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楠就在孩子被扔入水里的那一刻,在距离湖心亭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几乎是同时间跳了下去,薄薄的冰层被他的长臂划开,如刀一般锋利的冰碴割在他的脸上、身上,他已经忘记自己的痛,眼里心里只有我们的一一,不一会儿,就游到那里,跃入深水中托起一一,两人的头慢慢露出水面,游向岸边,我焦急的等在那里,眼前模糊了一次又一次,周围的人们一阵欢呼和掌声。
这时警方抓住了扔一一的歹徒,那个开着桑塔纳的人正要接近橙色垃圾桶,见事态不好,钱也没拿,掉头乱窜,被乔治斌的人堵截逮捕。
李强的人本来已经瞄准抓着一一的歹徒,可没有上级的命令也不敢擅自开枪,跳下去救一一的同时他们也接到命令,追赶停在公园后门的一辆车子,训练有素的战士飞也似地奔到他们已经准备好的车子前,拉开门跳上去,紧紧咬住前面的车,一路超速紧紧咬住不放。
前面的车子被突如其来的武警部队牌照车尾追,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只能仓皇逃窜,可他们毕竟不是专业杀手和赛车手,刚出市区上了高架桥,就撞上很多辆车子,看似给后面追捕的车制造了障碍,可后面的特警战士根本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三下两下,就跟上了他们,一名战士举枪对准他们的车子轮胎就是“嘭、嘭”两枪,歹徒的车子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撞上了高速路护栏又被弹回来,原地转了两个圈,嘎然熄火,部队的车子加大油门,绕到他们的前面,从车上跳下三名战士,用枪对准了逃跑的歹徒,将他们拉出车子,等待乔志斌的人来接收。
陈一一由于几天来过度惊吓、没有正常吃饭、刚才又呛水,孩子昏迷了。
我把怀里一直抱着的小绒毯紧紧包住孩子,楠将一一轻轻放在石凳上也顾不得自己冷冰冰、湿淋淋的衣服,就俯下身给孩子做人工呼吸,我泪眼婆娑地将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为他披上。
过了一会儿孩子终于苏醒了,“哇……”地一声哭出来,我抱起孩子一边哭一边哄着,楠也激动地泪流满面。
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围观的人们激动地鼓着掌,很多小朋友、孩子妈妈也跟着掉了眼泪。
我抱着孩子和楠一起被救护车送到医院,楠将这个消息通知了父母,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
刚才在救护车上,我快速地为一一换下湿漉漉的衣服,穿上事先预备好的内衣裤。一一的小脸通红,时而梦呓般喊着“妈咪,爹地,救一一。”我心痛的抱着孩子,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只求孩子经过这一次惊吓,千万不要落下重病。
一一被送到医院后,一直昏昏沉沉,浑身上下像火球滚烫滚烫的。
正值寒冬,气温已经接近零度,湖水已经达到零度以下,孩子在冰水里虽然只有不到五分钟,但两天来孩子见不到家人的恐惧,没有按时吃饭,没有好好睡觉,将一切原因综合起来,不难想象一个三岁的孩子身体怎么能支撑得住。
我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诅咒这些丧尽良心的人,虽然他们被捕了,但还是难以消除我此时的痛恨。
她默默地祈福,希望孩子千万不要有事!
就在她心急火燎的时候,楠回家换了衣服,顺便带着爸爸、妈妈还有妮娜姐赶到,看到我一个人在医院的走廊里焦急的踱着步子,身上瑟瑟发抖,楠大步走过来,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披在我的身上将我抱紧,“茗,宝贝,不要紧张,不会有事的,一一肯定不会有事的。”
“茗茗,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事。”陈妮娜在一旁也亲切的安慰着。
“可为什么,一一进去这么半天了,还不出来?”我的声音在颤抖还带着哭腔,再一次急切地奔到抢救室门口,想通过门缝望进去,可急救室的门依旧闭得密密实实,急得我如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回在走廊里踱来踱去,楠紧紧跟在旁边,轻轻拍着她,安慰着。
“茗茗,这是我给你们熬的姜汤水,刚才楠已经喝了一大碗,来,你也喝点,暖暖身子。”陈妈妈从包里拿出一个大号沉甸甸的保温杯,楠接过来,打开盖子,给我倒了一杯,送到我的嘴边,还凑过来帮助我轻轻吹着凉气。
“乖,喝一点,心里会舒服些。”楠耐心地哄着我,示意我慢慢喝下。
我接过来,双手抱住,姜汤的温度通过杯子传到我的手上,很温暖,在楠关切的目光注视下慢慢喝了下去,的确,真的很温暖,不知不觉一行热泪顺着脸颊又流下来,身上一软靠在了楠怀里抽泣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将空杯子还给楠,他安慰地笑了笑又倒出一杯,这一次我把它送到他的嘴边,“喝吧,你现在应该也很需要,我光顾着儿子,忽略了你,刚刚泡进冰水,你也不舒服,可你千万不能生病,不然我该怎么办?”
爸爸、妈妈、还有妮娜望着我们的样子眼圈红了,楠心里一热,眼眶也湿润了,为了掩饰自己的激动,他扶着我端着杯子的手,四只手一同握着杯子,热乎乎地姜汤送入肚里,一个大男子汉,眼眶红红地抱住怀里的人:“我们三人是一体的,关键时候谁也不能倒下!都不能!”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一一被身穿粉色护士服的护士推出来,床边吊了很多管子,一家人急忙扑到床边。
“宝宝,我是奶奶。”
“宝宝,我是姑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