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怎么打算的?”
渡仙观内,沐言之找到谢云问。
“事有轻重缓急。”谢云很平静也很认真,“你我下界的目的虽不相同,却都是要找到叛逃小仙,就是冷泠月。可谁也没预知到,期间会领了圣人之命。你我在天界为官,公必于私前。所以寻找并把圣人书送回天界才是一等大事,其他先放放再说。若圣人书落入恶人之手,那才会出大问题。”
沐言之不断点头,“谢兄与我所想的一样,总归冷泠月也会和我们一起做这件事的。”
提到冷泠月的名字,画中事忽然浮上脑海。并没有多么羞惭,可就是耳朵尖都热了下。
幸好谢云对除了战争之外的事都粗枝大叶,根本没也太注意,“就看她们先怎么处理外头这些人吧。”他指了指冷胡二人的住的地方,“这些讨厌的人堆在那里碍眼又碍事,还碍手碍脚,打发走了才好行事。至少,也不能任他们乱来。实在不行……”
“反正都是贪心之辈,干脆杀了算。”顿了顿,他说。
沐言之吓了一跳,“不行不行!非受命而杀,是犯天条的!我们都想完成任务,你可不要乱来呀。”
谢云皱眉,只觉得行事束手束脚,格外怀念起火银城来。
要不是小黄瓜跑路,他犯得着如此为难憋屈吗?可若不是这个因,他也不会得知了圣人和圣人书的下落,为天帝解忧。
说到底都是那女人……
一念及此,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冒出胡瓜瓜的模样来。又连忙甩甩头,把这残影都甩走。
他怎么糊涂了?
明明小黄瓜是冷泠月,怎么会是那个花痴?怪只怪,她那个名字。没事叫什么胡瓜瓜,容易让人把黄瓜和她联系到一起,实在可恶。
“这两天别乱出头。”他嘱咐沐言之一句,翻身躺在床上不理人了。
这一晃又是三天。
三天里,胡瓜瓜和冷泠月就没出屋,闭个小关,恢复体力。
经过虚空界的三个关口,她们的修为都突破了一层。虽然飞升不是她们的目标,也不太在意进阶。可变得厉害了,就能多点话语权,也是不错的。
想来,以谢云之能,恐怕突破得更快。
沐言之嘛,反正就温吞吞的。以后真联手做点什么事,有他的吉星高照,就抵得过修为的劣势。
胡瓜瓜和冷泠月两人,最后还是被异样的动静吵醒的。
就好像空间都晃动了下,却又不是地震或者雷击。
师父破关了!
她们几乎同时感应到,也同时出了房间。
天色已近黄昏,渡仙观内,像是被余晖的金光包裹,看着就这么吉祥如意。
李渔和孙静之的房间,外层防护结界被撤掉,门也被打开了。
二人同时出现在门口。
胡瓜瓜就算了,冷泠月跟随圣人,别的能力不提,观察力那是一等一的。
她看出李渔和孙静之与紫青双剑居然完全融合了,两人的修为都提升了两个等级不止。
比起黄保、陈达、古水白自然还差得远,但勉强达到中等小高手境界。
至少,追平了她和瓜瓜了。
而且,他们体内有仙剑为根骨,以后的修行路只怕会顺利。
“恭喜师父和师叔。”胡瓜瓜嘴甜,会哄人,抢先道。
冷泠月也很高兴。
紧接着是门里的其他人都被惊动,纷纷上前道贺。
就除了费才和吕青师徒,因为他们去外面进行社交活动了。
“这是为师和你们师叔的造化啊。”李渔红光满面,看起精神极其充沛,“往后,咱们要更加刻苦修行,渡仙门就不会再被人看不起。你们受了欺侮或者不公正的待遇,为师也可以给你们作主了。”
四大差点哭了。
多么朴素的愿望,只是想保护弟子而已,根本没想到自已的修为精进,可以追求飞升境界了。可也正是李渔和孙静之的这种温暖,才把有心都留在了身边。
包括冷泠月和胡瓜瓜在内。
想以前,他们面对各种欺凌和嘲笑却无能为力,心里也是很难过的吧?
“可是师父呀,您和师叔先洗个澡,换件衣服吧。”胡瓜瓜捏捏鼻子,“净衣符不彻底,还是来点凡间手段。”
李渔看看自身,又看看师弟,先是不好意思,随即哈哈笑着点头。
闭关修行,关注内在,外在都是根本不关注的。虽然也处于辟谷中,身体没有那么多脏污排出,但这么久不清洁,也确实有些味道了。
这边弟子喜气洋洋的准备洗澡水和干净衣服,那边琳琳赶紧做了一堆好菜。
还没成仙,饭还是要吃的。其实就算天界,大家也会吃饭。不吃当然不会饿死,可吃饭是一种享受啊。
都成神仙了, 何必苦着自已?
这一折腾,天色就黑了。
除了费、吕师徒二人,全渡仙门的人都围着掌门师父和师叔一起,吃了个团圆饭,倒比过年时还整齐热闹。
李渔问起门内的事,弟子们就你一言,我一语,把最近发生的事都说了。
从大师姐二师姐出门游历,三大门派还派了弟子来学习交流说起。就这么拉拉杂杂,零零碎碎,说了几大车的话。
李渔和孙静之听得津津有味,直到说起最近,渡仙山灵气复苏,引来各门派的人“拜访”。依师父和师姐的命令闭门不出吧,他们还在外头安营扎寨了。
李渔唬了一跳,看向同样震惊的孙静之。
当下他们就站起来,想到外头看看,却被胡瓜瓜和冷泠月,一人一个拉住。
“山是咱们渡仙门的山,能作主的,也是咱们渡仙门的人,师父师叔不用着急的。”胡瓜瓜好整以暇的说。
“瓜瓜有了计较,正等着师父师叔出关商量呢。”冷泠月的声音清冷而稳定地传来,很有些安定人心的力量。
倒不像胡瓜瓜,她一开口,李渔就觉得她是要使坏或者找事去的,不省心。
“而且师父现在不能出去。”楼楼也劝,“如果没个章程,那群人扑上来,师父就乱了,到时候什么都答应,又自已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