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革命老人的夙愿,校奎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在一个下午,他打车去了康复村。找到陆爷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说了。
陆爷爷听了这件事情,好久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无言地看着远处跳跃鸣叫的小鸟。
校奎不敢打扰这个经历人间沧桑世纪悲痛的老人,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我不想见他们,我不想联想太多事情,只想静静地度过余生,我的日子不多了,到时我去见上帝的时候,我倒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这些人?为什么……”老人好久才喃喃自语。
校奎无语凝噎,眼泪夺眶而出!
校奎忍住悲痛,轻轻地说:“看样子,他们见不到您,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会一直找下去,再说,那个楚爷爷年纪比您还大,他已经找了你们很长时间了,找不到一天,他的心永远不会安宁。”
陆爷爷想了一会,说:“那我给你录个音吧,我亲自跟他说。”
校奎用手机给他录了音,又陪了他一会,就告辞回滨海市了。
他晚上约了阿飞他们,想和这些兄弟喝一顿酒,以排解心中压抑的情绪。这些天,他思考了很多生与死的生存哲学,好像越想越把自己绕进去了。
晚上七点,明珠大酒楼,阿飞,胡三,小毛,还有王海如约而至,黑子已经留在江东市,王海也已经加入四海帮,成了一方大佬,其他人在校奎面前放不开,也就算了。他们在一个大酒楼要了一个包间。
小毛笑道:“奎爷,看您的样子好像不太开心呀。”
校奎咧了咧嘴:“这你都看出来了?不错,心情不太好,所以才叫你几兄弟来一起喝酒解闷嘛。”
胡三挤了挤眼说:“奎爷,您是不您遇到什么打击了呀?”
校奎瞪了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见花落泪、悲春伤秋不行呀?”
“哈哈哈……”众兄弟笑成一片。
王海说:“来,敬我们奎爷一杯!”
校奎笑了笑,举起杯喝了。其他人也相继干了。
正在热闹间,包间门外传来了喧哗声,越吵越大……
王海恼怒,骂道:“他妈的个巴子,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喝酒了?”然后拉门走出去。
一开包间的门,外面的吵闹声传来,听声音,发现是一个女孩子的惊叫声和一个青年的打骂声。
这个女孩子的声音校奎听了耳熟,他站了起来,也走了出去。
看到校奎走出去,其他兄弟也鱼贯而出。
校奎出了包间,就看到走廊上一个青年抓住一个女服务员在扇耳光,那个女孩子的半边脸已经红肿,披头散发,不断哀泣。
校奎皱皱眉,发现那个女服务员很眼熟,走近去一看,却是陆曼曼。于是怒吼一声:“住手!”
“你老妈是谁?你让我住手我就住手呀?”那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抬头看了校奎一眼,骂道:一边说,一边又响亮地打了陆曼曼一耳光,还挑衅地说,“怎么样?”
校奎眯起了眼睛。
王海早就在旁边冷眼观看,看到校奎的脸色,立即一脚飞踹过去!
那个青年吃痛,放了手中的陆曼曼,陆曼曼马上脱离了他的控制,扑进校奎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阿飞、胡三、小毛几个也上前对那个青年拳打脚踢,而那青年身后也有一帮兄弟,于是,两帮人大战了起来!
校奎扶着陆曼曼回到包间,拉着她坐下,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轻轻地问:“疼吗?”
陆曼曼摇了摇头,想笑一下,结果却比哭还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校奎又问。
“我晚上到这家酒店兼职,刚才我给他们那一个包间送菜,从餐车端一盘鱼上桌,哪知有一个人男人摸了我的屁股,于是我的手一抖,手中的鱼汤就散到了刚才那个打我的男人身上……”陆曼曼低下头说。
这时候,阿飞他们把那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青年拖了进来,扔在包间的地上,又关上了包间门。
那几个人哎哟哎哟地叫唤不停,但脸上很不服气,嘴里骂骂咧咧的,那个打陆曼曼的青年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要倒霉了,知不知道?居然敢打老子,信不信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校奎冷笑了一声,嘲笑道:“现在被打的是谁呀?”
“你……”那个青年瞪着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知道他爸是谁吗?”躺在地上的另一个青年问。
阿飞把一口烟吐在那人脸上,认真地说:“我先声明,不是我。”
“哈哈哈……”
胡三笑得最响,他说:“也不是我,我没有那么大的儿子。”
“你们笑吧,多笑一点,等一下就没得笑了,我告诉你们,程哥的爸爸是滨海市公安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酒店的保安刚才报警了,你们就等死吧。”刚才那个说话的青年说。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自古民不与官斗,尤其是混黑的人,他们虽然不怕,可以跑路,但现在家大业大,不想因小失大,从头再来。
阿飞他们都转着望着校奎,让他拿主意。
校奎还没说话,那个称之为程哥的青年嚣张地说:“怕了吧?怕的话就给老子赔礼道歉,再赔一笔钱,再让这小妞给我的兄弟们玩一玩,搞够了就会放她走……”
陆曼曼有些紧张地拉着校奎的衣角,眼睛里尽是惊慌的神色。
校奎拍了拍她的小手,让她放心,站了起来,顺手从桌子上拎了一个空啤酒瓶,走到那个程哥跟前,挥手狠狠砸了过去!
“嘣!”
“哗拉……”
“啊……”
“嘶!”包间里的人都吸了口冷气,头皮直发麻。
原来,校奎把啤酒瓶砸在那个程哥的头上,炸裂开来!然后又把那半截的酒瓶子插在了他的脸上,尖锐的玻璃渣镶嵌进了他的肉里,鲜血冒了出来……
那几个躺在地上的青年傻了,他们万没想到搬出了强大的身份,还被人打成这样,程哥的脸彻底破相了,事情也大条了。
校奎用桌子上的纸币擦了擦手,对阿飞说:“你把我的同学送回学校,把他们都带走,留下的事情我来结尾。”
胡三说:“奎爷,让兄弟们来承担吧,大不了坐几年,您不能有事的……”
校奎打断他的话,挥了挥手:“走吧,我自有分寸。”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警笛声,看到校奎这么严肃,几兄弟也只好听从,带着陆曼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