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妧妧弹了弹她的脑袋,嗔怪道:“你家小姐还用的着你提醒?赶紧走吧,季公公怕是已经到了。”
一刻钟后。
于妧妧看着面前脂粉环绕的青楼,怀疑的朝身后问道:“初三,你确定季公公约我来的是这里?”
初三也很疑惑,但还是点头:“没错,就是桃花阁。”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逃脱不了好色的本性。
于妧妧直接进了二楼提前预定的雅间,刚一推开门,就见季凉月身体僵硬的坐在软塌上,见她径自走进来,不知想到什么,耳尖瞬间红透。
于妧妧诧异的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调侃道:“季公公品味挺特别的,请女子吃饭,一般都是选在这种地方吗?”
“本督从未请过女子吃饭。”季凉月闻言一怔,皱眉,随即补充:“你是第一个。”
“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得了季公公那么多“第一次”。”于妧妧语气揶揄,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暧昧,视线滑到季凉月泛红的耳尖上:“季公公,今日看起来与往日好像有些不同?”
还沉浸在于妧妧揶揄中的季凉月后知后觉的回过神,疑惑的抬眸,声带发出一阵磁性的震动:“嗯?”
“季公公今日,面若桃花,心神不定,耳尖泛红,视线飘忽。。。。。。。”于妧妧每说一句便靠近一分,最后鼻尖堪堪抵到他柔软的耳窝,低笑着调侃:“据我判断,你该不会是。。。。。。。?”
季凉月瞳孔骤然紧缩。
于妧妧低笑,趁机将他藏在软塌里的书本拽出,连蹦带跳着跑开,一副奸计得逞的翻开:“让我看看你藏了什么。。。。。。。”
“不许翻!”季凉月大惊,下意识的要起身去抢。
然,为时已晚。
于妧妧已经将书翻开。
看惯人体的于妧妧,表示并没有任何类似害羞的情绪,淡定的翻过几页后,中肯的评价道:“画工粗糙,姿势僵硬,构图散乱毫无逻辑,这样的图有什么好看的?”
季凉月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于妧妧,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看这种东西半点都不害臊的吗?”季凉月咬牙,抬手抢过书本丢到一旁。
“本督是男人,你是女人,这能一样吗?”季凉月不赞同的拧眉。
“此言差矣,季公公你可是少了男人最重要的一个零部件,顶多算是一个雄性闺蜜,能抱着睡觉的那种。”于妧妧撇嘴笑道。
“你倒是抱着本督睡一个试试?”季凉月还从没被人这么怼过,顿时气笑。
于妧妧挑了挑眉,捧着脑袋,对着他的唇就亲了一口,然后挑衅的看着他:“我倒是想。”
话音刚落,季凉月就对上于妧妧似笑非笑的眼睛,理智瞬间回归。
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恼羞成怒的将人推开,季凉月一手擒住她尖尖的下巴,用吃人的目光瞪着她:“于妧妧,你最近调戏本督上瘾了是吧?”
“不敢当,与季公公相比,还差得远。”于妧妧嘚瑟的挑唇,看着就让人想揍她。
打不得,骂不得,现在连调戏都被反压一筹,季凉月心情阴郁的想杀人。
捏着于妧妧下巴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努力抑制着掐死她的想法,最后还是无奈的将人放开,一本正经的板起脸道:“你老实点,本督找你来是有正经事。”
“好,你说吧。”于妧妧一听到正经事,也敛起玩闹的心思,正襟危坐的听着。
看着瞬间变脸的于妧妧,季凉月竟有片刻的不适应,不过好在他应变能力素来强大,面不改色的接着说道:“昨晚于方岩被送走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了。”
“是被沈氏送走的?”于妧妧皱眉。
“没错,应该是送去他父亲那里了。”季凉月点头,顿了一瞬后说道:“不过即便送去,这辈子也废了,你也算是对婢禾有了一个交代,不必时时挂心了。”
“真是便宜他了!”于妧妧冷笑。
季凉月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沉眸道:“现在我担心的是,于方岩落到这个下场,沈氏母女很可能反扑,你在府中孤立无援,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我明白。”于妧妧点头,眼底浮起一层碎冰般的冷意。
季凉月打量着她眼中的神色,还觉放心不下,拧眉说道:“要不我把初四也给你送去吧,多个人保护你总不是坏事。”
“别,那朵奇葩您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这破事够多了,你可别再来添乱了。”于妧妧想起上次在水榭凉亭里的那掉了一湖的药材,就对初四此人敬谢不敏。
躲在窗外的初四:“。。。。。。。”
“好吧。”季凉月摸了摸鼻子,没有勉强。
两人间一时陷入沉默,于妧妧抬头故意的打量着季凉月脸上的表情,摸着下巴道:“不对啊,如果只是于方岩的事,你完全可以让初三给我传话,为什么非要我亲自跑出来一趟?”
