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把手中的轻甲丢给洛雅,说道:“快穿上,防身!”
洛雅想起之前扶桑看着轻甲时的表情,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有女式轻甲呢?这一定是他很宝贵的东西!
她连忙摆手:“我不能要!”
眼下形式危急,扶桑不想多说什么,只恶狠狠地看着她:“你再不穿我就帮你穿了!”
说着,他就抬手伸了过去。洛雅吓了一跳,连忙拿起轻甲:“我……我自己穿。”
扶桑低头看了一眼,好在会飞的异种只有猪脸鹰一只。然而猪脸鹰的速度明明比青鸟差了一些,却没有半点要放弃的样子,忽然间嘴巴一张,吐出一团火球来。
炎巢国内火元素浓郁,所以魔法师觉醒时大多都是火系,同时施展火系魔法也会更轻松,威力更大。
此时猪脸鹰张口吐出一团火球,竟然有铺天盖地的势头!
扶桑看了一眼身下的青鸟,说道:“你看看人家,同样是鸟,人家的魔法张口就来!”
青鸟愤慨悲鸣一声,似乎在说,它是厉害,但是它丑啊!
这时,青鸟双翼的挥舞频率越来越快,快到最后反而有了一种极慢的感觉。
从一双青色羽翼之中飞出两道气旋,把火球分割成了两半,朝两边排斥了开去。
同时,借助风系魔法的力量,它飞行的速度更快。
眼看着就要追不上,猪脸鹰显得躁动不安。
山头上,岩石旁,中年男人紧闭双眼,却好像能够看到外界的画面一般,时而喃喃自语。
他再次吹响手中的短笛,短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让人无端觉得它在奏出一首怪异的曲子。
短笛上升腾起一缕光晕,很快消散。
“音精灵的恐吓,思维混乱!”
扶桑背对着洛雅,他身后忽然传来洛雅的声音:“扶……扶桑,这个怎么穿?”
听到洛雅叫他,扶桑下意识回头看去,没想到入眼一片白花花的画面,隐约看见一丝沟壑。
他连忙多看了两眼,然后干咳一声继续看:“把前后甲片拆开,有纽带连接的。直接穿就行了,不用把内衣也脱下来!”
洛雅先是应了一声,当扶桑再次背过身去后继续穿,却又说道:“可是不脱的话有点紧。”
扶桑想起忻娜,突然有些可怜她了。他说:“先忍一忍吧!”
“哦!”
远处,猪脸鹰和青鸟的距离在一点一点被拉远,然而它却像是和青鸟有什么深仇大恨,穷追不舍。
它忽然疯狂了起来,口中不断喷出火焰,整个身子腾飞时就像包裹在一团烈火之中,速度竟然加快了几分。
青鸟唳鸣一声,扶桑击散一团火焰,洛雅躲在他身后,紧紧咬着嘴唇,她换下来的外衣被火焰给烧出了几个大洞,补都没法布。
可以想象,要是没有轻甲保护,她一定会烫伤。
“你没事吧?”她眼中有些担忧,她有轻甲防护,扶桑却没有。
扶桑衣服的边角的确被烫出几个洞,身上倒是没有受什么伤势。他一剑将火焰劈开,火焰就朝着两边分流开去了。
轻甲配的是轻剑,对他来说还是太轻了一些,而且这一把轻剑也是魔导器,对他来说又是一项没用的功能。
不过不可否认,魔导器的材料的确比普通兵器要好,被火焰击中时没有一点发热,手心里反倒传来丝丝凉意,让他保持冷静与清醒。
猪脸鹰丝毫不管法力消耗,口中不断吐出火球。而火球是一种威力不俗又相对容易释放并且节省法力的魔法,可见它也并非全无神志。
只等抓住机会的时候才会释放一道火墙或是火焰缠绕来拖住他们的脚步。
大约飞了一个多小时,青鸟低低叫唤了两声,扶桑知道它的法力已经耗尽了。从这一点不难看出,猪脸鹰的实力超过青鸟很多,因为火球依旧接连不断的飞来。
二人逐渐飞远,洛雅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拉了拉扶桑袖子,哀求着说:“扶桑,我弟弟病得很重,他一定已经疼得受不了了,我们还能回去吗?”
扶桑伸出二指在她额头,弹了她一下,笑道:“你知道我这一次是来做什么的吗?”
洛雅捂着额头,凭借推测说道:“是猎杀异种吗?”
扶桑点头:“是,我才是猎人,而它们,只是我的猎物罢了,青鸟的体力与法力的确都快要耗尽了,可它们也一样。”
“而我却是全盛状态!”
说着,他猛然间从青鸟背上一跃而起,在空中停滞了一霎,在他落下来的时候,猪脸鹰正好出现在他的身下。
他和猪脸鹰的眼睛有一刹那的接触,心中忽然一震。从这一双眼睛里,他看不到嗜血与疯狂,反倒充斥着冷静与戏谑,只在看到他冲过来的时候才有一丝惊慌。
“还真是一双令人厌恶的眼睛!”
不知为何,被这双眼睛看着,扶桑心中有些发毛,仿佛只是透过一层水晶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心里。
他手中的剑猛然间朝着猪脸鹰的右眼刺了进去,猪脸鹰浑身的火焰顿时散去,凄厉惨叫着。
扶桑不为所动,轻剑再次往左一带,被眼眶有所阻挡,只是划伤了猪脸鹰左眼,却足以让猪脸鹰彻底失明了。
中年男子惨叫一声,感同身受一般,紧紧捂着眼睛,手指一用力,把手中短笛给捏碎了。
他顾不上眼睛,手忙脚乱地收拢碎片,怒骂几声。眼睛看上去没有什么伤,却布满血丝,红得吓人。
扶桑刺瞎猪脸鹰双眼之后,猪脸鹰彻底狂躁了起来,想要将扶桑甩下去。青鸟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徘徊,时刻准备接应。
飞行类异种仰仗的是自己的飞行能力,可一旦被人抓住之后,就显得有些无力了。扶桑死死抓住它颈部翎羽,不管它怎么吐火,也伤不到扶桑。
而它的法力已经快要耗尽,浑身着火的魔法已经用不出来了。
扶桑一剑刺进它颈部,猪脸鹰再也飞不起来了,直接掉了下去。
青鸟在扶桑落地之前,一个俯冲接住扶桑,洛雅紧紧拽着青鸟的羽毛,又要护住药篓,换下的外衣早就被风吹走了。
“我的药!”
她护住药篓,里面的药草却在俯冲时掉了出来,她几乎下意识地松了手,跌落在地,踉跄着朝药草冲去。
“洛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