为,白樱公主是臣女劫走的吗?”于妧妧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表情,反问:“就凭着一个香囊?”
“这枚香囊是宫人在云裳宫院内找到的,若不是你劫走的笑笑,你如何解释这香囊会出现在云裳宫中?”这时,太后忽然开口质问道。
这。。。。。。。确实难以解释。
云裳宫是独立的宫殿,除非刻意否则很难经过那里。
但这里指的是在地面,皇宫里除去主殿外,其余的偏殿几乎都是首尾相连的,她当时在屋顶乱窜,是不是经过过云裳宫,很难说。
更棘手的事,这件事她不能往外说。
未央宫中夜离阴差阳错睡了于蓁蓁,她全靠季凉月作保,甚至顺带威胁了一把皇上,才得以全身而退。
若是为了解释这个香囊而将她去过未央宫的事说出来,岂不等于自己推翻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季凉月也要跟着背上做伪证的罪名。
“臣女今日入宫后,香囊就不慎丢失,至今尚未找回,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云裳宫内,就不得而知了。”于妧妧想了想,只能这么搪塞过去。
可这件事事关公主,显然不是能搪塞了事的。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如何让人相信?云裳宫中各处都被搜寻过,唯一只找到这么一个香囊是不属于云裳宫的,你说凶手不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吗?”太后声色俱厉的质问。
于妧妧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那时她的确可能经过云裳宫。
而这个时候,即使季凉月愿意为她作证,只怕也无济于事。
“妧妧确实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那时她正与本督在一起,并无其他人证。”季凉月忽然开口,语调冷硬:“可太后也同样不能因为一个香囊,就定了她的死罪,不是吗?”
的确,一个香囊并不足以证明于妧妧就是劫走公主的凶手。
“可于妧妧的嫌疑,却是最大的无疑。”皇上沉声,目光不善的盯着于妧妧。
“有嫌疑也不代表就是凶手,仅凭一个香囊定罪,岂不滑天下之大稽?”季凉月冷眸微眯,执意维护:“你们觉得本督可能答应吗?”
“季凉月,此事事关公主,难道你还要偏袒这个女人吗?”太后就是看不得季凉月什么事都偏帮于妧妧。
“难道你们让本督眼看着你们凭一个香囊污蔑本督的未婚妻,而袖手旁观吗?”
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皇上和太后看样子是打定主意将这件事推到于妧妧身上,借此打压季凉月,季凉月则坚持维护于妧妧,寸步不让。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这样僵持下去只会耽误营救公主的宝贵时间,皇上太后不妨听妾身一言?”明太妃放下手中的茶盏,红唇轻抿,聪慧通透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皇上身上。
说到底,明太妃也算是长辈,皇上压了压上涌的怒气,沉声道:“太妃请讲。”
太后虽面色不悦,却也没出言反对。
至于季凉月和于妧妧,乐见其成,自然也不会拒绝。
明太妃说:“虽然宫人在云裳宫内找到了三小姐的香囊,可诚如九千岁所言,仅凭一个香囊定罪确实无法让人信服,更何况我们谁都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三小姐就是凶手,若是如此草率就让三小姐背上如此大的罪名,只怕侯府和九千岁都不会轻易认同这个结果。”
皇上和太后闻言,眼底的不悦愈发的深:这明太妃到底是在帮谁?
似乎知道两人的想法,明太妃轻轻一笑,接下来话锋一转:“不过尽管如此,三小姐的香囊出现在云裳宫却是不争的事实,不管凶手是不是另有其人,你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太妃不妨直接说您的看法?”季凉月听到这里,眼底忽然出现几许零星的笑意。
于妧妧看了眼季凉月,又看了眼明太妃,若有所思。
明太妃朝季凉月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皇上:“依妾身之见,这件事最重要的不是定罪,而是尽快找回公主。
既然三小姐身有嫌疑无法开脱,何不让她亲自去找回公主,还自己一个清白?”
说完,她又笑了笑:“相信又九千岁从旁协助,也并非难事。”
季凉月挽了挽唇,没有说话。
皇上沉思了一会儿,知道明太妃的提议实际是两全其美,便点了点头:“可以,但朕不能无限期的等下去,总要有个时限,三天,三天之内于妧妧如果不能将公主安全带回,朕便当她是凶手,拖出午门问斩。”
“皇上,您这么多大内绝顶高手,找了大半夜都没找到的人,三天便让我将人给你带回来,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于妧妧眸色清冷,语调沉沉。
“更何况,说不定白樱公主现在已经遇难,妧妧自知只是一个凡人,尚且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无法绝对保证可以将人安全带回。
我只能尽力让人平安带回,但若遇见不可抗力,我不无法保证。”
“若你给朕带回来一具尸首,还有什么意义?”皇上鹰眸浅眯,隐隐有发怒的前兆。
“这种事确实无法保证,不如各退一步,妧妧带回公主和凶手,还自己清白,至于公主是生是死,你们只能去找凶手算了。”季凉月眸光锐利的挡在于妧妧身前,接着道:“还有,三天太短,时间至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