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于妧妧才从酒楼里出来,眉头紧蹙。
千佛山,晋王妃,明日午时。。。。。。。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于妧妧沉吟了片刻,没有回府,而是转头去了凉王府,有些事情,季凉月应该是知道的。
此刻,凉王府。
季凉月把于妧妧送回府后,便一脸阴沉的坐在书房里,吓了在旁伺候的侍从大气不敢喘。
初七低眉垂头站在一旁,低声回道:“您与于三小姐的婚事属下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还有五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聂婆婆年岁已高,便等婚期将至时再接她从京郊回来。”
“提前接聂婆婆回来,一个月内准备好所有结婚事宜。”季凉月沉声吩咐。
初七诧异的抬眸扫了季凉月一眼,又察觉越矩,继续垂下头去,低问:“主上,可是有别的打算吗?”
“婚事可能会提前。”季凉月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简明扼要的说了一句。
今日画舫的事给他敲了一记警钟,只要一天没有把于妧妧娶进府,她就只是侯府的三小姐,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这是他决不允许的。
今日她虽表面上答应了他暂时不离开,可暂时二字,就已经将他所有的信心打碎,患得患失。
初七嘴唇蠕动了一下,拧眉看着季凉月沉着的脸色,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主上,依属下之见,再等几月也无妨,左右三小姐都是要嫁入府中的,若是贸然提前婚期,只怕有所不妥。”
圣旨上可是写着六个月后完婚,他们主上这擅自提前,肯定要付出代价的。
反正早晚都是要嫁进来的,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初七不明白季凉月心底的担忧,身为冷血的暗卫,更无法理解他在感情里的焦急和患得患失,只觉得此事对利益有碍。
“本督自有打算,让你去就去!”季凉月的语气冷了下来,本就烦躁的心情,在初七的反驳下愈发强盛。
初七闻言脸色一变,不敢再多言:“是,属下这就去办。”
闻言,季凉月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然而书房里的低气压却没有丝毫好转,初七和一旁的侍从被那股无形的威压压的大气不敢喘,气氛压抑沉闷到极致,任谁都能感觉到此刻主上心情的不悦。
咚,咚,咚。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侍从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上,于三小姐求见。”
自从季凉月病愈之后,便不再让顾叔看守大门,而是调去了别处,自然没有人会再拦着于妧妧。
整个府中谁不知道,这姑娘可是他们主上的心头肉,触之者死?
听到于妧妧的名字,季凉月下意识的闪了下神,随即才反应过来,立刻从书案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房门打开,他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站在庭院里的于妧妧,越过侍从大步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不是刚送回府吗?
季凉月掩不住困惑,眼底的郁气却在见到于妧妧的瞬间,无声消散。
“怎么,不欢迎吗?”于妧妧挑眉,似笑非笑的反问。
季凉月闻言低低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道:“岂敢。”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相处,亲密无间,只是在这温馨的表象之下,有什么东西渐渐发生了改变。
不过没关系,只要人最后是他的,他不介意徐徐图之。
玩笑只是一瞬,于妧妧就收起了笑容,沉声道:“我来,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嗯,先进来说吧,外面冷。”季凉月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带着于妧妧走到了书房的茶座前,一边动手给她沏茶,一边问道:“什么事,说吧。”
初七见自家主上难得有兴致自己泡茶,也就不再多言,带着侍从撤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你知道千佛山和晋王妃有什么关系吗?”于妧妧接过季凉月递过的茶品了以后,茶香浓郁,回味悠长,与她泡的实在不在一个档次上。
她诧异的看了季凉月一眼:“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泡茶?”
“喜欢?”季凉月挑眉,随即笑道:“于三小姐泡的茶,恐怕全天下也没有人能效仿。”
苦涩难以入喉,没有半点茶韵。
于妧妧怎会听不出季凉月这是在讽刺她,冷哼反讽道:“是吗?可那么次的茶,九千岁为何还把一壶都喝了?”
季凉月爱茶,是整个京都都知道的事,非好茶不如口,挑剔的要命。
季凉月没有回答,看着她但笑不语。
答案很简单,那是于妧妧第一次给他泡的茶,就是毒药他也会喝下去。
于妧妧见季凉月眸光晶亮的看着自己,似是也想到了这个答案,脸颊浮起两朵不自然的红晕,轻咳一声提醒:“说正事。”
“晋王妃喜欢礼佛,时常去千佛寺上香祈福,有何不妥吗?”季凉月垂眸继续泡茶,淡漠的说道。
原来如此。
于妧妧在来之前心里就有了隐约的猜测,此时算是得到了证实。
“也没什么,就是今日回府后,无意间听见白樱公主身边的婢女和于筱筱谈话,隐约听到千佛山和晋王妃的名字,有些好奇而已。”于妧妧摇了摇头,解释道。
虽然她说的平淡,但既然白樱公主的婢女和于筱筱密谈,肯定是有什么计划,于筱筱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算计,只是她现在还无法推测出罢了。
季凉月闻言沉吟了一瞬,拧眉:“需要本督帮你查查吗?”
他没说直接帮她摆平,因为深知要给她成长的空间,和应对一切事件的能力。
否则,她定是又会生出逃跑的念头。
“不用,这点小事我可以处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我不会客气的。”于妧妧笑看着他。
季凉月的唇角的浅笑却淡了下去,眸光沉沉的盯着她,好半晌才接道:“妧妧,你我之间一定要这么疏离吗?”
他帮她忙本是天经地义,她却总想着回报他,他也希望她记着他的好,却不是以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