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刻字囚魂
念衡2024-08-26 16:076,228

  桌洞藏头

  入学第一天,迟到了的陈雪只好坐在最后一排靠边的位置,旁边有一个男生,一身痞气,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棒棒糖。

  “我叫薛文斌。”男孩主动作自我介绍,陈雪没搭理他,而是看着书桌生闷气,这是一张破旧的木头课桌,桌面上坑坑洼洼的,跟其他同学的课桌比起来,显得颇有年代感。

  周围都坐满了,只好将就一堂课了,陈雪一低头,注意到桌洞之间没有隔板,里面好像有东西,她伸手一探,整个手臂都伸进去了也没触到桌洞边缘,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突然手腕一痛,好像被什么紧紧咬住了,陈雪吓坏了,用尽全力将手臂抽了出来……手腕处出现了几处齿印,伤口呈紫红色,传来入骨的寒凉。

  薛文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陈雪对上他的目光,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整个人晕乎乎的,口中不自觉地说起了话:“你还会不会回来?对不起,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每次公开课我们都能碰巧坐在一起,是因为彼此喜欢着,心照不宣……”

  而薛文斌这边看到的却是,陈雪低着头,抚摸着课桌的边缘,就像抚摸着恋人的面庞一样,如痴如醉。薛文斌说:“你在说什么呢?念台词?”

  “课桌上刻得字。”陈雪翻白的眼睛眨个不停,头也不住地摇晃起来,完全没了刚才的形象,但她越说越大声:“我必须要走,但是,我不想离开……如果还有机会,我肯定会大声说出来,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

  这时,班上的同学都被陈雪的声音吸引,转过头看她,还有的在起哄,连教授也面露不满。薛文斌下意识地捂住了陈雪的嘴,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们闹着玩呢!”

  这样一解释,避免了接下来的局面尴尬,最重要的是,没让大家注意到陈雪的异样,她浑身抽搐着,白眼球都快鼓出来了,头摇得像拨楞鼓一样。

  忽然,陈雪打了一个激灵,双眼圆睁,腰挺得笔直,张嘴又要再喊,薛文斌果断地掏出一张黄符,狠狠拍在了陈雪前额,轻轻说了句:“退!”。

  陈雪又狠狠地抽搐一下,软趴趴的靠在了薛文斌肩上,又打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看到眼前黄黄的一片,一把撕下黄符,刚准备质问旁边的薛文斌怎么回事,她看到一团黑雾凝结在课桌上,大半颗头颅从里面探出来,把桌洞都挤得变形了,那颗头分明是鬼,皮肤黝黑而干瘪,五官很模糊,眉毛上凝结着一层寒霜。它眼睛里发出凶狠的光,正死死地盯着她,同时,课桌剧烈地摇晃起来,它,要出来了!

  陈雪吓得面无血色,一声惨叫脱口而出,薛文斌抱起她就冲出了教室,桌洞里的鬼咯吱咯吱地扭了扭头,阴恻恻地望着他俩离开的方向。

  刻字迷魂

  教室外,陈雪挣脱出来,怒瞪着薛文斌:“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眼花了?”

  “幸好我会道术!”薛文斌一脸得意地说。“那课桌的桌洞里藏着一个鬼,它刻下迷魂的字,你不自觉地把字念了出来,就中了它的咒,被迷惑住了,它就趁机上你的身,幸好我眼疾手快用黄符驱赶了它!再晚一会儿你的灵魂就要被它挤出身体外,变成可怜的游魂了!”

