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邵昆放下酒杯,打开旁边一扇紧闭的小门,那是会议室里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平时都是用来储存杂物的。
他走了进去,不一会,一个手脚都被绑住的女人被拖了出来,嘴里塞着麻布,还在呜呜叫着。
“老婆!”
大逵眼睛一下就红了,迈步就要冲过去,长毛一闪身挡在他面前,阴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大逵。
“大逵,你看看,你老婆多可怜,这细皮嫩1肉的,要是因为你受苦受罪……”
闫邵昆邪笑着,在女人脸上捏了一把,女人吓得呜呜哭起来。
“闫少……你,我求求你……我一定……一定把那个姑娘给你抓回来,你放心!”
大逵一个高大的汉子,此刻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不得不承认,大逵的老婆长得确实很漂亮,也就30出头,皮肤保养的很好,五官精致,看向大逵的眼睛噙满了泪水,里面满是委屈和求助的渴望。
“哈哈!这就对了,何必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让自己的爱人受伤呢?”
闫邵昆对长毛使了个眼色,长毛走过去拖起女人又丢进了房间,锁好门。
我注意到,长毛把钥匙放进了自己口袋,也就是说,现在门的钥匙已经到了长毛手里。
“大家好好干,到时候把那女的抓来,给我兄弟报了仇,咱们晚上庆祝,人人有份啊!”
闫邵昆举着杯子朝众人吆喝,几人哈哈大笑。
会议室隔壁还有连通着另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大逵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地上,一脸颓然,双目无神。
我朝他走去,宋涛也跟过来,只是与我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看向我的眼神似乎有些害怕。
我感到一阵好笑,也没说什么,蹲下,注视着眼前的大逵。
“想救你老婆吗?”我压低声音问。大逵一愣,抬头,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满脸不解。
或许在他看来,我已经是闫邵昆那边的人,没有必要来帮他。
见他不理我,我拿出一袋面包递给他:“我还没感谢你带我来这里呢,要不是你,我也没这么快能找到她。”
大逵推开面包,露出厌恶的神情:“你们干坏事,俺真后悔带你来这儿。”
我一笑,这汉子还挺憨憨的,趴在他耳边低语一阵,他的眼睛猛然瞪得多大,刚想开口,我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冲他点点头。
“只要你帮我,我们都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怎么样?”
大逵眼睛死死盯着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俺凭啥信你?”
我摇了摇手指:“除了跟我合作,你没有选择。”
大逵一时间低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他抬起头:“好,俺答应你,但你得信守承诺,帮俺救俺媳妇。”
我微微一笑,转身对宋涛低声说了句什么,宋涛也还是一脸惊讶,但还是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又跟大逵聊了一阵,才知道,他原名叫王奎,家在乡下,这次是陪老婆进城来看病的,没想到碰上病毒爆发,大逵身强力壮,带着老婆硬是杀出一条路来。
后来遇到了闫邵昆,本来以为他们是好人,不想他们劫持了大逵的老婆,逼大逵帮他们做事卖命,期间还有很多人都被他们抓住要挟。
要么是当诱饵去引开行尸,被啃得尸骨无存,要么是找物资的时候被行尸咬死。
“前几天,他们发现9层好像有人,就逼着俺们把尽可能多的行尸引到9层去,结果,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俺和另一个女人了。”
“什么?”
我一愣,这倒是没想到。
“9层的尸群是他们引过去的?那你们为啥不反抗?”
“他们手里有我们的亲人,谁敢反抗?那个跟俺一起活下来的女人,也被关在那个小房间里,跟俺媳妇一起。”
我回忆着当晚的情况,当时看到的那个只剩半截身子的朝我求助的人,应该就是被他们逼着引诱行尸的诱饵。
真巧啊,我暗叹,那就新仇旧账一块算吧。
宋涛在门边咳嗽了一声,我和大逵立刻停止了交谈,就见闫邵昆走了过来,笑着说:“哎,这就对了,大家以后都是朋友,就应该多交流交流。”
我也笑着冲他点点头,知道他是来干嘛的,不用他催,我率先迈出房间:
“现在就走吧,老子要亲手把那个娘们抓住!”
闫邵昆满意地点点头,一切准备就绪,这次由眼镜男带路,我,大逵,宋涛,还有长毛跟在后面,目的地就是另一边的肾内科。
闫邵昆和那个女人留在会议室,至于他们要做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门外的行尸散的差不多了,开门的瞬间,大逵怒吼一声,拎着钢管冲出去,蛮横的冲撞力直接将两只行尸撞飞到了墙上,他一抡胳膊,当头两棍。
两只行尸脑袋当场开花,血浆喷溅。
我抽出甩棍,紧跟在大逵后面,身后的宋涛也握住小刀快步跟上。
长毛短刀握在手里,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四五只游荡的行尸,我也踏步上前,挥棍扫劈行尸的头颅。
大逵在前面开路,我和长毛一左一右清理两边的行尸,我们速度很快,杀行尸的效率很高,一会的工夫就推进到了科室大门处。
外面就是走廊大厅,正对面是肾内科的病区,我打开一条门缝往外张望。
大厅里行尸都聚集在北侧,我们南侧这边行尸很分散,只要加快速度,在北侧的行尸发现我们之前冲过去就没问题。
大逵深吸一口气,踹开大门,当头一棍打翻最近的行尸。
“走,快快!”
大逵放声大吼,连续挥动钢管砸爆几只行尸的脑袋。
长毛眼中凶光一闪,短刀舞了个刀花,一只行尸的脑袋就掉了下来,接着快速挥刀,捅穿了另一只的头颅。
我一脚踹翻靠近的行尸,上前照着它脑袋狠狠一棍抡下,颅骨碎裂,血浆喷得到处都是。
眼镜男和宋涛快速从我们身后跑过,朝对面的科室大门奔去,我们一边砍翻围过来的行尸,一边快速向大门处靠拢。
“李子!快点开门!”长毛放倒一只行尸,瞪着眼镜冲眼镜男吼道。
眼镜男急得满头大汗,可那扇大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他大叫:“该死,那娘们把门锁上了!”
门怎么都打不开,可面前的行尸却越来越多,都嘶吼着伸出双手朝我们蹒跚逼近。
我们仨一时也有些力不从心,圈子被越逼越小。
长毛眼睛一瞪,转身狂奔而去,双脚一蹬地面,身体腾空而起,狠狠一脚踹在大门上。
“轰!”
大门终于被撞开,几乎是同,一盘手术刀,剪刀,注射器等尖锐的医疗器械从头顶哗啦啦倾泻而下,将门下的眼镜男和长毛砸了个正着。
眼镜男疼的嗷嗷乱叫,身上脸上被划出无数道细小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血腥味顺势弥漫开来,来不及管那么多,我们赶紧跑进去,回身死死关上门锁好。
我这才发现,门根本就没锁,后面被一个桌子挡住了,只要用足力气就可以撞开,但同时,也会触发门上的“机关”。
眼镜男还在哇哇乱叫,胡乱抹着自己的脸,想把血迹擦洗干净。
长毛却异常冷静,他抖了抖身子,拨掉几个刺入皮肤的手术刀和针头,看了看自己浑身细小的伤口,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这娘们,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