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公主,奴才实在不能放您进去。”
不管白樱公主怎么跳脚,守门的侍卫就是不让她进去,脸色冷的像冰山一样。
于妧妧看了眼他身后紧闭的府门,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眸色一深,藏在宫袖下的手指不自觉捏紧。
这时,白樱公主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盯着那名侍卫问道:“为什么拦着不让本公主进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还未落,于妧妧就感觉到那名侍卫再次朝她瞪了一眼,眼底的怨气都能冲天。
白樱公主也觉得不解,转头看了于妧妧一眼,又重看向侍卫,质问:“说实话,到底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也没有,只是今日主上不便见客,公主请回。”或许是被白樱公主磨的有些烦了,侍卫的语气也微微僵冷下来。
对府内之事,始终守口如瓶。
白樱公主不死心,威逼利诱了好半晌,也没让侍卫松口,最后只能悻悻回宫。
于妧妧跟在马车外满腹心事的走着,今日凉王府内处处都透着不正常,她心里总有些不安,眼底不自觉的含了一抹担忧。
或许是在凉王府碰了壁的缘故,下午白樱公主变本加厉的开始折腾于妧妧,于妧妧却因为心不在焉频频被挑错,最后干脆撂挑子不干了。
于妧妧看着被白樱公主摔碎的第七盏茶,脸上终于透出不耐的神色:“公主既然不想喝茶,那臣女就不再多费事了。”
“站住!”
白樱公主叫住转身要走的于妧妧,沉声质问:“你给我回来,不就是让你倒几杯茶吗,这就是你对主子的态度?”
坐在白樱公主旁边的于筱筱也跟着嗤笑一声,放下手里的茶盏:“是啊,三妹妹你连茶都沏不好,如何能照顾好人呢?”
于筱筱这话,分明是把于妧妧当成了婢女使唤。
于妧妧对着两人挑了挑眉,眸底冷意乍现:“首先,皇上让我来照顾公主身体,却并未明令我做这些粗活,其次,我不是你们的仆役,想喝茶,让下人倒去!”
她不过给了三分颜色,这两人还真当她是面团随便捏了?
于筱筱憋了口气:“三妹妹,你是来照顾公主殿下的,只是让你倒杯水而已,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不好意思,我这人素来小气。”于妧妧丝毫不给面子的冷哼。
“于三小姐,你这是对本公主不满吗?”白樱公主看着于妧妧这一番表情,眼底浮现起厌恶的神色,冷声质问。
于妧妧心底本就烦闷,闻言冷嘲道:“臣女不敢,只是这些下人做的活,也是在不是臣女能干的好的,若是再不小心把公主殿下烫到,可就不好了。”
白樱公主瞬间便想到自己被烫到的两次,一次是脸,一次是胳膊,阴沉的视线冷冷的瞪视着于妧妧,被她话里隐藏的威胁气的怒火翻涌。
于妧妧却没心情理会她的想法,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便起身告辞。
“天色已晚,既然公主殿下这里没有旁的事,臣女就先告辞了。”话虽这么说,却没等白樱公主回话,就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
出了殿门,于妧妧听到身后屋内传来一阵瓷器摔碎的声响,冷冷的挽了挽唇,头也不回的离开云裳宫。
于筱筱和白樱公主想要联手对付她,也要看她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回到侯府,于妧妧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初三:“初三,你知道季凉月出了什么事吗?”
初三被于妧妧问的怔愣了一瞬,随即拧紧了眉,没有说话。
看他这副表情,明显是知道什么,于妧妧见他抿着唇不说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主上他。。。。。。昨晚遇刺了。”初三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隐瞒。
他想着,虽然这会儿主上正生着三小姐的气,但内心深处,也一定还是希望能够见到三小姐的吧?
昨晚?遇刺?
于妧妧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好半晌,她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季凉月的武功深不可测,他怎么可能会受伤?
“属下今早回来时,主上尚未醒来。”初三沉着脸答道,眼底同样埋着一缕忧色。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主上受伤了,久到他差点以为那个人已经强大到,没有任何人可以伤他的地步。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如果他没有软肋的话。
初三看着面前的于妧妧,眸光微闪,随即又垂了下去。
“不行,我要去看他!”于妧妧整颗心都跟着揪紧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跑,出了屋门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
她随手从一旁拽了把油纸伞,大步奔进雨中,朝着凉王府的方向跑去。
果然。
她的预感没有错。
白天在凉王府前时,她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即使季凉月不待见白樱公主,也绝不会放任她在门口与侍卫起口角而置之不理。
还有闭门谢客,以及那个侍卫频频看她时,眼底浮起的怨气。
种种都在说明,凉王府出事了。
而她却迟钝的,直到现在才知道,于妧妧只觉得懊悔又心疼。
懊悔不该给他吵架,不该那么固执,心疼他受伤的时候,她没能第一时间陪在他身边。
绣鞋踩进积水,瞬间溅起数道水花,将织锦的鞋面打湿。
很快,凉王府就到了,于妧妧却被无情的拦在了门外:“站住,你不能进去!”
拦住她的,正是白天频频瞪她的那个侍卫。
“我是侯府三小姐于妧妧,季凉月曾经说过,若是我来凉王府,可自行出入。”于妧妧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干脆自报家门。
谁知那侍卫闻言,却面不改色:“对不起,非常时期,任何人都不得进府,三小姐若是想见主上,还是过些日子再来吧。”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被风卷着打湿了衣裙,带来一阵湿冷的寒意。
于妧妧重重抿了抿唇,不肯放弃:“我懂医术,或许可以帮上忙,你就让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