  “那它还会缠着我吗?”陈雪惊魂未定。

  薛文斌解释,桌上的刻字是一种很强的封印咒,这鬼对刻着的字有极深的怨念,它一直潜伏着,直到有人解开封印。他猜测,陈雪是第一个注意到桌洞里有字的人,并且还念了出来,因此解开了对鬼的束缚,触发了它的怨念,还差点被上身。鬼不会随便上身的,但既然陈雪倒霉被鬼选中了,躲是肯定躲不掉的。

  “它也会一直缠着你的。唔~”薛文斌口中发出怪怪的声音,陈雪不由得身子向后一缩,又听薛文斌信誓旦旦地保证和她过来除掉这个鬼,顿时觉得心安了不少。

  两人像一对小情侣似的逛了一下午,买了大蒜,醋,柳叶,柳条,鸡蛋,还特意去殡葬用品店买了大量元宝和纸钱,最后,两人还弄到了一些供奉用的香灰。

  晚上的学校阴森苍凉,无尽的黑暗像是猛兽的一张大口,好像随时准备把他们吞噬。陈雪脑海中闪过白天见鬼的场景,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抓着薛文斌的袖子不敢再前进。薛文斌背着一个大背包,玩笑般地做了个鬼脸,让陈雪哭笑不得,却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来到一楼中厅,薛文斌用细线在楼梯顶悬了一个木筐,里面装着好多鸡蛋,还有醋和打算的混合物,这是为了防止鬼逃跑,封它的退路。三楼楼梯拐角处,薛文斌示意陈雪停下,他从背包里拿出两片柳叶,口中呢喃起咒语:“天眼通,降!”

  “一会儿把这片柳叶含在口中,你就能看到鬼了。”薛文斌把柳叶递给陈雪。

  教室的门竟然上锁了,门上的小窗子浮着一层寒霜,陈雪透过窗户往里看,有种不寒而栗的预感:“我们没有钥匙,怎么进去啊?”

  忽然,课桌似乎感应到了他俩,剧烈地抖动起来,有什么东西在桌洞里,呼之欲出。

  纸人斗鬼

  昏暗的月光笼罩着长长的楼道,安静得诡异,充满未知的恐惧。

  “我自有办法。”薛文斌从怀里掏出了五个纸人,一一摆正,拿出打火机在它们面前烧掉纸币和元宝,口含柳叶,竖起食指和中指竖起,大喊一声:“去!”

  五道细弱的光芒闪过,焚烧产生的黑烟飘了过去,薛文斌的手指在空中微微晃动,五个纸人也随之而动。陈雪也学着样子把柳叶含在口中,寸步不离地躲在薛文斌身后。

五个纸人贴着教室的门缝钻了进去,飘向了课桌的位置,一道黑烟猛地从课桌上钻出来,冲向了纸人,五个纸人迅速分散开来,两两一路,最后一个纸人落单了,黑烟首尾相接环成了一个圈,将纸人围在了里面,纸人已经变得黑漆漆的,就像被火烧过的残骸。

  那个纸人还在拼命挣扎,其余四个纸人快速折返回来,用力将那个纸人扯了出来,一声凄厉的嚎叫,突然,黑烟中的鬼现出了原形,它面目狰狞,张着黑漆漆的大嘴,又伸出两只利爪将几个纸人捏住,连咬带撕,漫天的碎纸如同败絮,恶鬼通过窗子看到教室外的陈雪和薛文斌,发出挑衅似的咆哮声,两人只感觉此时此刻,如同置身冰窟般寒冷。

  这鬼比想象中还要厉害!黑烟顺着门缝弥漫了出来,薛文斌掏出一把黄符撒了出去,拉起陈雪就往一楼跑。

  空旷的教学楼里爆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两人不敢回头,拼命地跑,身后时不时传来墙壁的撞击声,越来越近……两人终于跑到了一楼中厅,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薛文斌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一下,发现正门口的最顶端悬了一面古朴的八卦镜,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八卦镜有封鬼的作用,难道是有人故意将这鬼封印在了教学楼里?

