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因为我对你的爱，迫使得你经历了很多，即便现在我说一万句对不起，也无法改变曾经的一切一切。”
“你知道就好！”卓清然打断他的话，整个人像是一个绽放着妖娆花瓣的大食花。d狭窄的空间里长满了她的花茎，在肢体摇摆间，鲜红的花蕊吐起了可怖的哈拉子。
“小然，如果今天是我的死期，我想问一个问题，我要你认真回答我！这个问题在我心里搁置了很多年，卡在我喉咙让我不吐不快……”小金牙说话时，双眼紧盯在了卓清然的脸上，并与之紧紧相视，在开口间嘴巴动的缓慢：“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爱"卓清然被这个字伤的有多深，她就对小金牙有多爱，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原来在小金牙的心里，一直在怀疑着她有没有爱过自已，难道她爱他爱得不够明显，还是说……他一直在怀疑着她对她的心视若无睹。
她要不要告诉他，自已的真实想法？
可是她还有什么可以告诉的？爱情，已经成了过去。她与他之间，早已经挖下了一条再也无法逾越的鸿沟，再也回不到曾经。
她咧了咧僵硬的嘴角，低眼看向他：“你说呢？”
那眼神是不屑的，是带有浓烈的耻笑。小金牙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失措的将目光转到到了另一边，再也不忍看下去。他觉得此刻的自已是电视剧情里，最会伪装绅士的痴情汉一样，白痴的等待着女主会眷顾着自已……这种情节严重的打击到他的自尊心，更将他对卓清然隐藏在深处的所有的爱，全部掩藏，并迅速的铲平。
当他再次抬头看向卓清然的时候，目光显然不是刚刚那还毒害隐忍的伤，而是弯起似笑非笑的招牌笑脸，艰难的用捆绑在一起的双手撑着地面，将根本无法平衡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卓清然：“你真的想我死？”
“是！”她果断回答。
瘫在地上的罗小艺刚刚开口：“卓姐，你不能……”就被小金牙手势打断。
“即便被抓，被杀……都要死的有尊严。”他对罗小艺说完，兀自又对卓清然说：“但是小然……你要告诉我你杀我的理由！”
“杀你的理由有一千条！”
“如果你指的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已经没有了资格，你说你等我了，可你不是嫁了张凌，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不管以前我怎么对你，你都已经没有了恨我的理由，除非……你还爱着我。”
卓清然转过脑袋，态度坚决，口气强硬：“是啊……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时间，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值一提？”小金牙不得不承认卓清然在伤人的方面是确实技高一筹，她总能用简单又锋利的言语，把人刺成重伤，他再次悠悠开口，尽管他此刻被绑得模样狼狈，但他那安然自若且并无胆怯之意的神色，着实令人佩服：“那你如今藏刀要杀我又是为何？”
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在小金牙话完的那一刻，终于再也隐藏不下去，她右手一旋，一把铮亮的刀光在空中一划而过，刹那之间停在了小金牙的脖子上：“我与你有血仇！我要你偿还。”
小金牙脖子稍稍往后仰了一下，避其利害，低眼看向卓清然：“你是指你女儿卓谨的死，是不是？”
“你明白就好！”提到卓谨卓清然血液一阵往上翻涌，原本猩红的眼珠，更是变成了血红，仿佛好滴出一两滴血泪了：“那你一命低一命！”
“等等！”
她手一顿，小金牙的脖子上划下了一道血痕：“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卓谨的死与我无关！”
“你以为你现在辩解有用么？”
“我不是在辩解，我在陈述一件事实。难道你不奇怪我为什么要杀一个还在襁褓里根本什么都不懂的婴儿，是因为我喜欢你？还是想以此来报复张凌？”
“这只有问你了！”
“呵呵……问我？我根本就没杀她，我做什么问我自已。”见卓清然一脸的狐疑之色，他再次呵呵笑了起来：“那一天你与阿姨在商场门口被人撞了，导致孩子从手上滑落从楼梯上滚下去……这分明就是一个意外！那个撞你们的人，压根就是一个小偷，他撞你根本就是想偷你东西，难道……你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卓清然顿时哑然。没错，当时卓谨的死她根本没有想很多东西，直到卓谨离开人世一个星期之后，她才发现自已的钱包丢了。当时她也怀疑过是不是在商场时丢了，被人捡去。
