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在流逝,而在这个地方,却感觉不到时间在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虽然在疼痛中缓过劲来,看着周围,什么都没有变。
荒凉而凄惨,残垣断壁的大地上,不知经历过怎样的大战。
杀声不断从在无尽处传来,仿佛看到一个个逆天而上的身影。
纵死无悔的战斗,呐喊,坚定的意志。
杀声透透身体,洗涤着心灵的所有的胆怯,所有的懦弱。
此时的岁阳适应了这样的喊杀声,穿透身体对他没有影响。
更不会瘫痪在地,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心中的仁慈,眼前的慈祥,怯弱。
都被感染,在喊杀声中任何人都会被感染,沉浸在其中。
“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锤炼自己?”
岁阳不禁的疑问,躺在地上,一只胳膊撑起身子,血不停的顺着断口留下来。
“鼎师傅,你在哪里?”
想要寻找出鼎的踪迹,完全没有用,破刀召唤不出来,三耳九足鼎更是召唤不出来。
就连在玉指中的青鸾,也全然没有反应。
此时在这里的,只有岁阳一人。
残破的大地,到处散落的兵器,被兵器斩过的痕迹。
在宣告着这里曾经的凄凉,一处处的血流流出的痕迹,尸横遍野的曾经。
而这一切,却又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的消失。
而在这里,这一切却很好的被保存下来,就像是刚刚大战过后一样。
唯独缺少,血色!
慢慢的伤口的血被止住了,不用心脏流出的血流,靠着他自身突破极限的身体,止住了血流。
奇快的愈合能力,但这也仅仅是愈合,想要好,更需要静养。
可是,这里的情况不允许他静养。
疼痛却更加的痛,钻心的痛,好像有人在心上狠狠的抓着。
即便是他适应了这样的疼痛,也令他备受折磨。
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想经受这样的疼痛,但是却无可奈何。
经历了无尽大军的厮杀,即便是他只杀了三十人,大军消失。
可是,此时的境况却更加的诡异,安静的同时,荒凉无踪迹。
“这里到底还是什么地方?”
岁阳在自问,又在问别人,希望有一个答案。
唯独能解答的,恐怕也只有鼎了,可鼎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
而此时发生的,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茫茫的上空,虚无的变换,什么都看不到,真的没有天一样。
“到底要如何,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我到底该怎么做,等在这里,还是继续前进?”
岁阳不禁的自问,犹豫不决的眼前的情况到底要他怎么办。
“等下来,时间都不会流逝,仿佛是永恒一样,没有希望!”
“而,前进,又该往哪里走,这茫茫的天地,又能去哪里寻找希望?”
岁阳看着四周了无边际的大地,残垣断壁,箭羽满地,兵器插在地上,沟壑纵横。
没有活着的生灵,看不道希望,偶尔风吹过,吹散了腐朽的兵器。
而后又神奇的出现,消散的兵器有莫名奇妙的诡异的复原。
岁阳撑起身子,用手触碰着一把看起来非常真实的插在地上的一把剑。
然而,就在他的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剑成粉末随风而化,而后,再次复原,一成不变。
“这是幻境吗?”
岁阳不禁的疑问,再次的触碰,一模一样,没有变换。
消失了,再出现了。
这里的一切似乎亘古不变,即便看起来是腐朽的,但确实永恒存在的。
左思右想,岁阳最终决定不能呆在原地,与其在原地等死,步入前行,即便是希望渺茫。
而那遥远处有一座山,穿进迷雾中,当即不再犹豫,向着那里走去。
“站在那上面,应该能看的清楚一点!”
嘶!
剧烈疼痛的感觉让岁阳难以忍受,一条腿被砍伤,胳膊更是残缺。
这是他迄今为止受到的最大的伤,真实的伤。
不是虚幻,这种疼痛是真实存在的,看到的眼前的景象会骗人,但是自己的身体不会骗人。
“这以后要怎么活啊!”