  那鬼到了一楼之后也放缓了下楼的速度,似乎很忌惮八卦镜的威力,但它还在那儿虎视眈眈,并没有离开。薛文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警觉地看着楼梯上的鬼,他掐准时机,掷出匕首,吊在楼顶的“特制炸弹”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鬼的头上。

  “鸡蛋,醋,还有大蒜都是至阴之物,以阴克阴,绝对能让它魂力虚弱,任我摆布!”薛文斌自信地说。

  “啪嚓”一声,鬼脑袋上沾满了粘稠的混合物,两人不敢移开目光,结果,恶鬼非但没出现任何虚弱的迹象,反而被激怒了,鬼脸上浮起一层厚厚的寒霜,整个一楼都仿佛凝滞了,气温骤然下降。鬼抓掉头上那些脏东西,拿下眼皮上碎的鸡蛋壳,怒吼着向两人扑了过来。

  “你这道术到底行不行啊?”陈雪被薛文斌气晕了,有点后悔自己这么相信他。

  “居然没用!”薛文斌慌了,他手忙脚乱地在身上口袋里摸索着,汗流如浆。

  凌一竹

  两人已经离鬼近在咫尺,突然传来“咯吱”一声,原来是的后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隐隐有个女孩探出头来:“快跑,出来就没事儿了!”

  眼看跑到了,恶鬼已经将一只爪子搭在了陈雪肩膀上,薛文斌回身把背包朝那恶鬼掷了过去,它歪头闪过,爪子一松,速度慢了半拍,薛文斌趁机将陈雪推出了后门,自己也拼命挤了出去,那女孩趁机关上了后门。

  这时,薛文斌才感觉到后背一阵剧痛,陈雪眼尖,看他后背出现几条口子,撩起衣服一看,原来是被鬼爪子抓的,背上几道血痕触目惊心。薛文斌咬了咬牙,没好意思说话,要不是他太相信自己的捉鬼实力,也不会害的陈雪也跟着差点送了命。

  那个女孩身材高挑,扎着马尾,她一脸担忧地望着教学楼,叹息着说:“陆阳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猜他变成这样,也很痛苦,但我不知道怎么办。”

  女孩说出了他们俩的故事。她叫凌一竹,是这个大学的学生,就认识了同一专业的陆阳,他是个阳光善良的男孩,对自己很温柔,两人的共同课非常多,因为常常坐在一起学习、聊天,情愫渐生,渐渐对彼此都产生了好感。她一直期待陆阳某一天会跟自己表白,没想到有一段时间他却没来上课,自己等啊等,却先等到了他的死讯,他和朋友外出游玩,被冰冷的海水冲走了,再也没回来。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大病一场,虽然现在病情有所好转,却依然不敢回到这个勾起伤心回忆的地方。不久之后才知道,陆阳死后阴魂不散,化成鬼在教室里作乱,有个道士用极其恶毒残忍的方式,擅自分离了它的三魂和七魄,它也因为灵魂分离的痛苦,积怨成恨,变成了恶鬼。

  “你刚才的克魂陷阱只有对完整的鬼魂才管用,它只有七魄留在教学楼,三魂被封印在了在学校后山的人工湖底,怪不得之前总是梦到他被人囚禁在冰冷的水里,浑身上下都结满了冰霜,眼神痛苦地向我求助。”说着说着,凌一竹的眼圈红了。“那道士还在两面八卦镜上面施了法术,必须同时摘下两面八卦镜,否则陆阳将会魂飞魄散,但我只有一个人,也没法信任别的人,根本做不到。为了不让它出来害人,也是为了保护它,我在它寄宿的那张课桌上刻下了咒术,只有念出那些字的人才能放出它的七魄,没想到它怨念竟然这么深,为了逃出来竟然蛊惑你去解开刻字的咒。我希望你们俩帮帮我,我们一起把他救出来!”女孩满眼期待。

