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筱筱:“。。。。。。”这个贱人是在警告她吗?!
语落,于妧妧不再管身后几人变幻莫测的表情,径自离开了前厅。
于延目光阴沉的看着于妧妧离开的视线,半晌后,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于筱筱,沉声道:“明日为父会送你进宫,你切记不可与公主交恶,更不可惹她不快,今日便早些休息吧。”
于延的话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说完也不管于筱筱心里的变化,径自回了房间休息,顺便琢磨明日怎么把人送进宫去。
于筱筱委屈的不敢应声,她才不想去伺候什么公主,可父亲的命令她又不能违背,否则她和母亲在府中好不容易赢得的宠爱,就会随之烟消云散。
怎么办?
知女莫若母,姚氏一看于筱筱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微微叹了口气。
默了一瞬,开口劝说道:“其实你父亲送你入宫和于妧妧一起照顾公主,母亲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好,若是利用好了,反而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机会?
于筱筱眨了眨眼睛,眼底浮起疑惑的光芒:“母亲此言何意?”
“你想,于妧妧之所以被罚去照顾公主,名为“照顾”,实为伺候,定是有得罪公主之处,而你父亲又有意将你一同送进去,我们何不利用这次机会,借公主之手除掉她?”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有共同的敌人,暂时结盟想必没有人会拒绝。
“您是说。。。。。。。”于筱筱瞪大了眼睛。
这边于妧妧回了水榭,原本以为疲惫的身体在得到彻底放松之后,会立即睡过去,却没想到结果恰恰相反。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宿,却怎么都睡不着。
大脑极其疲惫,刺痛的太阳穴叫嚣着需要休息,偏偏她却产生不了丝毫睡意。
每每一闭上眼睛,季凉月盛怒的眸子就出现在她的眼前,透着点点难以觉察的失望和伤心,像一块无形的石头,沉重的压在她的心口。
半晌后,于妧妧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终于放弃了睡觉,随手披了件外衣便出了房间。
今天是十五,屋外月色正好,将整个院子都照的亮堂堂的,她不自觉的放松心神,刚一抬眸,就看见坐在屋顶上独自赏月的初三。
她这才猛然想起,今日云裳宫中,初三跟着季凉月一同出现,把婢鸢带走一事。
因为后面发生的事太多,她竟一时忘了这茬。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开口唤道:“初三!”
初三一怔,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出来,闻声立刻从屋顶飞下,在她身前停住,恭敬的问道:“三小姐有何吩咐?”
“没什么,若是你没事,陪我聊聊如何?”于妧妧笑了笑。
初三看着于妧妧的脸色,眼底闪过一抹探究,却什么都没问,恭谨的点了点头。
见他应下,于妧妧便兀自朝前走去,初三脚步顿了一瞬后,紧随其后,两人犹如闲庭漫步般走到一处凉亭坐下。
于妧妧看了眼仍旧紧绷着身体,站在桌边的初三,好笑的说道:“坐吧,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必拘礼。”
“这于理不合。”初三下意识拒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季凉月御下甚严,断没有主仆同桌的规矩,即使是过命的交情,主仆间的规矩也不可废弛。
“可是你这么站着,难道要让我仰着头跟你说话吗?”于妧妧挑眉,洋怒道:“让你坐就坐,我今日心情不好,你可别再惹我了。”
初三仍旧有些迟疑,见于妧妧确实面色不虞,便不再抗拒,顺从的坐下,只是身体仍旧紧绷。
于妧妧也不再为难,开口问道:“婢鸢还好吗?”
当时她把婢鸢从湖里救出来时,她几近休克,后来也没有时间多做查看,只能确定她脱离了生命危险,其他的一概不知。
想到这里,于妧妧就不禁心生愧疚。
“没事,大夫来看过,说只是受了风寒,在床上静养几天,用药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初三一板一眼的答道。
于妧妧点了点头,心里微松了口气。
随即仿佛想到什么,打量着初三问道:“对了,今日你怎么会和季凉月一起进宫的?”还赶去了云裳宫?
“属下知道今日三小姐和婢鸢进宫,见你们久久为归,便想进宫查探一番,结果巧遇了主上,便被他带了进去。”初三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原来如此。”于妧妧恍然大悟。
提到季凉月,她脸上的神色又淡了下去,想起在皇宫中的争执,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心口。
想了想,于妧妧看着初三问道:“初三,那个。。。。。。。我想问你个事。”
“三小姐请说。”初三不以为意的点头。
于妧妧抿了抿唇,有些迟疑,但想起季凉月那张冷漠的脸,还是开口问道:“如果你家主上生气了,要怎么哄才能好?”
初三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
懵住了。
主上生气?
怎么可能!
自打他跟在主上的身边起,就没见过他脸上有过任何外露的表情,一个连喜怒哀乐都没有的人,不管再振奋的消息也仅仅只是牵一下唇角的人。
居然会生气?
初三震惊的看着于妧妧,满心的不可置信,下意识想要反驳。
但随即,他又想起上次主上从水榭离开时,那副丢了魂般,差点撞到树上的窘迫模样,又有些迟疑了。
如果这个人是三小姐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
自从主上和三小姐在一起以后,许多事情就开始越来越不受控制,主上的底线一退再退,对三小姐宽容程度让人难以置信。
若非亲眼所见,他绝对无法相信,主上还会有为了女人退让的一天。
“初三斗胆,可以知道主上为什么生气吗?”初三沉吟了一瞬,解铃换需系铃人,他要知道起因才能对症下药。
只是主上生气,想必凉王府的那帮兄弟恐怕又没好日子过了。
既然已经说了,于妧妧也就不再隐瞒,将宫里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