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间。
在看到了黑洞力量的一瞬间,在黑洞将自己的力量完完全全展现在他的眼前的一瞬间。
扶桑忽然间明白了一些什么,明白了一些或许连白旭圣师、李西圣师他们这些强大的圣师都不知道的事情。
或许,这世界上都只有少数人知道,也或许,这世界上都没有人知道——
原来,黑洞力量所代表和蕴含的,竟然不仅仅只是黑暗与吞噬,甚至还有光芒和创造。
而治愈系,就是创造的另一种分支与可能性,把它说成是光系和治愈系,也勉强算正确。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物极必反,否极泰来,黑暗到了极致,就成为了光明,第一缕光,从无尽沉寂的黑暗角落里诞生;而毁灭与死亡到了极致,就成为了创造与生命,最灿烂的生命,在最崩坏的缝隙里生长!”
“这才是黑洞真正的力量,换而言之,不论是从黑洞里面领悟到黑暗系还是吞噬系,都无法和真正的黑洞力量所抗衡,因为那不是黑洞的真谛,甚至于,这也不是黑洞,这样的毁灭与创造,或许在无数年月之后,就会成为一片完整的世界!”
扶桑心中无比的震撼与震动:“它可以被称之为是……一个世界的种子!”
在这个一瞬间,扶桑忽然想了很多事情,那么,曾经强大的人鱼种族,他们到底是灭亡了,还是离开了?他们用花园行宫来压制黑洞成长,是真的畏惧黑洞的破坏力量,还是他们想利用黑洞来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这一切,都没有办法去验证了。”扶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他回过神来,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才有些懊恼自己的走神,他感受到体内属于锦儿的血脉力量,有些明白了:“是锦儿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把她的力量灌输给我了,她虽然有些懵懂,但是她能够感受到我的虚弱。”
“或许她也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帮助我,只是在尽力想要让我振作起来吧,很好,她做到了!”
扶桑的心中微颤,他不知道锦儿的血脉力量在人鱼种族里面属于一个怎么的程度,还是说人人都有这样的力量,但是不得不说,锦儿的血脉力量就像是生命能量一样强大与美妙,让他的身体与灵魂,精神与气势,都得到了极大的恢复。
“否则,我或许已经完全的失去意识了吧?哪怕是圣师,都没有办法在黑洞的力量面前保持自我的,那时候,谁都像一个平凡人一样了,反而是最初的依靠——身体与灵魂,才是根本。”
扶桑又想:“这是否意味着什么?难道说这个属于魔法的世界,其实体修才是根本,身体的强大才是最终的道路?否则,人们为何会在圣师就止步,哪怕是魔主,也只是将自己的生命形态改变,达到了超越圣师但是又不到下一个境界的力量!”
“魔主,也只是走出了半步而已!”
他想了很多很多,并不是他不顾自己的安危,不顾自己正在危险之中,而是,这个时候他的思维运转的速度变得无比的快速,一瞬间就能够闪过无数的念头,他感觉到,这段时间以来施展金丝引路对他精神方面的提升,虽然程度不是很大,但是在这个时候也是雪中送炭一样的。
最重要的是,施展金丝引路时候的那种对精神的刺激和膨胀,而他在此刻获得了良好的适应能力。
而他此刻,是在感悟黑洞之中的力量,因为只有感悟出里面的力量,才能让他对此操控,才能让他解除危机,他没有选择!
“这是危机,也是机遇!试问,全天下谁有这个大机会,能够找到一个黑洞的种子,能够有锦儿血脉力量的帮助,能够在黑洞力量的侵吞之中保持清醒?”
“我原本看不到这一切,如果我安然无恙,我只能看到和所有人一样的画面,无尽的黑暗,无穷的吞噬力量……”
“但是现在,我几乎要被这股力量给同化了,却还能保持自己的意识,才看到这一片瑰丽的世界!”
扶桑尽量压抑着心中强烈的激动和向往,想着:“这片世界,天与地,还有花草树木,鸟兽虫鱼,这一切的一切,不是黑洞之中的世界,而是我心中的世界!那些所有美好的,是黑洞力量所创造的,同时也是我所创造的!不,世界上有黑洞,但是它却不是黑洞,它的生命的起源,世界的初始,一切的种子。”
“我要叫它世界力量。”
扶桑觉得,自己挖掘到了一片从来没有人踏足过的宝藏,又或许,曾经有人踏足过,那就的强大而且神秘的鱼人族群,只是不知道他们由发生了什么,去了何方。
这些,他已经不关心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这股力量,从黑珍珠的,变成自己的!
他在里面,看到了强大,看到了未来,看到了无尽的光亮!
“啊!”
外面,加米露看着扶桑的样子,忽然间大叫起来,美丽的脸庞变得煞白,方同和艾嘉也惊呆了。
此刻的扶桑,身体都几乎要消失了,虽然还艰难保持着形体,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好像只是一团漆黑的雾气,但是隐隐约约又让人觉得,眼前好像矗立着一颗太阳,有着无尽的光亮,让他们感觉到刺眼,不敢直视。
而真正让他们惊叫的,是扶桑的脸颊,是他的表情,是他的眼神,疯狂,凶狠,执拗,好像一只陷入了偏执境地里面的野兽,但是他的身后,却好像有一片微光,让人觉得圣洁,安详,美好。
这样极端却又截然相反的状态,赫然映入三个人的眼帘,让他们觉得亲切而又恐惧!
甚至于,在他们的眼神里面,他们看到的,只是扶桑恐怖、疯狂的一面,而扶桑的另一面,是无缘无故浮现在他们心里的感觉,让他们误以为只是一种错觉。
所以,加米露才会尖叫,才会恐慌。
她几乎要落泪:“扶桑他……他没事吧?他好像要消失了一样,他一定会没事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