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如此，也够慕家人心惶惶了。
“大小姐，奴婢听说孙姨娘去找老爷告状了。”
孙姨娘来别院转了一圈，没有进屋便走了，慕雪灵以为她是心虚，没想到她竟然去告状了。不过无妨。她又没做亏心事，为何要怕她？
“你那边的账目弄得怎么样了？”慕雪灵丝毫不在意此事。询问如月那边的进度。如月简单说了一下进度，又说起孙姨娘告状的事情，“大小姐，你真的不担心吗？”
“你觉得我爹是糊涂之人吗？”慕雪灵不回答反问。
如月想到老爷偏向大小姐的那些事情，顿时淡定了，“奴婢这就去把查完的账目收拾起来。”
前院书房内，孙姨娘一进门便哭哭啼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慕博文正在头疼公务，见状，皱眉头训斥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学雅儿那一套，有什么话直接说。”
“老爷……”孙姨娘捏着帕子，一脸委屈的走到桌前，“大小姐先是发卖了妾身和雅儿身边的老人，眼下又把已经查过的账目搬出来重新查。老爷，大小姐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女啊。”
慕博文闻言，皱着眉头看向孙姨娘，“你是不是弄错了，灵儿查的是近两年的每日进出账目。并非总账。”
孙姨娘语噎。同时诧异，老爷竟然知道。老爷知道，大小姐还这般折腾，也就是说，大小姐这么折腾是老爷默认的。
她就说嘛。前段时间大小姐安安生生的，什么幺蛾子也不弄，这几日怎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原来是老爷在背后撑腰。
孙姨娘本来还指望老爷插手，让大小姐停止查账，眼下看来，这个算盘怕是落空了。但是如果不阻止大小姐，万一查到什么不该查的……
孙姨娘在上次查账的时候，已经将可能涉及她的账目都做了调换。这一次，不管慕雪灵怎么查，都查不到她的，她这般担心，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
“大小姐，老奴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管家拿着基本账目，过来找慕雪灵。
“你说。”慕雪灵放下她手里的账目，等管家将账目打开，找到她要说的地方：“大小姐，你看这几个地方，还有这几笔账。老奴现在发现的账目问题，都和之前那个管家有关。”
巧的是，管家已经死了，现在是死无对证。
慕雪灵明白管家的意思后，笑了：“是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管家有问题，于是她就被人给杀了……杀了……”
慕雪灵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啪的合上账本：“管家，今日就到这里吧。你去将那些账目对不上的下人都送去牙行吧。另外，记得明日让牙行再带些可靠的人过来。”
管家离开后。慕雪灵坐在桌前仔细盘算她的怀疑。
慕雪灵一天之内，发卖了十几个老奴小厮。府里一下子冷清不少。
晚饭时，孙姨娘故意在饭桌上提起此事：
“大小姐眼里容不得沙子是好事，可是那些人都是慕家的老人，在沐家做事多年，大小姐眼下就因为这么点错事，直接将人发卖，会不会显得太冷血了。”
“大小姐这么做，可是会让府里的下人寒心的。老爷觉得呢？“孙姨娘把慕博文扯进来。
慕博文却不以为然，“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即便留下，将来也是祸害。老夫觉得灵儿做的没错。行了，好好吃饭。”
孙姨娘那点心思，慕博文看的一清二楚。慕博文打发她闭嘴，别作妖。孙姨娘不愿意。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见慕雪灵拿出一个账册，递给了如月。
“本来这件事情我不打算说的。毕竟孙姨娘前不久才因为自己的失误，赔了不少钱财往府里。但是我瞧姨娘如此善解人意，宅心仁厚。我便觉得，我若是不公平一点，都对不起孙姨娘的提醒。”
如月将账本送去给慕博文。慕博文接过账本，快速翻看里面的内容，半响之后，气笑了。
“孙姨娘今日几次出入老夫书房，就是为了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