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嫦娥姐姐帮忙?
不行,她又该数落他了,说他没事找麻烦,管两天姻缘宫有什么美的?
找别人?
更不行!就算肯帮忙,也必然会嘲笑他,顺便再使劲撸两把兔子耳朵。最关键的是,会到处当笑话讲给别人听。到头来,他又成了天界笑柄。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找小帝姬!
一念及此,玉兔就好好锁了姻缘宫的门,去找雅乐帝姬。
自从胡瓜瓜大闹姻缘宫后,这边形成了锁门的习惯。
因为捣乱这种事危害性不大,但麻烦性极强,收拾了很久才恢复。
“小兔兔,找我有事?”雅乐无事的时候,向来在帝后的花园里看书写字喂鱼什么的,很容易找。
而她是天帝与帝后惟一的女儿,为人又可爱善良,长得还那么好看,不仅是天帝和帝后,整个天界的人都很宠爱她。
她要做什么事,除非会犯规的,没人会拒绝。
“有点小事。”玉兔凑上前。
雅乐帝姬和他差不多高,这也是他喜欢雅乐的原因。
因为,她抓不到他的耳朵。
“你能不能跟雷雨部说一声,让这个地界,明天不要下雨,改后天下。”他说了地名。
“为什么呀?”雅乐纳闷,“你连人界的事也管吗?那你真有本事哪,帮着沐哥哥看着姻缘宫,还要顾着别的。”
这话,让玉兔极为受用。
又知道沐言之在下界传讯与他也是寻常事,很多下界的仙人都会用,就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
雅乐帝姬就想了想说,“一定是沐哥哥在下界的时候正到这个地方,不忍心善男信女失望。”
玉兔愣了愣。
他可没想到这个,就是想不让沐言之看轻他,必须办成此事而已。
于是胡乱点了点头,“也是件好事吧。”
雅乐帝姬就也点头,“是件好事,而且与大事无碍,举手之劳罢了。”
说着就站起来,“我现在就去雷雨部求个好处。兔兔,你要跟我一起吗?”
玉兔连忙摇头,“我就不去了,谢谢帝姬啊。就是这事,沐言之不想太多人知道。”明明是他不想。
“你放心,我不说。”雅乐抿着嘴笑,办事去了。
……
第二天早上,都日上三杆了,冷泠月都没等到沐言之出来。
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去他房间看看。
穿过墙壁,发现沐言之睡得特别沉。别说不像一个下界的仙官了,简直连修仙的人都不像。
走近了一探,发现他体内灵力空空,比昨晚去纸笔铺子的时候还不如?
是伤势变了?还是他又干什么去了?
无奈之下,把手按在他的额头上。
入手一片火热,是损耗过重,居然发烧了。
如果是瓜瓜这种植物系的修行者在,那就好了,因为植物系都擅长治疗。
“简直是欠了你的!”冷泠月又挣扎许久,这才叹了口气,咬牙把沐言之的衣服拉开了一点,然后用自己的法笔在他额头、胸口和手腕上,都画下退烧和健体的符咒。
她是圣人门徒,文字的力量才是她最擅长操纵的,并不是这只笔。
又等了半天,沐言之果然醒转。
但他一醒就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新任月老不禁失笑,“你又把我带到画里了么?”
上回被脱光,就是在画里。虽然不是冷泠月脱的,可入了画就变成那模样。
还有一堆女的缠上来,也没有冷泠月,吓得他不轻……
可这话,冷泠月一听就柳眉倒坚,实际是羞恼的。
“沐大傻子你看清楚,这是你的房间。”她哼了声,“而且说了多少遍了,你要心正、心净,某些情形不要总记在心里。记着的,才是有问题的。你看,我就完全忘了。”
“那你来我房间干吗……”沐言之撑起身子,舔了舔嘴唇。
他是口太干了,发烧的人都会这样。
不过他是仙根,凡人这种生病的机能,还真是没经历过。其实就连修为略高的修士,肉身淬练得都不再有凡人的病苦了。
可见这次沐言之损耗得多厉害,跟油尽灯枯也差不多。
不过以他这个颜值和他这个虚弱的状态,颇有些美貌病娇的样子,蓦然就刹到冷泠月。
老娘可是三千年道行的妖,居然被个没用的小仙官诱惑。
冷泠月心头焦躁,脸上就显得嫌弃,“本该出发了,你一直没动静,我自然要来看看。谁成想你半死不活的,这是又做了什么才搞成这样!”
沐言之没说话,而是望望窗外。
就见外头一改昨日的阴沉,而是艳阳高照,不禁露出笑容,“哈哈,今天不会下雨了。我做到……月老那老头子听到你昨天的话,叫雷雨部别下雨了。哎呀你看,镇上的人能过七夕了呢。”
冷泠月怔了怔,终于明白他昨晚又干什么去了,不禁心里一抖。
她只是随便说说的,虽然确实听到女人们如此议论。可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与任何人都无干。
没想到,沐言之就记到心里去了。
他会是个好月老的!
即便现在还有所欠缺,将来也一定是个称职的月老。
冷泠月突然就很确定,对沐言之的赞赏也多了几分,心头更是软软的。
圣人说过,认真履行自己职责的人,都应该被好好对待。
沐言之连最底层百姓的心声都愿意成全,哪怕损害自身,也要让他们看到七夕的皎月,可以出来游灯河,许下美好愿意,或者邂逅命中注定的人。
这一切,真的非常美好。
“多喝水。”她尽量板着脸,从桌上取了茶,递给沐言之。
还细心的、悄悄的催动了法力,让凉茶变温。
“谢谢你。”沐言之终于发现手上和胸前的符咒,知道是冷泠月照顾了他。
心中有感激,却还有些奇怪的感觉,好像心底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似的。
这姑娘外表看着冷,接触起来暴,但其实有颗很真诚的心啊。就只是处理齐氏与汪生这件事,她说出的每一句都似含着至理似的,极为通透。
她只是……不喜欢表露,更愿意拒人于千里之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