岁阳不禁的想想自己的残疾,就是一阵的后怕,这样的状态,他还怎么强大。
不禁的诅咒鼎,这是什么鬼地方,把他扔进来就不管了。
岁阳试着调节身体,可是,从来没有过残疾的经历,身体极度的不协调。
试着起身时再次跌倒触碰到伤口,那种疼痛,钻心刻骨。
岁阳在前行,不想停留也不能停留,天知道呆在原地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这片天地太广阔了,地茫茫的没有边际,更遥远处,同样是被迷雾笼罩,看不到边。
就是他用一生去走,也走不完,太浩瀚与辽阔了。
连他都产生了迷茫的感觉,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地方,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一般人若是这样了无目的的呆在这里,铁定会疯掉,就是他现在都在疯的边缘。
心中茫茫,连求生的欲望都会没有。
“我一定会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挡不住我变强的心。”
岁阳坚定着信念,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活着。
哪怕剩下最后一口气,他也会向着活下去。
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更为了等着的云儿。
他也坚信,云儿会在兰地等着他,他更想再见到云儿时,完完整整的回去。
岁阳轻轻的触碰散落的兵器,兵器听不到任何声响的便消散。
脚踩在大地,却又是无比的踏实,这两者之间存在诡异的差别。
而岁阳,此时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后退。
更何况,没有天,只有地,落着是踏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跳动着,晃动着。
即便是感觉不到时间的逝,即便是没有方向,天空无太阳与月亮。
岁阳一直在,一条腿跳着,跑着,飞跃着前进,没有疲惫的前行。
鲜血流了一地,在地上托着一条血红色的痕迹。
时间不能掩埋一切存在的事物,就如同这大地,承载者世间,厚重而雄厚。
随着岁月的流逝有些东西注定会消亡,存在的,不存在的,都消失的无踪迹。
或许还会如现在,留些痕迹,像是在怀念着。
存在的,不存在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存在着,不存在着。
在消亡中看到过去,存在着发生的。
道出透漏着诡异的地方,令人缭乱的思绪,岁阳都在迷糊。
搞不懂的就放着,在迷糊中岁阳前进着。
没有尸骨,没有怨灵,更没有战意,什么都不存在。
只有杀声何无穷无尽的大地,而且只有大地的破碎残败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战争。
却又是那么的虚幻,看到的与遇到的触碰到的都不同。
茫茫的大地,一个少年,只有一条腿,一只胳膊,不断的流淌着鲜血。
独自走在苍茫的大地上,无边无际,却意志坚定的走着。
血一直在流,只要前进,伤口就会蹦开。
“这是?”
不知过了多久,岁阳被一条长长的沟壑阻挡,如同地下开的裂缝,宽度没有界限,深不见底,长度,应该会有尽头吧!
岁阳暗暗的叹息,他被挡住了,根本无法通行,一连沿着裂缝走了千里,愣是没有任何的希望。
“这个地方有多大,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正当岁阳疑问时,脚下突然有轰隆隆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似得。
澎!
脚下的土裂开,他所在的那一整块地整个在塌陷下去,甚至反应不及,脚下突然突然就变得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可能?”
岁阳难以相信,不可思议的在原地跳了几步,心中害怕到极点,极目所望,脚下的景象随着长度而变得漆黑无比。
他就站在裂缝之上,脚下什么都没有,却能够站立在上面,只是向下看了一眼,岁阳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竟然没事,岁阳心中暗自庆幸的同时,脚下也没有闲着,单只脚向前跳着前行。
杀!
仿佛杀声就是从这里面传来一样,但又不像,掀起一层浪,不过对岁阳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走在裂缝之上,即便知道这没有危险,不会掉下去,但是,心中还是有胆怯,刚开始连跳都不敢。
“这样的情景?”
岁阳内心震动,太像了,太像了。
万里死地的爆发的时候,就是这个情景,他们悬空而立着。
脚下是无尽的虚无,看不到尽头,所有的光线在这里都会被淹没,侵吞。
这真的需要大毅力,大勇气,悬立在裂缝之上,每一跳都提心吊胆深怕掉下去。
那种感觉,太刺激了,岁阳都不敢往下看了。
继续前进,这是岁阳内心的声音,也是他正在进行的事情。
越过了大裂缝,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只是渐渐的消磨了岁阳的焦躁的内心。
“嗯?”
岁阳疑问,不知道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他仿佛看到看到了人,但不知道是真是假,存不存在。
一个少年,艰难的趴在地上,胸口的伤还在流血,两条腿的膝盖处都被长枪所洞穿,身上的衣衫也到处是破损。
身体划过,流出的血掉落在地上,冒出来,长长的痕迹,看起来血腥与可怕,更有中凄凉与悲惨。
而更可怕的是,那双眼神,平静的出奇,仿佛对身边的一切,身体发生的任何,都没有任何的意外波动。
甚至岁阳觉得,哪怕此时此人从那裂缝中掉下去,那双眼神依旧,平静的没有波澜。
岁阳想要去触碰,人消失不见,他离开后,再次恢复原样。
那双眼神,却刻在岁阳的心中,脑海中无数次的都在回想那双眼神,平静,平静。
很难想象,这样的眼神怎么出现的,怎么可能会存在,平静的让任何事的发生都觉得滑稽。
自信,冷漠,果断,数不清的情绪,无法揣测。
但是,他却没有发现,发觉,他自己的眼神中,同样有着这样平静的眼神。
只是,这种平静,比起这人来说,显得渺小。
“活着的人吗?”
岁阳发现,对方似乎也发现了自己,但是,不同的是,不搭理他。
此后的一大段路途,岁阳都与疑似幻想的东西相随,存在的又不存在的。
好像都是跟自己一样,都是经过最初的那种杀伐而且境界与自己一样的人。
只是这些或许是不知多少年间发生的事了,只不过在这里留下了影子罢了,此时,被岁阳所触发。
对此,岁阳也是不再理会,专心的向前走,不再触碰旁边的幻象。
走了好久,连他的内心都迷茫了,这样走下去,会有结果吗?