  薛文斌和陈雪都点了点头。

  “一会儿我们电话联系,八卦镜在人工湖最大的那棵树上面挂着。”凌一竹拿出自己的手机,跟他俩交换了电话,凌一竹递给了陈雪一张黄符。

  薛文斌心有余悸的回望了教学楼一眼,和陈雪快步往人工湖跑去。

  湖边异变

  月光照耀下,挂在树干上的那面八卦镜闪着点点寒光。

  电话响起,陈雪让薛文斌拿着黄符爬到树上,看她手势。陈雪手掌一落,薛文斌快速把黄符贴在八卦镜上,随后一把扯下八卦镜,长舒了一口气,从树上跳下。

  哗啦啦的水声从人工湖中传出,一个个面目狰狞的鬼从湖中浮了上来,它们看到了岸上的陈雪和薛文斌,发出兴奋的低吼并试图爬上岸。微弱的月光之下,这些鬼隐隐现出的样子,有的浑身伤痕、鲜血直冒,有的缺了半个脑袋、浓稠的液体不断向外喷涌,有的没有下半身,只靠两只胳膊支撑着往上爬……

  陈雪吓得尖叫起来,薛文斌将她挡在身后,心想,这都是些什么鬼?陆阳的三魂在哪,难道凌一竹在撒谎?他又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凌一竹气喘吁吁,显然也出了乱子,话也说不清楚又挂断了,两人只好向教学楼的方向跑去,看那边出了什么事。

  那些恶鬼从水中爬出来,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动作迅速地围住了两人,氤氲的水汽夹杂着一股腥臭,不禁让陈雪捂紧了鼻子。

  “完了,本天师可要把命搭在这里啦!”薛文斌紧紧闭着眼睛,从怀中掏出黄符向前乱撒着,不过黄符没起什么作用,似乎只让恶鬼们更加愤怒。

  陈雪气得直跺脚:“什么破天师,半吊子,你倒是想办法啊!”

  猛地,一股腥咸的气味传来,陈雪和薛文斌的后背一阵发重,周围的恶鬼们身上纷纷冒出白烟,在地上打滚嘶嚎。

  “我不得已才用了黑狗血,别嫌弃,快走!”凌一竹拉起陈雪和薛文斌,逃离了人工湖。

  教学楼前,浑身狼狈的凌一竹举着一把油纸伞,一脸严肃:“我们上当了。教学楼里的确实是陆阳的七魄,我现在把它收在了伞里,但人工湖的却不是他的三魂,我想他的三魂绝对还在教学楼里!人工湖的八卦镜是从前的道士用来封印湖中恶灵们的,教学楼里的八卦镜可能本就用作镇宅之用。现在只能让我回去问问它了!”

  “你不能这么做,太危险了!”陈雪满脸担忧。

  “只有这个办法了。”凌一竹态度坚决,两人只好跟了过去。

  教室里,凌一竹温柔地抚摸着那张课桌,满眼的回忆,她打开手电筒仔细检查着课桌,发现课桌底部贴着一张黄符。

  “在这!”凌一竹撕下黄符,满脸喜悦。

  凌一竹打开油纸伞,数道白烟在教室空地上来回盘旋,挣扎着融为一体,过了一会,一个身形透明的男生魂魄出现了,它不再是那副恶鬼的模样 ,也没了之前的寒气,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陆阳,是你吗?”凌一竹兴奋地喊了出来。

  薛文斌突然将凌一竹往后拽了拽,警告道:“你小心,它的魂魄少了一个!”

  同门师兄

  “哈哈,它的天魂在我这,现在它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头魂魄罢了。”一个男生走了进来,手中拿着木葫芦晃来晃去,脸上带着挑衅与不屑。

  “居然是你!”凌一竹看着眼前这个男生,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他是自己的师兄许钊,也很喜欢自己,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也跟他有关。

  凌一竹抽出一把铜钱扇,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许钊手掌一挥,几道黑烟从门外钻了进来,化成了一个个残躯败肢的恶鬼,和凌一竹缠斗起来。

