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延半夜被下人敲响房门,说于妧妧那孽女趁夜回来对于蓁蓁动手,气的立刻穿上衣服就赶来了水榭。
这么大的动静,于筱筱和姚氏自然也被吵醒了,披上衣服也连忙跟了过来。
唯独沈氏,因为院子的位置比较偏,没有听到动静。
“孽女,你还有胆子回来,还不赶紧放开你妹妹!”于延刚一踏进房门,就见于妧妧凶神恶煞的拽着于蓁蓁,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就仿佛于妧妧正动手要揍于蓁蓁一般,顿时气的眼冒金星。
于妧妧没想到于延这个时候会过来,诧异的挑了挑眉,顺势放开了于蓁蓁,目光越过于延落在站在他身后的姚氏身上。
姚氏此时的身体经过前段时间的受罚,早已不复以前的雍容,眼角也多了几条深刻的皱纹。
不过比起禁闭的时候,她的气色却要好上不少,想必是这段时间养回来的缘故,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外,倒也风韵犹存。
她现在还不知道姚氏复位的原因,所以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父亲,三姐姐要杀了我,您一定要为蓁蓁做主啊。”于蓁蓁几乎是被于妧妧放开的瞬间,就朝着于延跑去,躲在他身后哭诉。
“蓁蓁别哭,有本候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别怕。”于延拧了拧眉,抬手安抚于蓁蓁。
随即凶神恶煞的瞪向于妧妧:“孽女,你把你妹妹害成这个样子,不仅没有丝毫悔过愧疚之心,还敢对蓁蓁动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
于妧妧:“。。。。。。。”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你们这群人还讲不讲道理了!
显然和于延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是无理取闹你都觉得可爱,但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他却连呼吸都是一种过错。
遗憾的是,于妧妧正是于延眼里讨厌到极点的人。
和一个厌恶你到极点的人,有什么道理可讲?
如果讲,也只可能是强盗逻辑,注定没有赢的胜率。
“于蓁蓁今日之祸,全是她咎由自取,跟我有什么关系?”于妧妧挑了挑眉,看着于延质问:“反倒是她,擅自住进我的院子,不问自取乱翻我的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动手惩治我的下人,又该当如何?”
她屋子里那些东西多半都是季凉月送的,随便拿出一样都价值千金,于蓁蓁不问自取,真当是她自己的了?
现在还敢反咬一口,当她是什么?
软柿子吗?
“是我让蓁蓁搬到你房间去住的,她因为你手腕都差点废了,即便现在治好了也留下了病根,你把房间让给她养伤于情于理都理所应当,你现在又在闹什么?”于延不耐烦的瞪她。
对于于妧妧,于延现在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恨不得从未有过这么一个女儿。
偏偏她有季凉月那个瘟神罩着,他半点也动不得。
“因为我?”于妧妧冷笑:“是我捆着她去的祠堂吗?她自己咎由自取,凭什么就赖到我的身上了?”
“于妧妧!”于蓁蓁委屈的眼眶都红了,恶狠狠的瞪着于妧妧:“你敢说不是你把我锁进铁笼,给我扣上镣铐的?!”
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受伤?
“那你不妨说说,你是如何靠近的铁笼,我又是为何给你扣上镣铐的?”于妧妧眉眼冰凉的反问。
为什么?
因为当时她。。。。。。。
于蓁蓁想到当时自己进祠堂的目的,脸色骤然一变,即使知道于妧妧应该没有任何证据,却还是忍不住做贼心虚。
紧紧的拧着眉,好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于蓁蓁的异样如此明显,于筱筱怎么会看不出来?
心里忍不住骂了句蠢货,三言两语就被于妧妧套住,眸子跟着暗了暗,抬着下巴接话道:“不管为何,三妹妹你给四妹妹扣上镣铐是事实,造成四妹妹手腕上的伤也是事实,不是吗?”
于妧妧闻言冷嘲的看着于筱筱,没有接话。
见于妧妧不说话,于筱筱得意的挑了挑眉,接着说道:“四妹妹尚是待字闺中的女子,却落下一辈子不可修复的隐疾,这相当于间接毁了她的一生。
现在只是让三妹妹让出房间给四妹妹养伤而已,你却百般推脱胡搅蛮缠,你当真就心狠至此吗?”
于妧妧扯了扯嘴角,所以她刚刚说的话都是对牛弹琴了?
这些人根本就是认定了于蓁蓁的伤是被她所害,不管她怎么辩解都没用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们已经认定于蓁蓁身上的伤是我造成的,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于妧妧面色沉冷,嗤笑道:“直接说你们想要怎么办吧?”
她倒想听听,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把水榭腾出给你妹妹养伤,你和你母亲搬去清风苑,还有这个以下犯上的贱婢,给本候拖出去杖毙!”于延冷着脸说道,语气里满是命令的意味。
好像这一切本就理所当然。
在于延的想法里,于妧妧犯下这么大的错,当日被季凉月从祠堂劫走他都不予计较,已经算是法外开恩,现在让她做的这些,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于妧妧气笑。
究竟是谁给他的错觉,让他觉得她会这么好说话?
“我要是说不呢?”于妧妧闪身挡到婢鸢身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于延。
“于妧妧,你别忘了这侯府究竟谁做主!”于延被于妧妧这挑衅的动作激怒,语气冰寒的警告。
“这侯府是您做主不假,但身为一家之主,您也不能是非不分,对我下如此不公的命令。”
“只要我还在侯府一日,水榭就是属于我的院子,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让我搬出去,如果父亲执意如此,不妨先和我断绝关系赶出侯府,再将水榭送给别人。”
“你是在威胁本候吗?”于延阴冷的盯着于妧妧,眼底怒气翻涌。
这个孽女,不过去凉王府住了数日,便敢威胁起他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如果您认为是的话,那就是吧。”
于妧妧不以为意的挽了挽唇,眸光平静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