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寒回来后,又同回上了高中,和卓清然同在了一个班级,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
天微有些凉意,林荫的小道旁,一群小孩在一旁的公园里,手里拿着七彩的汽球奔跑着,嘻戏着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欢笑声一直传的老远,老远。站在一旁旁的父母也跟着露出愉悦的微笑,嘴里不时的冒出几句当心。
淡淡的薄荷香缓缓的从前面传来。她抬起头看着走在她前面的那挺拔而修长的紫色身影,记得她每每问起他身上的薄荷香是怎么来的时速。他总是温柔的轻笑,毛茸茸的睫毛覆盖住他大半只眼睛,对卓清然说:“因为我的妹妹就叫清然啊。”然后在看到她一脸的不解表情后,又总是用他那温暖的大手,揉揉她那如柔软而又细细的短发不再言语。
现在是上学的高峰期,身旁不时有跟着卓清然穿着同样校服的女生,从卓寒的身边擦肩而过,带着几分羞涩、几分爱慕、几分不舍的回头看他。
微微皱起双眉,嘴角紧抿在了一块,她想抛掉心中的不快。卓清然也知道现在很小家子气,可是一低头思绪仍然脑海里遨游。
哥,为什么你会是我哥?如果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普通的朋友,那么我们会是多么幸福,快乐。得到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拥有,这是老天多残忍的刑罚……
“怎么了?”卓寒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卓清然不防正好撞进了他的怀里。
从树缝中射下的阳光带着斑斑驳驳的阴影,散在她和他的身上,带着残缺的美好。卓清然小心的看了一眼生怕别人会发现什么连忙从他的怀中退开,抬头看着他,故作无所谓的露出笑脸说:“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啊?走啦走啦,再不走一会要迟到了。”
卓寒的眉心突然的轻皱,双目微凝,嘴角紧抿,言语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他说:“小然,你知道吗?我和你有一种感应,当你难过或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总能感应到。而且这里比你更痛。”说着,用他那纤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钻石一般的眼睛充满了悲伤。
曾经看过一本书上说,每一个人都喜欢吃一棵致命却不能长久吃下去的毒草。那么她的毒草是什么?她不知道反正此刻的她觉得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他就像是一棵盛开在阳光下的罂粟花,美丽的淡雅的盛开着,而明知是禁忌,却还要不可自拔的去吸食,而无可救药。
“哥,我……”她突然一时无法适应在阳光下与他这般相视,是与她兄妹相处,还是……。
“呵呵……走吧,在这样可真就要迟到了,我可不想第一天上学,就给人不好的印象。”说着,他将手伸向卓清然的面前,又同样似乎感觉这样并不太好,转身又先走开了。
到了学校,卓寒出众的外表,顿时成了校园里最注目的风景线,当所有人知道他要进她们班的时候,班里更是炸开了锅,每个女同学都带着红扑扑的脸蛋,眼睛都不时的往教室门口望。同样的不是她们班的同学,也都躲在角落,想一睹他的风采。原本应该寂静的晨读,也变了味道。每个人的心都挂在了他这个插班生的身上。
卓寒进入教室的时候,四周完全的一片死寂,从玻璃折射进来的光芒给他镀了上了一道金色的光圈,他仿佛是从误入凡尘的天使,洁净而美好。紫色的衬衣十分合适的贴在他的身休,修长而高雅。他轻眨了一下眼瞳,如同钻石一般闪亮亮的让人晕炫。声音低沉而温雅,他说:“你们好!,我叫卓寒,刚从澳大利亚回来,从今天起会与大家一起度过漫长而又充满朝气的高中岁月,很多东西我并不是太懂,还希望你们以后不要笑话哦。”他的话气带着点点的幽默,一瞬间就夺走了同学的好感。
而原本被她们暗暗称为‘四眼妖婆’的班主任,也不知何时站在教室门口,用一种似乎中了百万彩票般的声音向她们介绍道:“卓寒同学,对环境不太熟悉,同学们要多多的关照他哦。”
音刚落一个响亮的掌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突出。卓清然回头看了一眼,掌声是子旋的。她的眼睛从来没有这么亮过。带着一股眷恋与痴迷。
接着掌声一个接一个的响起,教室里顿时掌声连连。卓寒向教室中央走去,共有两个空位置,一个是在卓清然的前面,坐着的是班里最胖的女孩——李思潮。还有一个是在子旋的左侧。她的心莫名的又泛起了淡淡的酸涩。不再看他,故意将英语书挡在自己的面前。仿佛能隔绝外面的一切。
当知道他坐在子旋的身边时,已经是下课的时间了。她刚伸了个懒腰,子旋向她走过来,将她的英语书放到一边。用食指点了点卓清然的头,撇了撇嘴道:“你的胆子怎么变大了,敢在‘四眼妖婆’的课上睡觉。幸好,这节课她让我们自习,不然我看你怎么办?”
“对哦!我怎么睡着了。可能昨天晚上上网太晚了。所以太困了。”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子旋,我们晚上去街心公园的小吃店去吃酸辣粉好不好?”
“吃了睡,醒来又说吃的。我真服了你了。”
“人活一张嘴吗?呵呵。”她笑呵呵的回了一句。接着两人相望了一眼,笑成一团。
“那我可不可以一起去。”那突然插入的声音非常的有磁性,卓清然明显感到子旋的震惊。她眨了眨眼食指托着下巴,故作犹豫很久后,才看向站在身边的卓寒沉重的回答:“一起去?不是不可以,但是又不太好。这样吧,我不为难你了,你买单好吧。”
指腹习惯性的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带着宠溺的口气道:“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小小的动作,让原本吵杂的教室,刹那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带着不可置信和疑惑看着卓清然和他。
这样的动作对于平时的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奇怪,只是这是在一个根本不了解两人关系的地方,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她望了一眼四周一切了然于心。故意撒骄的大声说道:“哥~”
音刚落,身后又传出一片舒气与一种放宽心时的拍胸脯的声音,卓清然也跟着长吐了一口气。同样的她明显感觉到卓寒修长手指在她眼前突然的僵硬,抬头与注视,他的眼睛带着深深的伤痛与片刻的黯然,像是一种无言的控诉。她只能懊恼的微闭眼:罢了!
再睁开眼睛时,她带着自以为最美的微笑,向一旁的子旋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子旋,我哥很帅吧,我有这么帅的一个哥哥,你看多让人羡慕啊。”
卓寒的脸越加铁青,她只能僵硬的将头转向另一边,她知道卓寒最不喜欢别人知道我们俩是兄妹。何况这是一个陌生的学校,她却依然挑破我们俩个人的关系。
可是谁又能知道她心中的酸涩,如果她不挑明又能怎样,她与他依旧不能生活在阳光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欺欺人她做不到。
子旋望了望卓寒又望了望卓清然许久,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低声道:“晚上一起去吃小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