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自己因愤怒而失控,将付辛博的房间和衣帽间砸得一片狼藉的场景。
那一刻,我不禁感到一丝心虚。
昨晚我不该怒火中烧,上了头就开始乱扔乱砸。
“哦,那个啊……我只是在整理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你房间给弄乱了而已。”
面对付辛博的质问,我还想侥幸辩解一下:
“怎么?这么大的别墅,连这点小事都容不下吗?大不了我叫人来整理好就是了。”
付辛博闻言,怒火中烧。
“这是重不重新整理的事情吗?”
他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我面前:“你说你是不小心弄乱了?你当我瞎吗?你这明显是故意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看到付辛博房间里的一片狼藉,意识模糊的我也逐渐清醒过来,
我直视着付辛博的眼睛,眼神逐渐变得冷冽,一字一顿地说:“是,是我砸的。”
我坦然承认,没有丝毫犹豫。
付辛博瞪大了眼睛,手指几乎要点到我的鼻子上。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却又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付辛博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我清晰地看见了他眼中的怒火,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火焰,要把我吞噬。
然而,这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付辛博的眼神从熊熊燃烧的怒火中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与深沉的疲惫。
似乎是一种对生活的妥协,也是对我这个他名义上妻子的无力感。
“你……”
他开口,声音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既有不甘也有痛楚。
他瞪向我的那一眼,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愤怒、失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随后,他像是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转身离去。
他的脚步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被他这种欲言又止、想骂却又生生忍下的模样吸引。
在一种莫名的好奇心驱使下,我的双脚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付辛博的步伐。
我看着付辛博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进入衣帽间里。
我立刻想起昨晚衣帽间被我弄乱的样子,心里又不由自主的发虚。
也难怪,任谁回家看到自己的房间被别人翻得一团糟,会不生气呢?
昨晚也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把对付辛博的愤怒,发泄在他房间里。
带着难得对付辛博的的愧疚,我也走进了付辛博房间的衣帽间里,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跟他道歉。
衣帽间内的灯光柔和却显得有些冷清,付辛博的背影在灯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我看到他手忙脚乱地在衣服、裤子、甚至是鞋子里翻找着什么,脸上的表情随着每一次的失败,而变得更加焦躁。
“你是在找东西吗?你在找什么?”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付辛博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又被不耐烦所取代,“不关你的事。”
他边说边继续翻找,动作越发急躁,仿佛那件东西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我走近几步,注意到他手中紧握着一个精致的戒指盒,盒盖半开,里面空空如也。
他该不会是在找一枚遗失的戒指吧?
我看着那个戒指盒的颜色,是绣着“勿忘我”的蓝色花朵纹饰。
我知道勿忘我是赵晚晚最喜欢的花。
而蓝色勿忘我的花语,是永恒不变的爱。
可想而知,付辛博估计是买了一枚戒指要送给赵晚晚,然而这枚戒指似乎遗失了。
除了给我的送过结婚戒指之外,付辛再没有给我送过其他戒指。
现在他要把永恒不变的爱送给赵晚晚,但是这份爱却遗失了……
这不禁让我恶毒的想着,希望他和赵晚晚之间的感情,也要像这枚遗失的戒指一样,无疾而终。
付辛博翻找几一两分钟后,似乎是感到累了,于是停了下来。
“还没找到吗?”
我轻声问道,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但语气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付辛博没有理会我,由开始重新翻找起来。
我心中一紧,一股酸楚竟忍不住涌上心头,“你还在想她吗?是赵晚晚?”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苦涩。
他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我,那双曾经充满温柔的眼睛此刻却如寒冰般冷冽,“你提晚晚做什么?”
他的语气里满是戒备和不满。
“我为什么不能提?你是觉得我不配提她吗?”
我反问道,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还是说,你我只是你的替代品,是你用来填补空虚的工具,所以在你心里我始终比不上她?”
我的话似乎成了导火索。
付辛博猛地转过身,眼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我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你少胡说八道……”
“我胡说?那你告诉我,你昨天半夜开车跑出去见谁?”
我毫不退让,直视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难道你敢说你不是去找赵晚晚吗?”
付辛博一愣:“谁告诉你的?”
我冷哼一声:“不用谁告诉我,是我自己看到的。当时我就在三楼窗边,看到你看着那辆银色的车子跑了。”
付辛博沉默了。
那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让我心寒。
“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去找赵晚晚。”
我摇摇头,有些自嘲的笑了。
“你只爱你自己,还有你那遥不可及的赵晚晚……你根本不爱我,我却还傻傻的以为你会回头。”
这一刻,我仿佛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让真实的情绪肆意流淌。
“我受够了你的虚伪,受够了你的心里永远装着那个赵晚晚!”
我们的争吵声在衣帽间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彼此的心。
付辛博骂我是泼妇,不温柔;我则讽刺他出轨小三、背叛家庭,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
那些平时我们不敢轻易触碰的痛楚和伤痕,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揭开,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