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起做苦工，只是指使吕青干活。
吕青瘦得那样子，风一吹就倒似的，又有什么力气。只能回门偷了几张五牛符，施了符，干点活。
但他们修为低，用符咒的效率也低，不过勉强罢了。
“早让你拿些五鬼搬运符，你这般废物，都拿不来的。”费才骂吕青。
“门内的物资都是珊珊管的，那丫头看着和气，实际上慢悠悠的，心里可有成算。”吕青就辩解，“能拿几张五牛符都是她睁一眼、闭一眼，五鬼搬运符那种大效力的，根本看都看不到。”
“总之你就是废物！废物点心！”
“你老还是废才呢，我再废物，也是你老教出来的徒弟。”吕青顶嘴。
师徒二人正打嘴仗，可巧胡瓜瓜和冷泠月就来了。
“一连这么多天，师叔没什么进展呀。”冷泠月就四处看了看，“被挖过的地方一共有四十一处，这才平整了不到三处吧。这样进度，费师叔是想在山路上过年吗？”
“我是修行的人，又不是干苦力的农民。”费才尽管心虚，但师叔的架子拿得倒足。
毕竟师兄现在再不待见他，可碍着过世的师父也不能把他逐出门墙不是吗？
“修行者力大，不是更应该做得快吗？”胡瓜瓜笑着，可嘴巴却不饶人，“我看师叔就是阳奉阴违，不听掌门的话。不急不急，回头我去跟师父讲讲，就说师叔对掌门有意见，干脆给师叔自由吧。”
费才一听，吓得连忙跳起来，“胡瓜瓜，你不要总是在你师父那进谗言。”他恼怒地大声道，“总是造口业，就不怕影响修行吗？”
“撒谎才造口业，说了不该说的话也是造口业。”胡瓜瓜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实话实说，又什么关系？费师叔是在磨延功么，还不许人说呀。”
“人少活多力小，怎么快得了？”费才忙道，“不然你跟你师父说说，多派几个人来用？我看你们姐妹就一直在山上乱晃，倒不如来帮把手。”
“谁破坏的，谁来恢复原状，凭什么找别人呀。”胡瓜瓜哼了声。
冷泠月就接口道，“费师叔，也不是我们不帮忙，实在是再这些日子，三大掌门又要齐聚渡仙山，共同开发、共享灵气的事就要正式开始了。门内弟子一直跟着师父忙着各种准备工作，我们姐妹要勘察地形，毕竟咱们还有优先选择地块的权利，必然要一块好的。都没闲人，帮不了您老。”
说着，拉了胡瓜瓜就走。
二人配合良好，从来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他们会把这话听进去么？”走远了，冷泠月问。
“心里有鬼就听得进。”胡瓜瓜一改之前嬉笑的神色，“可惜不知咱们被偷听和监视了多久，咱们研究圣人书的时候，他们到底听到没？听到了多少？”
“这是个问题，需要通知沐言之和谢云一声。”冷泠月也沉下神色，“其他就罢了，圣人书是最关键的。虽说连我也还找不到圣人书的隐藏地点，更不用说别人。可是消息如果泄露，总会引人觊觎的。”
“那又如何？”胡瓜瓜哼了声，“谁伸爪子，就斩掉，多简单个事。”
“不愧出身火银城，动不动喊打喊杀。”冷泠月白了胡瓜瓜一眼，见她要发急，连忙扯开话题，“过些日子三大门派回来，会带着组建好的巡山队。估计谢云和沐言之，都会参与其中。奸细的事，还是知会他们一声。不管别的，在寻找圣人书这事上，要放下一切芥蒂，精诚合作。否则，可能会生变的。”
“放心，我分得清轻重。”胡瓜瓜就答应下来。
两人就继续走，继续观察。
这些日子，跑得腿都要断了。再综合之前门内弟子搜集的信息和资料，以及珊珊从古书文献中找到的地图，对比现在的情形，她们已经有了大致的方位。
但是，黑石砚和竹签的感应不是很强。也可以说，几乎算没有出现过。
这也让胡瓜瓜和冷泠月有些担心：难不成圣人书沉睡了？睡着了，不给外界反应，那得猴年马月才找得到呀。
她们倒不是急于自身，但开发和共享是双刃剑。
一方面给防止盗砍盗挖，最大限度保护圣人书，还有渡仙门的基业。可另一方面，人多眼杂，如果时间拖得太久，真不知未来会有什么变数和意外。
两人就这样走了会儿，冷泠月又问，“你那个计划，能钓得出来那奸细背后的主子吗？”
“我不知道。”胡瓜瓜摇头，“但如果那个人是修仙门派的，就一定会有动作。”
“那人能使得动我们门派内部的人，还能渗透进来，地位必定不低。”想了想又说，“我有强烈的感觉，那人不是其他道上的，就在我们修仙门派之中。”
“如果他上钩了，也证明圣人书就在渡仙山这件事，只怕是有所泄露的。至少，会有些怀疑我们手中有至宝。”冷泠月的目光坚定，“若是如此，就一定要提防，绝不能让圣人书落入他人之手。”
“放心，要我的命容易，要圣人书？下下辈子也休想。”胡瓜瓜冷笑，“再说了，只有你能感应宝书，那人再有心机，只能在跟在后面吃泡泡，怕什么？”
“就是……” 说着又抓了抓头发，“我们也有一点责任，这么重要的事，居然让人偷听了去。”
“话不是这样说。”冷泠月对此却并不自责，“谁能知道我们门派内部会有奸细呢？毕竟之前我们可是小门派，末流到没人搭理的那种。要派投入精力到没有回报的地方，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胡瓜瓜一想也是。
但又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会不会，那人比我们更早知道一些圣人书的情况呢？比如就沉眠在咱们这儿？”
所以早早安排，安插奸细。
这条暗线，埋的时间够多长的啊。
“最好不要。”冷泠月沉下脸，“那样，他就有先手，我们麻烦就大了。”
“不管了，事情发生再解决，现在担心也没用。”胡瓜瓜甩甩头，把不良心理预期都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