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是一场面对强于自己数倍的敌人,争夺宝书的战争,就属于谢云就是强顶了。
所以其他三人围过来,都听他的。
“古水白实力强大,据你们描述,只怕超过了陈达,和我师父相当了。”谢云继续说,“那样,不管我们四人如何联手,还是拿不下他。区别只在于,之前会是你们两个死在他手下,现在再加上我和沐言之。”
胡瓜瓜惊讶极了。
谢云一向极自负,哪怕下界后被灌了太多铁丸,实力差劲,到现在修为还不及她。可他战意凌人,连黄保都叹为观止的,从没怕过谁。
这样这样……
“眼睛瞪这么大干什么?”谢云看到胡瓜瓜的反应,哼了一声,“从前斗法只关乎我个人,死也是赢,断不会认输就是了。但现在关乎到大事,就好像战斗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支军队,难道不该考虑整体,不该对整体负责吗?”
胡瓜瓜不说话,就挑了挑拇指。
不管这男的人品怎么样,对女人的态度是不是很欠抽,但遇大事有理智,怪不得是天界的长胜将军。
胡瓜瓜有点刮目相看,却又强迫自己想:他是带兵打仗的,十数万年打得多了,连这点本事也没有么?不值得欣赏和崇拜的。
“你是打算找助力。”沐言之明白了,“找你师父对不对?”
这很明显了。
胡瓜瓜信任黄保,那么谢云也会信的。再者说了,三大掌门中他师父古水白是反派,陈达态度不明,也只有黄保可选。
“我师,不,古水白这么强吗?”沐言之还是有点不信。
“相信我说的话。”冷泠月就肯定的说,“我们觉得他真的能与黄真人平起平座。事实上安全起见,我们得把他的能力推想得比黄真人还要高。”
“对。”谢云点头。
“又是瓜瓜说得那句话了:在战略上轻视对手,在战术上重视对手。”冷泠月就感叹了声。
谢云挑眉。
这种话是那个瓜说的?倒也让他有点刮目相看。
可也强迫自己改换思路:毕竟出身他火银城,埋在土里不吭声,可外面的事都听得到、看得到,也许就长了见识。
说到底,是他火银城了不起。
“但我们也需要一个奸细,安插在对方,也就是古水白身边的。”谢云看了沐言之一眼。
沐言之意外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吗?”
“诱捕诱捕,得有饵去引诱才行。”谢云望定沐言之,“得想办法让古水白误会一些事,自己主动走到我们的陷阱里。不然,他直接跑走或者祸害了整个修仙界,麻烦才是大。要挖出这个毒疮,也不能伤了其他部分,刀口尽量小些。”
谢云一这样说,连冷泠月都觉得怪不得他是常胜之天神上将军呢。
“可是我……我不行,我怕不行。”沐言之登时慌了,“我不是怕……是,是我怕坏事。万一我被揭穿,这个陷阱还没设,猎物就会先跑了。”
谢云捏了捏眉头。
这是个问题,大问题。
沐言之太忠厚老实,不会撒谎。古水白能隐藏得那么深,那城府岂是一般人可比的?万一被他发现端倪,沐言之这枚棋不但不是暗棋,还是打草惊蛇的。
可是除了沐言之,其他人接近古水白也太奇怪了呀。而且,也接近不了呀。
内贼,只能是内部的人。
“要么还是错着吕青这个奸细,来一招真真假假的反间计吧。”胡瓜瓜提议。
“那只是一部分。”谢云头疼,“早就计划了那一环,但古水白多疑,没有自己人加上一脚,他出不了洞。”
本来就是一环扣一环的。
“那除非搞特训,才能短时间让沐言之合格。”胡瓜瓜也发愁。
冷泠月想了半天,使劲拍了下大腿,“兵分两路,瓜瓜你和谢云去和黄真人说事,这边由我来特,嗯,特训沐言之。”
她看向胡瓜瓜,“你不是说过吗?谎言说一千遍就成了真的。我陪着他多说多练,让他自己都信以为真,就不会被古水白揭穿了。”
谢云和胡瓜瓜不知说什么好。
这?这怎么训练?真的可以吗?
沐言之更是整个人张大嘴巴,感觉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死马当成活马医,还能如何?”冷泠月倒坚定起来,“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事在人为,不试试,难道坐着等死?”
“走吧。”谢云站起来。
“还是要想个B计划,呃,我是说第二方案。”出了空间的,胡瓜瓜低声对谢云说,“这事成功率不知如何,万一不成,得有其他备用方案。”
谢云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谢云和胡瓜瓜那边和黄保谈得如何,又是如何计划,不得而知。但这边冷泠月和沐言之的所谓特训,却极不顺利。
“师父,我发现某地某地出现了巨大的宝光。”
“师父好奇怪哦,渡仙门也不知忙着什么,冷泠月都没有时间理我,神神秘秘的。”
“师父,我觉得有件事情很奇怪。”
“师父,咱们乙地可有什么宝气吗?我今天在渡仙山的甲地那边似乎有所感觉。”
“师父,渡仙门好像在自己的地块里又圈起一块地,还邀请和黄保去施法。”
“师父……”
胡瓜瓜有时候想想,就觉得修仙界什么奇葩事都发生了。这样求真求纯的地方,居然展开了说瞎话的训练。
然而不管编什么样的话,只要让沐言之一说,他就结结巴巴。
后来冷泠月想,他也许是面对着她,有些尴尬?于是居然想出主意来,变成古水白的样子。
因为自身实力不足,乾坤袋里法宝不得已也动用了一两件,才变得真实无比。
那乾坤袋简直是个百宝库,什么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特别符合胡瓜瓜的性子。这是黄保了解自己的干闺女,但也说明黄保年轻的时候,心思也跳脱的。
“你瞪着我干什么?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吗?”冷泠月又气又急。
按理说,忠厚老实不撒谎是多么美好的品质呀,可在这种时候,她恨不得把沐言之给打死。
“我能不瞪着你吗?”沐言之苦恼,“明明知道是你,可是却是古水白的外表,这也太……差异也太大了。”
“我变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你?难不成是觉得他好看?”冷泠月气坏了,“特别是知道他是坏人,再变成他这样子,我也强忍着恶心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