  “是刚才人工湖的那些恶鬼!”陈雪对其中一个缺了半个头的恶鬼记忆深刻。

  眼看凌一竹被恶鬼们缠住,许钊狡黠一笑,缓缓走向陆阳的魂魄,他打开木葫芦的盖子,口中呢喃起了咒语。薛文斌看准时机,丢了一枚铜钱过去,不偏不倚地打在许钊的手腕处,木葫芦掉在地上,一道白烟钻了出来,径直飘向陆阳身上。

  陆阳看到了凌一竹和许钊,他没有犹豫,冲进了恶鬼堆里面。

  凌一竹有了帮手,三下五除二就消灭了所有恶鬼,因为刚才有了黑狗血的伤害,所以这些恶鬼大多都是强弩之末。

  “你告诉我他到底哪里好?我们两个师出同门,从小青梅竹马,可是我追你那么久你都对我没意思,上了大学之后却每天跟他有说有笑的。最可气的是,现在它都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还要救它!”许钊咬牙切齿地说。

  “它没有你这么恶毒,你说,到底是不是你把他推下水的?”凌一竹把铜钱扇横在身前。

  许钊一愣,接着拼命摇头:“不是我!我就算嫉妒心再强也不可能杀人啊!”

  许钊解释说,他听说人工湖闹鬼就去做法,没想到竟遇到了陆阳的鬼魂,真是狭路相逢。它已经淹死很久了,在冰冷的水底泡得怨气冲天,魂魄残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在这么下去就会丧失神智化作恶鬼,念在认识一,他便收起了陆阳的三魂,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七魄,没想到他的七魄已经被凌一竹给收走了,还封印在了课桌里。“你走后,我用了那张桌,悄悄把它的两魂封印在里面,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你根本就找不到。我看到刻在桌洞里的字,一眼就认出了你的字迹,我承认自己嫉妒得要命,想阻止你和它相见,但真没想过要害他……”

  陆阳飘在那边,点了点头,嘴巴一张一合的,虽然说不出话,但像是承认了许钊的说法。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陆阳已经错过了投胎,只能做孤魂野鬼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它的三魂在你那里,而且还散播出那两面八卦镜的假消息!”凌一竹气愤地大喊道。

  许钊羞愧地低下了头,发出一声叹息。

  刻下的思念

  一直“看戏”薛文斌突然说:“我有办法,可以送他去投胎。”

  陈雪两手抱在胸前,十分怀疑:“你靠谱么你?一个半吊子,切。”

  “错过投胎的鬼魂,都是因为在阳间滞留太久,无法让冥间感知到,我有个祖传之法,但是需要折损一个人十年阳寿,这样才能引起足够的注意,将勾魂的鬼差重新请过来,但是代价太大了……”薛文斌缓缓道来。

  “让我来!”许钊毫不犹豫地说,“就当赎罪好了,但我有个请求,你生病在家的那些天,我偷偷来到这里,在那张桌子的底下刻下了对你说的话,我害怕你看到,却又希望你能看到……”

  凌一竹眼眶微红,点了点头。

  薛文斌准备好之后,做了这场法事,这次,他终于成功了,陆阳的形体一点点淡去,就像烟散在空气中,但最后的那个轮廓,像极了一个笑容。

  法阵结束后,许钊快步跑出了教室。凌一竹没有去追许钊,她打开手电筒,蹲下来在课桌底下仔细寻找着,看到了几行小字:

  怎么办,这么多年她还是把我当成哥哥,我表白都当是开玩笑。

  阿竹现在和他在一起,我还有机会吗?

  我一定要努力练习,这样才能在危险的时候保护她,那小子懂什么?

  ……

  凌一竹拿着手电筒的手微微颤抖,她紧咬着嘴唇,泪水滑落。看着这一切,陈雪也忍不住啜泣了起来,她的手轻轻勾住了薛文斌的手,又马上缩了回去,脸上恢复了那副“厌恶”的模样。

继续阅读:第二十九章 九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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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诡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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