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他们是谁？欧阳师姐怎么会跟他们扯上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抓欧阳师姐？”
我心里有太多疑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
刘振幅拍了拍还在啜泣的梁博，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带着我来到门外，叹口气说：
“唉，欧阳那孩子，我也是最近才碰巧撞见的，当时她被一群死人追赶着逃到这里，我就把她救下来了。后来我们出去找补给，碰上了这伙人，他们杀了几个警察，抢走了枪支，这一幕正被我们撞到，所以……他们就一直追着我们不放。”
“是这样。”我若有所思，看来是什么犯罪团伙了，“那欧阳师姐在哪？”
刘振福无奈摇了摇头：“我们遇到了很多游荡的死人，加上身后有他们追杀，昨天跑散了，我也没找到她。”
我有些焦急，欧阳师姐已经把她的胸卡给了我，她自己怎么办？会不会因为打不开门被围堵住？
或许她也可以拿别人的胸卡吧，我自我安慰着。
总之，看样子这群家伙也没找到欧阳师姐，算是个好消息。
那个被我一棍子砸倒的家伙已经醒了，见到我们，一脸惊骇的样子。
小西走过去，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像是拎小鸡崽一样将他揪出来，丢在地上，一脚重重踏在他胸口，横刀贴在他脖子上，冷声问：
“石彪，在哪？”
声音低沉，像是从冰库的门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我和刘振福都是一愣，难道小西认识他们？
“我……我不知道。”那个家伙满脑袋都是血，说话口齿不清，但眼神闪烁。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小西身上猛然迸射，他猛然扣住那家伙的脖子，眼中红芒一闪，那看起来将近160多斤的身体竟然被小西硬生生提了起来，举在半空。
那家伙的双腿空中奋力扑腾挣扎着，脸色憋得青紫，张口吐出舌头，像是只溺水濒死的狗。
就在他眼看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小西忽然松手，那家伙从半空跌落。
他趴在地上，捂着脖子一阵猛烈咳嗽，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砰！”
小西一脚跺在他脑袋上，将他那颗染得五颜六色的脑袋死死压在沾满血迹与污垢的地面上，动弹不得。
“在哪？”小西的声音已经开始带了怒意，淡淡的血腥气息自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疼的龇牙咧嘴：“我说，我说！在……在925号房！”
小西眼中滚过一道凌厉的寒芒，踩着他的脖子用力一碾。
“咔嚓！”骨骼断裂的脆响，那家伙瞪着不可思议的双眼，血丝从五官中渗出。
小西默默垂首，半张脸都隐藏在兜帽下的阴影中，像是刚刚只不过碾死了一只蚂蚁。
双刀无声地出鞘，刀身冰冷的寒芒刺得我眼睛有些痛，他又指了指屋里的女孩：
“她们，交给你们。”
说完，不等我开口，他身体一晃，从原地猛然蹿出，带起一道残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直奔925病房的方向，只留下我和刘振福面面相觑。
无奈，将外面的尸体丢到走廊上，把门关好，和刘振福一起守着，等小西回来。
经过询问那些女孩，我才知道，这是一个跨境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组织，尤其是残障孩童，头目就叫石彪。
她们是病毒爆发后，逃亡过程中被那群人抓住囚禁起来的，整个9层都是他们的人，只有把他们伺候舒服了，才能分到一点可怜的食物和水。
因此，很多女孩精神都已经接近崩溃。
我忽然觉得，比起这群人面兽心的畜生，外面的行尸走肉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小陈啊，那个人……”刘振福带我来到门口，指了指小西消失的方向，欲言又止。
“哦，他叫庞西，我半路碰见的，身手很厉害，他……”
“我不是问他的身手。”刘振福的表情骤然严肃起来，“我是问，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刘振福眼睛微微眯起，眉头紧蹙：
“我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很浓重的血腥气息，还有他的眼睛，里面全是冰冷的杀气，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温度。”
看我一脸不解的表情，刘振福解释道：
“小陈，你可能不信，觉得杀气什么的只是小说电影里虚构的，但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一种真实存在的东西。”
刘振福说着，眼神缥缈，像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当年我在老山跟越南鬼子打仗的时候，在我老排长身上感受到过类似的气息。他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一直打到老山前线，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兵。与他的眼睛对视，你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是一种只有杀过无数人沾过无数鲜血，才能拥有的无形气势。”
我听得有些呆滞，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再看看地上这些人。”他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都是好勇斗狠的亡命凶徒，其中不乏近身搏击的高手，有的身上还带着枪，结果短短几秒的时间，全都被他一刀割喉，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刘振福说完，深深吸了口气：“这种人，绝不会简单。当然，我说这些，不是挑拨你和伙伴的关系，只是想告诉你，凡事不要看表面，别被表象欺骗。”
我陷入深深的沉思，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立刻警觉起来，靠墙握紧了刀和甩棍，刘振福也回身示意女孩们别出声，他拿起一把手枪，对准了门口。
第一时间，我有想过会不会是小西回来了，但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家伙走路跟鬼似的根本没声音，而门外的脚步声却很沉重。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门外传来一阵交谈声：
“驴哥，你说咱俩费这么大劲，才抓到了这个娘们，老大会怎么奖励咱俩？”
“草，老郭，看你那猥琐的样子，就不能有点志气？”
“啧，驴哥你看，这女人保养的真不错，30多了，看着跟20岁小姑娘似的。”
“我可警告你啊，这个叫欧阳的女人，可是老大点名要的，你要是敢碰，咱俩脑袋都得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