季凉月暗戳戳准备楼上于妧妧腰的动作顿时一僵,不着痕迹收回手,轻咳道:“确实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有个案子涉及到地方官员,皇上命我亲自下去查办,可能要离京一段时日。”
于妧妧惊了一瞬:“你要离京?去多久?”
“不久,几天就回来了。”季凉月抿了抿唇,说道。
于妧妧沉默着看了他一眼,觉得这消息对她的冲击有点大,好半晌才问:“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动身。”
“嗯,那你自己注意安全。”于妧妧呐呐的说着,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回想起来,从她穿越过来开始,季凉月就一直陪在她身边,从最开始的相爱相杀,到现在的互相信任,从未离开过。
这一次说走就走,倒真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季凉月见她不说话,不悦的拧了拧眉,再开口时,语气里竟夹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难道。。。。。。。你就没有其他的话要对本督说吗?”
于妧妧抬头瞥他一眼:“早去早回。”
“还有呢?”季凉月眨眨眼睛。
“没了。”于妧妧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翻了个白眼。
“哦。”季凉月失落的垂下眼睛,不满的撇了撇嘴,敷衍的应了一声。
“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于妧妧就起身朝门口走去,准备离开。
季凉月还沉浸在失落中没缓过神来,就见于妧妧已经告辞离去,看着即将跨出房间的人,他下意识想叫住她,却又惊觉自己没有留下她的理由,只得作罢。
于妧妧一脚跨出门槛,又忽然转过身来,视线从地上的书本上扫过,略有深意的看着季凉月笑道:“对了,这种书籍画的太粗糙,实在有碍观瞻,若是季公公喜欢,我倒是可以不介意为您画上一本,包君满意。”
尤其最后四个字,咬字极重。
季凉月瞬间铁青。
于妧妧暗笑着离去,无视身后茶杯粉碎的声响,一路回到水榭。
季凉月在于妧妧离去后,阴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初四,语气森然的质问:“初四,你可知罪?”
“属下知罪。”初四头垂的很低。
“本督可没看出你的诚意。”季凉月冷笑,修长的指尖转动着茶杯,语气森然:“让你订饭局,你订到青。楼来,让你找诗词,你给本督找。。。。。。。”
初四瞥了眼床上的女人,脸色煞白:“主。。。。。。。主上,三天会死人的。”
语落,抬步离去。
初六应后从暗处走出来,怜悯的拍了拍初三的肩膀:“兄弟,节哀顺变。”
“我只是想让主上安安静静与侯府三小姐幽个会,为什么要搞那么复杂。”初四崩溃。
初六:废话,你特么来青楼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
“不行,我非要砸了这破楼不可。”初四满身戾气的往外冲。
初六眼睛也不眨的将人拎回来,丢到床上,面无表情的开口:“不急,你先把主上交代的惩罚做了。”
初四:“。。。。。。。”
侯府,念云轩。
于蓁蓁看着面前病恹恹的小狗,谨慎的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看着于筱筱问道:“你确定用这招对付于妧妧有用?”
“那是自然,这条狗感染了疫病,人一旦被它咬伤,就会被瞬间传染,死亡概率高达八成。”于妧妧点头,看着小狗的目光泛着一股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于妧妧一般都不怎么出水榭,我们怎么把它带进去?”于蓁蓁皱眉沉思。
于筱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浅笑,朝着于蓁蓁暗示性的挑眉:“这个,就要看你的了?”
。。。。。。。。
次日一早,于蓁蓁就跑进墨韵堂,神色恍惚的行礼后,便一脸欲言又止的站在一旁。
比于蓁蓁早到的于妧妧坐在一旁,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连忙抢先向老夫人行礼道:“祖母,妧妧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可否准许我先回房休息?”
老夫人本就对于妧妧成见颇深,正不愿看到她,此时听她这么说,想也不想就敷衍着点头:“嗯,去吧。”
“谢谢祖母。”于妧妧道谢,转身出门时无意中对上于筱筱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更甚,拧了拧眉头后快步离去。
于妧妧离去后,老夫人的目光便落在了于蓁蓁身上,淡漠的问道:“蓁蓁,你今天状态不是很好,是也身体不舒服吗?”
老夫人执掌侯府这么多年,于蓁蓁这一早的神情恍惚,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多谢祖母关心,蓁蓁身体并没有不舒服,蓁蓁只是有话不知道该不该跟祖母说,才会神思不宁。”于蓁蓁咬了咬唇,迟疑的看着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闻言顿时不悦:“我是你祖母,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我看你纠结了一早上了,明显是遇到了什么难事,速速说来,或许祖母能帮上你忙也说不定呢?”
于蓁蓁闻言,故作为难的蹙了蹙眉,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祖母,蓁蓁知道自己不该出卖三姐,但三姐做的事实在离谱,蓁蓁既然看见了,就不能视而不见。”
“你说什么?”老夫人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