见卓清然没有说话，小金牙继续说道：“你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你亲爱的老公，那个凶手他早已经抓住了，但他为了让你接近我，所以故意对你说，那个人是我，让你对我恨之如骨，以此来实现他的计划，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而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不信！”她大声辩解，手中的刀又一步。
“你杀了我可以，但是小然，你还是没有逃过被人利用的命运。张凌就躲在暗处里，看着这一幕开心的拍着掌呢。”
他话刚落地，门外就听见张凌阴冷又愤怒的狂吼：“你胡说八道！”
然后小金牙人还没看清楚，就被人一脚踹飞了起来，撞到了身后杂七杂八的废品里。
小金牙摔在废品里，半天也动弹不得，那杂七杂八的东西哗啦啦的掉下来，砸在了他身上，将他整个人盖住了大半。铺天盖地的灰尘在空气中飞扬不定。
罗小艺在一旁惊叫了一声，大声的喊着完全处于怔忡状态中的卓清然说：“卓姐，绑我解开绳子，快！”
隐约间，卓清然似乎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可是明明声音就在耳畔间，但她的眼前却是一片模样，她睁大了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了焦点看到绑在地上的罗小艺一脸痛楚的看着她。她愣了下动作僵硬的替她解开了绳子，连话还没说一句，罗小艺就跌跌撞撞的去扒小金牙。
张凌正要上前阻拦，被卓清然挡在了面前。已经没法用任何的形容词来描绘她了，她的世界里仅有的一个信任之塔也瞬时崩塌了，那无法形容的表情，使此刻的卓清然，看起来可怕又可怜，她木讷的问张凌：“他说的是真的？”
“小然……”
“我在问你小金牙TMD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小然，我……”
“够了！”她绝望的大叫，脑子里被一个个“骗子”所占的满当当：“骗子！骗子！你们TMD都是个骗子，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利用我？我何曾负过你们，你们要这么对待于我？呵呵呵……”她大笑起来，空洞的眼眶里流出了一行血泪。
“小然……当时我只说那个凶手有着金色的头发，我并没有说那个人是小金牙。是你自已……”
“那你为什么在抓住真凶的时候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故意摆局，让我成为你的棋子，可是你知道如果你直接这样让我做，我也不会拒绝，可……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利用我。哈哈哈……”她最恨别人的利用！而自已还一无所知的给别人数钱。
“为什么老天爷……你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我在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人中间苟活？”她说着，胸口一滞，一口心头血突然冲到了喉咙，她强忍了半天，可血液一直往外涌，终于再也无法忍耐的从她的唇角流了下来。那是一道耀眼的红色！
张凌一惊，没想到卓清然会如此的激动，见她如此的模样，心疼就要上前去扶仿佛随时都要倒下的纤细身体，被卓清然伸手打开。她眼角一抬瞥了他一眼。就那一个眼神，让张凌的怔在原地没感动弹。
刚刚的那个眼神，究竟是怎么样的？
很冷……很疯狂，像是一只雌虎被重伤时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绝望与森然的不信“我卓清然活到今天……我做过违背伦常的事，杀过自已亲生的父亲。这两条不论拿到任何人面前说起，都是无法饶恕的罪过！所以我今天会有这种情况……我认了！这是报应，让我一次又一次沦为别人手中的一个棋子，被人用过来用过去……”
小金牙的手脚被绑开，他被罗小艺扶着站在废品上，浑身脏兮兮。他看着卓清然无比绝望的背影，漆黑的眼睛里划过莫名的伤痛。
“张凌，我一直以为你是那个真心待我好的丈夫，我认为我会与你过着平凡的日子，然后慢慢变老，但今天我起天发誓与你恩断意绝，从此我与你是陌路人，假若……他日你我再见，我绝不会客气。”
她说完，陡然转头眼神再一次盯在了小金牙的身上。
已经化为枯井的眼眶，两条血行森冷的划过苍白的脸颊，模样看起来恐怖无比：“你也是一样！”
话毕，转身就要离开。张凌突然抬手抓住她的左手的手腕，她一顿右手还残有小金牙鲜血的刀刃直直的刺向了张凌的手臂上。只能“扑哧”一声，一道耀眼的液体莫过半空。
张凌的手松开，她没有任何的犹豫，再也没有解说任何，脚步踉跄的离开。
背后，只留下罗小艺心痛的呐喊：“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