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三小姐,大小姐正在闭门思过,不见外客。”夏虫见妧妧过来,便一脸漠然的挡在门口,语调毫无起伏的说道。
在夏虫看来,这个三小姐根本不配跟他们家大小姐说话!一个傻子封上县主就能神气了?
于妧妧很聪明,自然知道夏虫是怎么想的,不过也懒得跟她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我是来找书棋的,昨天答应了要送她出府,特来寻人。”
这个夏虫是姚氏房中的丫头,现在为什么从姚氏房中来到了于筱筱房里,但对她来说,都是一肚子坏水,欠收拾!
毫无差别!
“对不起三小姐,书棋犯了错正在受罚,这个时候恐怕无法出来见您。”夏虫话说的恭敬有礼,态度却十分坚决。
明摆着就是不让她进,当然书棋也不可能放出来。
“犯错?什么错?”于妧妧看着跪在庭院中央摇摇欲坠的书棋,沉了沉眸色。
“书棋昨晚偷了大小姐的首饰,被负责打扫的婆子刚好撞见,这才受罚。”夏虫淡定的说道。
“那有没有要罚跪多久?”这很明显就是于筱筱故意陷害。
“多久?这个我们大小姐可没有说,一个下贱的婢女偷主子的首饰,这罪名可不小,还被当场抓获。”夏虫冷冷地说道,眼中尽是对妧妧的不屑,一点都没有下人对主子应该有的尊敬的态度。
于妧妧点点头,抱着膀子冷笑,“这样哦,不过单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定书棋的罪?这样的下人盗窃主子贴身饰物的大事,难道不应该叫大家都来查查!”
“查什么!婆子都亲眼看见,当场抓获!”夏虫拔高音量。
于妧妧淡淡一笑,“那书棋为什么偷首饰,而又那么巧被婆子抓住?”
“这……”此话一出,夏虫脸色顿时一变,刚要说什么,就听见里面传来于筱筱叫她进去的声音。
夏虫很识趣地让开道,声音中带着敷衍:“请吧。”
于妧妧走进庭院,恰巧看见于筱筱推门出来,她站在书棋身边,看着她冷笑:“大姐姐,听说你丢了首饰,是书棋偷的?”
于筱筱身体僵硬了一下,眯眼打量着于妧妧的神色,抿唇笑道:“没错。”
“婢女盗窃府中财物不是小罪,我想书棋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不如我替姐姐查查这幕后的隐情?”于妧妧一番话说的绵里藏针,成功让于筱筱变了脸色。
“只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我自己惩罚下就算了,不用大费周章。”于筱筱看似大度地说着,眼底却藏着恨意。
“那妹妹就替书棋谢谢大姐姐了,我还要急着送书棋出府,还麻烦姐姐把书棋的卖身契归还一下。”
“那是自然。”于筱筱爽快的点头,从袖袋里拿出卖身契,对着跪在一旁的书棋说道:“你的卖身契在这,过来拿走吧,以后你就不是侯府的人了,好自为之。”
既然于筱筱已经打算把书棋的卖身契归还,她也不想再去惊动其他人。
虽然于妧妧肯定书棋一定是被陷害的。
闻言,书棋摇摇晃晃的从地上起来,走到于筱筱身前接过卖身契。
却不想腿忽然一软,眼看就要摔倒,拽着卖身契的那只手却执着的不肯松开,结果就是不仅自己摔倒,连于筱筱也被她一并带倒了。
于妧妧看着倒在地上叠罗汉的两人,心里暗叫声不好。
她没想到书棋已经被罚成这样,于筱筱还是不肯放过她,不惜以身犯险也要陷害她,连忙上前将书棋扶起。
至于于筱筱,早在倒地的瞬间就被夏虫扶了起来。
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落了点点血迹,于妧妧拧眉扫了一眼正要说话,就听一旁的婢女惊呼道:“大小姐,你的手受伤了?!”
于妧妧下意识朝着于筱筱手上看去,果然见她腕上有几道鲜红的划痕,隐隐渗着血丝。
她又低头去看书棋,却见她左手手背一片抓痕,触目惊心,地上的血也是她掉下的。
“大胆贱婢,大小姐好心将卖身契还你,你不仅不知道感恩,还意图伤害主子,居心何在?”这时,夏虫忽然语气冷肃的开口责备。
“我。。。。。。。我没有,是大小姐她推我。。。。。。。。”书棋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立刻摇头解释,奈何她已经跪了一夜加半天,体力透支的厉害,声音如蚊子一般,轻易就被夏虫压过了。
夏虫冷怒的责骂:“放肆!这么多人亲眼所见,你还想冤枉道大小姐头上,真是居心叵测。”
“夏虫这么着急给人定罪,不先看看大姐姐的伤怎么样了吗?毕竟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大姐姐的皇子妃梦怕是就圆不成了。”于妧妧低头给书棋包扎好后,冷笑着说道。
“三小姐说的是。”夏虫被于妧妧这么一噎,只好点头,随即不再多言,转身给于筱筱包扎。
于妧妧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接着说道:“书棋忽然摔倒并非故意,还请大姐姐不要介怀,左右她也是个要走的奴婢,你又何必非要为难她?”
“三妹妹此言差矣,你刚刚也说了,手是女人的第二章脸,十分重要,现在我的手被书棋伤了,便如同毁容一般,你叫我如何原谅呢?”于筱筱语气淡淡的反驳,听不出多少怒色,但就是死咬着不放。
“我看书棋就是故意的,因为她家人的缘故仇恨大小姐,才要报复。”一个想要往上爬的婢女,忍不住讨好的帮腔道。
于妧妧的脸色沉了沉,她知道书棋这件事尽管是于筱筱陷害,但她没有证据不能兴师问罪,只能息事宁人。
半晌后,于妧妧眯着眼睛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这个我也不太懂,就按府中的规矩执行吧。”于筱筱抿了抿唇,聪明的没有接话。
这个时候,她说罚的太轻太重都不好,太重了有公报私仇心胸狭窄的嫌疑,太轻了自己又不满意,只好找了一个中肯一点的答案。
一旁的夏虫一听就明白了于筱筱的意思,仍旧面无表情的板着脸,对着她说道:“按照府规,顶撞主子的奴才要受二十大板,而意图对主子不轨的,最低六十大板。”
于妧妧闻言看了看书棋那摇摇欲坠的小身板,别说是六十大板,就是十板她也扛不住。
看来于筱筱今天是不打算护着她了。
“我看谁敢?”于妧妧沉了脸色,冷眼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于筱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