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若不是他拿过去的事情要挟我。他怎么会坐上这慕家的管家，若不是他威胁我，我又怎么会恨得想毁了他的女儿，甚至最后也是他逼着我杀的他？
要说无辜，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只因为我一时起了贪念，所以就让我无时无刻不生活在被人要挟的恐惧里面吗？”
“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我有什么错？错的是他们，是那些见不得我好，却还处处说，为了我好的人。
我只恨，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杀了他。若是早点杀了他，也就不会留下这么一个祸患来坏我的好事！”
孙姨娘疯了一般，又哭又笑。哭累了，爬过去抱住杀手。想说什么，几度哽咽，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么多年了，前尘往事，是是非非，谁对谁错，还说得清楚吗？还要说吗？都不重要了。
孙姨娘招认了杀害管家一事，此事总算告了一段落，至于如何处置孙姨娘，慕雪灵将处置权交给了慕博文，“爹，这是家务事，你是一家之主，此事理应你来做决定。”
慕博文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眼下听到慕雪灵的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杀人偿命……”
慕玉雅终于回过神来了，提着裙摆，一脸焦灼地跑到慕博文跟前，扑通一声跪下，抓着慕博文的衣摆，苦苦哀求。
“爹，这件事情是娘的不好，我知道眼下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可是求你看在娘这些年为这个家尽心尽力的份上，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娘这么做也是不得已，是管家威胁娘，所以娘才……”
“不得已便可以杀人吗？照妹妹这么说，那之后任何人都可以用这个理由杀人，然后还可以不用负任何责任？”
慕雪灵不赞同地反驳，“无论如何，杀人就是不对的。再说了，若是孙姨娘自己没有做错事在先，旁人即便想抓住她的把柄，那也是白费心思。”
“恩，灵儿说的没错。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慕博文看了孙姨娘一眼，随后叫来下人，“将孙姨娘和这个男人一块送去刑部。告诉刑部的人，不必看慕家的面子，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孙姨娘没想到慕博文这般冷漠无情。她因为这个男人，在这个院子里费尽心思算计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他竟然不愿多看她一眼，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娘……娘……”慕玉雅去抓孙姨娘，小厮抢先一步将孙姨娘带走。慕玉雅还想跟上，却被身边的嬷嬷拦了下来。
慕玉雅又哭又闹，扭头骂着慕雪灵，“姐姐，算我求你了，放了我娘吧。她若是死了，我便没有娘了。姐姐自己没有娘亲疼，难道也见不得妹妹好吗？”
“你想多了我从来不嫉妒任何人，更何况，像孙姨娘这样的人，即便今天我放过了她，有朝一日，她还是会把自己给作死的。”
孙姨娘和杀手被带走后，管家快速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院子里安静下来后，慕博文心情不是很好，送走瑞王与四皇子之后，便回了书房。
慕玉雅站在别院骂了大半个时辰，后来见没人理会她，大概是累了，又或者是太无趣了，这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从这天之后，慕玉雅开始深居简出，无事不出门，整日窝在自己的小院离。如月过来与慕雪灵说了此事，慕雪灵对他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听过之后就忘了。
孙姨娘的案子很快宣判，慕博文到底顾念那点夫妻情分，亲自进宫为孙姨娘求情。最后从死刑，改成了流放。孙姨娘和杀手离开京都那天，慕玉雅没有出现。
慕雪灵听到此事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小姐为何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之前孙姨娘要被抓到刑部的时候，二小姐明明着急不已，甚至差点与小姐动手，但是现在，孙姨娘没事了，二小姐为何又不肯露面了？”
为何？自然是因为有一个流放的母亲，名声不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