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正在商讨枪伤和车祸,这边顾微凉和许陌琛正在……进行对峙。(原谅猫猫用这么文不对题的词语来形容,因为猫猫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了。)
五分钟前,漂亮的护士小姐端着白粥走进来,放在桌子上,微笑地叮嘱道:“顾小姐,病人现在刚动过手术需要好好休息,平时只能吃清淡的东西,诸如白粥之类的东西,每一餐都要认真对待,防止出现营养不良的情况。”
“我知道,谢谢你。”
——
“粥你自己可以吃吗?”
许陌琛好整以暇地挑眉:“你觉得呢?我一个人病人你让我自己动手?你也太心狠了吧?”
顾微凉就差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就知道这男人没好话说出来,自己刚才问的那句话就是废话,纯属给自己挖坑:“……你是中了枪伤,又不是断手断脚的,手脚健全的干嘛要我喂你?”
“你之前生病住院的时候好像也是我天天喂你的吧?那时候你也是手脚好好的吧?还不是我天天喂你的。”
“……”得,顾微凉算是摸透了许陌琛的性子,锱铢必较啊。
“微凉,你应该听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吧,我之前……”
“停停停,我知道我知道。”顾微凉打断许陌琛,再说下去指不定这男人又会说出什么话来,端起碗和勺子,搅拌了两下,“喏,我喂你还不行嘛。”
许陌琛尝了一口,蹙眉:“太淡了。”
顾微凉嘴角一抽:“白粥什么时候有过咸的了?你没听见人家护士小姐刚才说的吗,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东西,要是咸了小心你伤口发炎,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加点水。”
“你不是说淡吗?要加水干什么?那不是更淡。”
“那医生有没有说我要多喝水?你不给病人喝水算不算是虐待病人?”
顾微凉才不想落下一个虐待病人的罪名,她去拿水瓶,一阵剧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眼前莫名一黑,手一松,水瓶就倒了下来,滚落到地上,滚烫的热水如同瀑布般直直地浇在了顾微凉的手上。顾微凉如同触电一样缩回手,一声惊叫,眩晕感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有加重的趋势。她扶住额头,勉强站住,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头晕眼花?四处迸溅的开水和滚动的水瓶,都是自己的杰作吗?
“微凉,微凉?”许陌琛拉过顾微凉,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你刚才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松开水瓶了?手给我看看,伤着没有?”
顾微凉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被烫伤了,许陌琛一说她才感到火辣辣的疼痛,都被烫出来了好几个水泡了,红通通的一片,冷气连连倒抽:“嘶,好疼,真的好疼,没想到烫伤之后会这么疼。”
许陌琛心疼地小心碰了碰顾微凉的伤口:“疼不疼?怎么回事?刚刚怎么突然松手了?”
顾微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眩晕感渐渐消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突然头就很晕,什么都看不见,然后手就不自觉地松开了,不过现在好多了,不怎么晕了。”想起来她还心惊肉跳,自己这是失手打翻了水瓶,皮外伤而已。如若实在路上发生这种突发情况,后果不堪设想,绝对不会是烫伤这么简单。
“我看看。”许陌琛刚一起身,后背的伤口就阻拦了他。见状,顾微凉连忙说:“行了,你还是好好躺着休息吧,就是烫伤,没什么事情,包扎一下就好。”
“现在就去。”
“没事,我等一下。”顾微凉讨价还价,“你刚才伤口好像是撕裂了,我帮你去喊医生来看看吧。”
“这事没得商量,必须现在就去。”要不是因为自己后背有伤,许陌琛一定会把这个小丫头绑到护士站去,这小妮子哪里都好,就是太倔强,决定的事情谁都劝不回来。
“好的吧,我现在就去。”顾微凉起身打开门,被站在门外的嘉若心和Dick局长给吓着了:“阿姨,您怎么站在门外?怎么不进来啊?”
“嘉若心眉眼含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俩嘛。””自己透过病房的半透明玻璃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两人现在的感情可是越来越好了。还好他们没有因为那一场误会就分道扬镳,否则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顾微凉的脸烧了起来,小女孩子气地撒娇道:“阿姨,您别这样子说嘛,我都被您说的不好意思了嘛,我和陌琛哪有啊,您别拿我开玩笑了。”
嘉若心顺手拍了下顾微凉的脑袋瓜:“微凉,你是要出去?”
