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冷泠月都乱了，“就是圣人手书而已，三界的正义道理。不过后面有很多空白页，不再是由我书写，不知又有些什么。”
众人的心一沉，深知这力量的来源必定是这后半部冷泠月所不知道的。
“不是月儿写的，就可能不是字。难不成，是画吗？”胡瓜瓜乱猜。
可是，已经容不得他们再猜了。
对方的力量汇聚已成，什么光芒也没有，什么招式动作也没有，就是黑沉沉的，却仿佛都渗透在空气之中，把所有人都包裹着，看不见，却感觉真实无比。
除了力战，没人能逃得出去。
仿佛那力量创造了另一个世界，残酷的、你死我活的世界，要么挣扎求生，要么就地去死。哪怕现在有人来救，也隔着这层世界，伸不出手了。
让人感觉，就像是溺水。
“阵，启！”黄保稳住心神，大喝一声。
从来没有英雄，只有面对恐惧而勇敢站出来的人。
胡瓜瓜忽然想起这句话，心蓦然静下来。
什么也不考虑，把自己所有的法力和灵力都加诸于阵脚之下。
瞬间，明亮之光冲破黑暗。
四四方方的阵法，五个年轻人分守东南西北四个角。
随着阵法启动，他们的上空，浮现出青龙、白虎、玄武和朱雀的虚影。灵气法力越是加强，它们的身影就越是清晰显眼，体型也越大，显出腾腾威势。
胡瓜瓜守青龙。
吉祥守白虎。
冷泠月和沐言之守朱雀。
谢云守玄武。
玄武大帝他熟悉哇，和雷祖一样，数十万年来荡妖除魔，四海八荒，十洲三岛，海内外太平，全凭的是他们呀。
四象阵。
陈达这才看清阵法，而此阵之详情，他也熟悉，当下和黄保守紧中央的阵眼。
“居然还有预设了阵法要对付我。”古水白笑。
此时他的声音和笑意，即不狂，也不冷，更不是得意，而是把几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还透着疯狂变态。
这人，已经走火入魔。
“是啊，对敌之前，不得不准备得充分一些。”黄保道，“可惜你废物到根本用不上，还好你拉了强有力的帮手，也不算我们白忙活一场。”
“不但不让你们白忙活，还让你们直接去死呢。”古水白重重哼了声。
“到底打不打啊，好累了呀。”书灵插嘴。
“打！打死他们，连魂魄也不留！”古水白大叫。
“冷泠月我要留。”书灵说。
“呸，哪个要你留，你个认贼作父的混账东西，我曾与你为友，现在以你为耻！”冷泠月劝不下书灵，已经气得起了同归于尽之心。
是她对不起圣人，没有完成圣人的嘱托！若她早一刻找到圣人书，也不至于现在让古水白利用。
“如果自责有用的话，也不用打了。专心。”胡瓜瓜提醒。
冷泠月瞬间冷静下来。
就见书灵委屈的撇嘴，“你变坏了，我也不想理你了，好稀罕吗？”
同时手一挥，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随之而来。
没有花招，就是挤压、撕扯、搅动。这看似没有什么，却是彻底致命的。一个不慎，要么被压扁，要么被扯碎，要么被撕烂。不只是肉体，还有灵魂。
“这力量是个什么玩意儿！”吉祥纳闷得无以复加。
所有人都跟他一个想头，因为根本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力量，里面包括了所有的五行之气，却奇异的糅合在一起。
不管什么修士，哪怕到了升仙的地步，甚至包括神仙，也不能在修为和力量上五行具备。也就是说，都有短板。
可这力量却是包含了五行之力，而且会自动发现对手的短处，看似攻击得不猛烈，可却连续不断，一波紧似一波。
“凝神！”黄保大喝一声，其中是夹杂了法力的。
震耳欲聋，振聋发聩，震得人心都是一凛。
四象阵补压得已经变形，这时候又骤然明亮了起来，四个渐成虚影的神兽也重新清晰，有如实质。
但这是强行提升法力所致，人力有时尽，并撑不了多久。
黄保就发号施令，“五行之气，名守一方。”
“胡瓜瓜，木。”胡瓜瓜第一个反应过来，因她是草木之体，自然守着木气。
而且东方青龙，本就主木。
“吉祥，金。”
“沐言之，冷泠月，水。”他们两个迅速和谢云换了方位。
谢云是火银城上将军， 朱雀之火，对应他正合适。
守着阵中的黄保和陈达，自然要守土之气，再镇稳了整个阵形。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大神兽，本来是镇守四个方位的，但在黄保的指挥下，各人都镇守一门五行之气，整个阵法就旋转了起来，以五行对五行，慢慢又把被挤压得狭小的空间撑了开去。
他们找不到取胜之法，但苦守着。哪怕知道很难赢，可是直接躺平的就是懦夫，抗争才是正道所为。
一时之间，居然僵持住了。
古水白不禁急得跳脚，“你不是说了，你的力量是不会绝的吗？再来啊，再聚呀。”
“一次抽太多，会造成影响的。”书灵也有点急，看起来居然还有良心似的。
“可如果输了就全完了。”古水白不断催促，“有影响没关系，过后我们再去修复就是了。”
“不行的……”
“那我们就一起死吧，让坏人得逞，让圣人的愿望落空好了。”
古水白话里话外提到圣人，可见书灵坚决追随圣人，要为圣人做好事的。只是他分不清好坏，误信了古水白，路就越走越歪。
冷泠月听个满耳，想纠正他，可才一分神，还没开口，那无形力量的压力就得他们这一侧倾来，差点把四像阵破了。
幸好沐言之拼命顶住，哇的吐出几口血。
冷泠月哪里还敢说话，那边古水白却继续催促。书灵本来在犹豫，给催得烦躁，心意就松动了，一咬牙，又是打出几个看不懂的手印。
蓦然之间，几个人同时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守着阵眼的黄保和陈达承受之力更大。黄保之前还大战一场，受了伤，这下更是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