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不入画,可惜了。”冷泠月叹道。
胡瓜瓜一秒破功。
本来被谢云的模样搞得有点神醉,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被迷惑了也并不可耻,谁让对方外形气质太出众呢。
但冷泠月说的是什么画,她可比谁都清楚。
那家伙是想象某位上将军脱光了,抱着个女人,咳咳,表演妖精打架。
如果谢云知道冷泠月心中这般想,怕是会直接气死了吧。
但冷泠月的言行也提醒了胡瓜瓜。
干扰之术嘛,他会,难道她不会?
“谢师兄。”她忽然开口,还抛了个媚眼,“刚才阵里的美男计,倘若换你亲自出马,说不定就奏效了呢?”
把谢云气的。
不过他是为战争而生的,大场面小场面经过太多,虽气,却没像胡瓜瓜希望的那样受影响。只是冷下脸,“若要拿走那块黑石,凭本事来吧!”
唰的祭出他的剑。
那不是他的本来神器,带兵打仗的没有轻武器,方天画戟是也。但下界的时候被收回了,目前黄保赏赐他的,虽然品质不错,却是普通法器。他用着也不大顺手,勉强将就国。
可是即便如此,他剑尖向下的时候,胡瓜瓜仍然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冷了,温度下降好几度。
这就是战意!
胡瓜瓜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和冷泠月肩并肩站在一起,凝神备战。
从现在开始,就是硬扛了,没办法偷奸取巧。
“黑石给我!”还是冷泠月最先沉不住气。
她执笔扑过去,抬手写了个常人看不懂的字,向谢云打了过去。
可谢云不是常人,认得那是古天字,是强爆的意思,当下剑尖上挑,时间和角度、力道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那个字冒着金光,被挑到半空时啪的爆出一朵火花,算是一招击空。
但冷泠月第二招、第三招相续而来。一个个奇怪的字体在空中凝就又攻击过去,同时尺长的玉笔翻飞,各种法力从笔尖而出,也都向着谢云。另一只手,竹签也不时偷袭,但凡能落在谢云身上,就是封印之力。
她居然上来就是拼命的架式,毫无保留。
可谢云,却仍是不慌不忙。只是竹签在他预料之外,对他稍有影响。却也完全没有胡瓜瓜想象的那么大,底牌算是用处轻微。
胡瓜瓜站着不动,不是不想动,是谢云一出手,她天生惧意又出现,令她脚下像灌了铅似的。
她得生气,她必须要生气,生气了就不怕了。虽然这种情况很奇怪,可就是这样能怎么办?
为了让自已生气,她只能去招惹谢云,让对方刺激她。
她自已都觉得很贱啊,还很变态,但有什么办法呢。
“谢师兄,你打起来的时候好帅啊。”她扬声喊,感觉丢脸到了九天之外了。
果然,谢云皱了眉,心道胡瓜瓜真是花痴得可以,自已姐妹开始战斗了,她还有心思看男人。
“丑八怪,本座是你能肖想的吗?”他哼了声。
连“本座”这种自称都出来。
而在这种战斗时刻,他忽然想起好友曾问过,他到底要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说,能打得赢他的,或者救他的命。
所有人都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草芥。
但他不知道,他这话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任何女人被骂丑八怪,不管是不是真的丑,都会火冒三丈,包括某个名瓜的草芥。
随着自然的怒意一起,胡瓜瓜果然觉得身轻如燕,立即就能动弹了。
“就算是丑八怪,我也要摸摸谢师兄的脸,看看弹性好不好!”若论起调戏人,她一个现代女会输?
而这话果然令谢云的目光阴沉下来,这次真的惹到他。
胡瓜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方不乱,水不混,怎么能摸鱼?只要谢云躲开半步,脚不再踏着黑砚,她相信冷泠月就自然有办法抢过去。到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她拖着谢云,冷泠月先撤。只要拿着黑砚出了阵,她们就赢了。
不会死缠烂打。
这里是腾龙山,他是谢云。
胡瓜瓜揉身逼近。
从容的谢云,竟然登时有点手忙脚乱。
一是因为实力受限,冷泠月又拼命。最重要的是,他真的相信胡瓜瓜要摸他的脸,只觉得一片衣角被这女的沾到都是极大的侮辱。
偏偏胡瓜瓜也是不要命的,拼着被谢云的长剑所伤,也要贴上去。
她这是无赖的打法,很不光明,但实力被碾压,对方还用黑砚欺侮人,有什么办法呢?
气人的是,谢云尽管左支右绌,却分毫不乱,对上她们两个以命相拼的,联手的,修为差不多的,居然就是不落下风。
怪不得他在腾龙山前连输十阵但不退,估计对方就算赢也无法打倒他,所以僵持到了黄保出现。
现在怎么办?
胡瓜瓜感觉得出来,冷泠月的气息已经重了。而且因为黑砚的吸引,眼睛开始腥红,再这么下去会失去心性、理智。到时候说不定妖的本体都能显露,很多事不但无法再隐瞒下去,在人界的存在都会变得艰难。
必须立即结束战斗!
偏她还不能把自已的软鞭能力提升,那样就会现出藤蔓的模样,会被谢云认出来的!
而随着他们你来我往的,法力纵横,异光激荡,海边碎石纷飞,水浪都被推卷得疯了一般逆流、互相撞击,场面混乱惨烈。
胡瓜瓜把心一横,趁谢云不备忽然后撤,用妖力幻化出一个分身留在了最前面,本体则化为一道风,迅速绕到谢云身后,拦腰去抱他。
一息就好!
只要困住他一息,冷泠月就有机会了。
眼看那健壮有力的腰身近在眼前,谁想到谢云忽然拧身,满脸嘲讽轻蔑,“雕虫小技!”他冷哼。
未执剑的手一掌击出,胡瓜瓜完全没防备。事实上,就算防也防不了,修为这时候只是基础,真正在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胡瓜瓜只觉得一股大力印在她的肩头,随即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断线风筝一样的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