“嗯,阿姨您快进来吧。”
嘉若心脚下一滑,差点倒了下去。顾微凉眼明手快抓住嘉若心:“阿姨,您慢一点。这地上有水,您别跌下来。”
“这地上哪里会有水的?”
“阿姨,都是我不好,我刚才不小心打翻了水瓶,撒了一地的水,那水瓶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嘉若心眼尖地看见了顾微凉手背上的伤口:“怎么回事?手怎么被烫伤了?阿姨看看,有没有事?”
“阿姨,您放心吧,我没什么大事,就是被烫着了,刚准备去护士站包扎一下,就看到阿姨您了。”嘉若心和许陌琛都这么宠爱自己,顾微凉心里暖暖的。
“那就快去吧,正好阿姨有点事情要和陌琛商量下。”
“嗯。”
嘉若心找了清洁阿姨来打扫房间,收拾碎片和水瓶,在椅子上坐定,关切地问道:“陌琛,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许陌琛轻轻喊道:“妈。”
嘉若心像是没听清许陌琛的话:“你说什么?”
“妈。”
嘉若心难以置信:“陌琛,你刚才喊我什么?你再喊一遍,再喊一遍。”
“妈,妈妈。”
“陌琛,你恢复记忆了?”
“嗯。”
“真的?”
“嗯,是真的。”
嘉若心万分激动:“陌琛,你没有骗我吧?你没有开玩笑吧,你真的恢复记忆了吗?你别骗我。”
许陌琛无奈:“妈,您这是不相信我吗?小时候的事情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您就别怀疑我了。六岁那年您第一次带我去游乐园玩,我当时一个人玩过山车险些被吓哭了。”
“七岁,我上小学,您安排完了和我同一所小学。第一天上学时,您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微凉,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许陌琛说了一大通小时候的事情,件件细数。说到最后,许陌琛说:“妈,您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
“信,相信。”嘉若心激动地无以复加,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哭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陌琛,你知道妈妈等着一天等了多长时间吗?我等了好久,自从你出车祸了,妈妈每一天都在盼着你早日恢复记忆。都说是功夫不负负心人,你总算是恢复记忆了。”
“妈,对不起,这些天给您添麻烦了。您一直这么照顾我,我却……”想起这么长时间以来嘉若心和许敬天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许陌琛就是一阵愧疚。
“傻孩子,跟我说什么对不起,照顾你是妈妈应该做的事情啊。如果不是因为我,如果那天我没有赶着去开会,送你去考场,你就不会出车祸,就不会失忆。所以该是妈妈跟你说对不起啊,陌琛,对不起。”
Dick局长看着两人在叽里呱啦地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满头雾水。不是说好来商议车祸的事情吗,这两人怎么聊上了,嘉总,看起来好像是哭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于是故意咳嗽道:“嘉总,许少,关于那起车祸,我们……”
嘉若心擦了下眼泪:“Dick局长,不好意思刚才因为一点事情我情绪失控了。您刚才说的调查报告,您说有事要找陌琛,你现在跟他说吧。”
“好好好。”Dick局长从身后一个小警察的手中取过调查报告,恭恭敬敬地说,“许少,这是上次您让我调查的车祸的调查报告,我让人整理出来了。知道许少您着急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所以这报告一整理出来就给您送过来了。”
许陌琛意兴阑珊,这份调查报告看不看都无所谓,自己心中早就有了嫌犯。
Dick局长嘘寒问暖:“许少,我今天刚一来就遇上了嘉总,听说您意外中枪,不知道现在身体怎么样?”
“多休息几天就能出院了。”
Dick局长道:“许少,这件事情竟然会出现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我深表遗憾,所幸你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不然我一定会很伤心。我在此代表整个警察局,向您说一声对不起。”
许陌琛对人一般都没有什么耐心,除非是自己极其亲近的人,比如说顾微凉,比如说嘉若心。不耐烦地打断Dick局长:“你有话直说,说重点,我不喜欢别人跟我说话说废话。”
“是是是,是我多嘴,话多。”Dick局长连连责备了自己好几句,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来惩罚自己,“许少,我向您保证,这件事情一定会顶块给您一个交代,绝对不会让您白白挨这一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