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瓜瓜和冷泠月对人类修仙界比较陌生。
因为渡仙门没有收集各方的资料,而且因为被人轻视,也没什么门派间的交流。除了几个特别优秀的人物,李渔都没给弟子们讲过。
关键,也是因为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就是参加大试炼一日游,带弟子们见见世面,在宗门面前转一转以示存在就完了。
这回的胜利进度条,已经远超他的想象。
“师父惭愧,没什么建议能给到你们。”李渔很惭愧,“不过咱们可以后发制人,等等好了。”
冷泠月挑眉。
那意思就是不去挑战别人,而是等着被人挑衅,然后反正也不知道对方的路数,打不过,意思意思就下台呗。
长年处于道门低层,李渔已经被打击的失去了自信,怪可怜的。
“师父睿智。”胡瓜瓜却揣着小瓜子,望着那石壁笑眯眯,“我们保存实力和体力,争取后面再出手。规则说得明明白白,挑战积分越高的选手越划算呢。因为只要赢了,他们前头的分数积累就会归你了。”
“这个赛制很残酷。”冷泠月说,“一点失误就会前功尽弃。”
“多刺激,我喜欢。”胡瓜瓜双手连搓,像是忍不住要下场了似的。
李渔连忙道,“修仙之路就是如此,绝不能有任何失误。任你修为再高,修行得再苦,到了最后一关渡雷劫,失败了就失去一切。此赛制,正是暗含了这个道理。”
眼见两个得意的弟子连连点头,忽然意识到自已要说的并不是这个,“你们俩给我收收心思,不要贪那些分数。排位越前,实力越强,你们拼不过,伤了自身怎么办?师父一再和你们说,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可话没说完,就有人唱名道,“渡仙门胡师妹,燃元派的张师兄请战。渡仙门的冷师妹,星流派杜师姐请战。”
胡瓜瓜和冷泠月相视一笑。
“师父,看到没?我们想低调,有人不允许。”胡瓜瓜笑说,“柿子专挑软的捏,我们想出后手,可更多的人要拿我们取分呢。”
弱小的人,从来就不会有真正的选择。
“那……那……”李渔都结巴了,心中鄙视身为修仙者,不去挑战强者,而是在弱者身上占便宜,可是又无可奈何。
最后一咬牙,“这两个实力不俗,我们干脆不要应战了。”
不应战是可以的,只不过要减分。一分没得就减分,顶多就是负分而已,又少不了一块肉。
李渔心想,不能让两个宝贝徒弟冒险,她们才入门不久,还得磨练。
“别介呀,师父。”胡瓜瓜仍然吊儿郎当的态度,“咱输人不能输阵,未战先退,违背我做人原则。要死,也死战场上。”
“师父别听她的,哪里就拼命了。”冷泠月看李渔的脸都绿了,赶紧说,“我们上去试试手,不行就下来,您尽管放心。这么沉不住气,上来就急着抢分,必定不是什么高手。”
“学学你师姐。”李渔瞪了胡瓜瓜一说,“整天就做些让为师心惊肉跳的事。”
胡瓜瓜笑嘻嘻的不回嘴,只扬声向着唱名的方向道,“渡仙门胡瓜瓜,冷泠月向张师兄、杜师姐请教。”
这就是应战的意思了。
石壁前,似乎有一只无形手,分别写上了对阵者的名字。
紧接着,唱名声再度响起,各个门派的弟子都找到自已的对手。就是三大门派的人还没有动,采取了旁观的架势。
正像冷泠月说的:高手不会最先出手。
要按胡瓜瓜的方式说:明星走红毯,还要讲究谁压轴呢。
因为同时比试的人比较多,自然就分站多个擂台。
胡瓜瓜与那位燃元派的张师兄擂台位置靠下,离着做纪录的东主弟子不远。
“和尚哥哥真是声若洪钟,必定真元纯厚。”见到那唱名的人正是认识的知客僧,胡瓜瓜热情打招呼。
人家上擂台,不管实力如何,都肃整神色,就她还像玩儿似的,引来不少人注目。
那知客僧有些尴尬,但能被人注意到,还是这么可爱的外门师妹,心底还是高兴的,连忙施了个僧礼。
远处,前来观战的三大掌门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怔住。
“哪里来的野丫头,如此不庄重?”黄保皱眉。
古水白就眯着眼看了看,“应该是渡仙门新冒出来的那两个女弟子之一。”
又想了想,“渡仙门这次的成绩比以往好很多,我还特别注意了下。这个应该是叫胡瓜瓜,五行系的法术。中阶中层,根骨很不错。她和一个叫冷泠月的是表姐妹,从前是散修,后来带艺投师的。”
“进了渡仙门?”黄保凝神看了看胡瓜瓜的轻盈灵活步态,“实在是有点可惜了。”又说,“就是不太好管束的样子。”
旁边的陈达微笑起来,“我看着倒挺有意思,小姑娘嘛,别像我们这种老家伙般死气沉沉。和尚哥哥?嘿……”
几个人说话的工夫,擂台上已经开始比试。
那位张师兄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不忍心对胡瓜瓜一个甜妞下狠手,上前低声道,“胡师妹小心了,万一挡不住我的镇魂刀,只要跳出圈子就可以。”
“谢谢张师兄的爱护。”人家客气,胡瓜瓜自然也客气,“若我下手没个轻重,师兄也请原谅。请。”
说着,率先出手。
两个请战渡仙门弟子的人,确实是有抢分的意思。他们的能力不是最高,唯有前面多抢分,后面才能占个好位置,搞不好就挤起前三十名,进入团战。
随意挑选对手虽然是靠自愿,但一个人不能在一天被挑战三轮以上,也是防止车轮战的意思。所以好果不抢先捏软柿子,后面还就捏不上了。虽然看起来有些无耻吧,终究分数比较重要。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想象中的软柿子不断不软,反而是个硬茬子。几个回合下来,不但完全处于下风,还稍不留神就败了。等做为裁判的某门派长老宣布比试结束,他们甚至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张师兄被一个凭空出现的水注击中胸前,力道不狠,只推得他一个踉跄,湿了衣襟而已。
杜师姐则被一条软索绑住手脚,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