可是他明白,等下去,更没有结果!
向着前方,向着那座模糊的穿入茫茫天空的大山前进。
或许走过去,同样得不到答案,但至少,他去寻找了。
岁阳在心中暗暗的想着,突然间发现身边突然多了什么。
不,不是多了什么,而是不久前多的,一直跟在他身边。
起初他还不觉得什么,因为看到太多的影子,一触就散。
但是,此时没有,那道影子hi中跟在岁阳的身边,令他发现异常。
岁阳看到与他一般大的孩童,在向着他使劲的招手,在说话,只是他听不到。
岁阳也在招手,而且那孩童竟然回应了过来,却没有声音。
岁阳内心一喜,一片狂热,跳着向着那个孩童跑去。
那孩童仿佛也是看到希望,他的情况的比起岁阳都还要糟糕,就差死亡,凭着意志,能撑到此时来到这里已经是逆天了。
“这是哪里?”岁阳见面第一句便率先问道。
那孩童面带疑问,只是微微的一笑,什么都没有说,指着前方,用手比划的,意思是要继续前行。
“哦,原来是哑巴啊!”
岁阳笑了笑,看着少年留着血,想要看看,更是询问了许多问题。
可是,真正用手触及时,让他大吃一惊!
眼前的明明是一个真实的人,而他却看得到摸不到,触碰不到,也就是这个人也是虚幻的。
虽然大吃一惊,但见怪不怪的岁阳也是随即恢复平静,看着孩童,想要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结果,那孩童只是微微的笑,转而竟然不理岁阳,再次指着那座山,什么都不曾说。
“你是哑巴,不能说话吗?”
虽然是虚影,但是岁阳还是再次问道
“这里是哪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这样?”
岁阳自身疑问,想要探究答案,虽然鼎将他带来这里,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究竟要怎样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能看见跟他打招呼的透明人,不问清楚,万一这个孩童也消失了,他自己该怎么办。
虽然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是,岁阳在很长的时间内对着这孩童喋喋不休的问。
相同的问题都说了不知千遍了,而那孩童像看白痴一样,一脸的鄙夷。
但似乎是被岁阳打动了,那孩童咬破手指,用血在衣服上写下一行文字。
不过,岁阳紧接着皱眉,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我不认识!”
“我不认识!”
……
他不认识那是什么字,看不明白,歪歪扭扭的,一个都不认识。
岁阳使劲的摇头,表示自己看不懂什么意思。
此时也是真正确定,这孩童“又聋又哑”,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而自己貌似好像也是“又聋又哑”,那孩童被自己气急了对着他怒骂着,自己也是什么也听不到,只能看到影子。
换位思考,这或许在这孩童眼里看到的他,同样也是他看到孩童的样子一样呢,只是他是不懂,这孩童都懂。
岁阳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可是,那少年一根指头在嘴皮画了一个叉号,要让他闭嘴,而后,孩童忍着疼痛,将衣服撕下一块,用血写下了一大段文字。
最后,那孩童伤脑筋的指着自己的脑袋,要让岁阳记下这段文字,虽然不认识,但也记住。
“我又不认识,记下有什么用!”
虽然如此说,但是岁阳超强的记忆力,将血书写的布刻录在脑海,或许有一天会知晓。
“既然你都这写了,我怎么好意思不写呢?”
岁阳嘀咕,如法炮制,撕下一大片衣服,用血写着。
但又不知道写什么,只能说,稀里糊涂的,让他也觉得写了好多的废话。
只是,让他觉得诡异的孩童,似懂非懂的看着岁阳,嘴角浅浅的扬起,又觉得搞笑,在那片血布又补充了几句,让岁阳也记住。
岁阳怎么都觉得奇怪,看着孩童那奇怪的笑容,也没觉得什么,记住后紧追那孩童而去。
毕竟是有个人陪伴,走路的感觉都不一样,即便与没有人没差别,但就是不一样。
两人没有疲惫的走着,同时让岁阳也看到了希望,终于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在原地踏步,也终于走过那仿佛没有边际的裂缝,岁阳连计算都没有,因为连他都忘记,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多长。
目标在接近,在这样无休止的走下去,会到达,岁阳与那孩童走过裂缝,而像这样的裂缝,这里不仅仅有一处。
当岁阳在为能走到目标而高兴时,却见眼前的景象大变,变的让人瞠目结舌。
“为什么会这样?”
无尽的血,脚下的土地也变成无尽的血,变得陌生又熟悉,只有那裂缝才没有血,血海,没有边际的血海,远处那山,突然间变得模糊,仿佛要被血海给吞没般,消失不见。
两人凭空悬立在血海之上,痴痴的看着眼前着突然的变化。
那少年一脸的失望,眼神中带着丝丝的悲伤与沧桑,不过很快便转变,叹息着不知道在自言自语着什么,对着岁阳招了招手,并随着一把剑消失不见了。
“这”
来的太突然了,岁阳毫无准备,那孩童更是没有留恋,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