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千金流落民间时被我收养。
我待她亲厚，一视同仁地养了十二年。
可她回家时,为了抹去曾沦落乡野的耻辱，竟哭喊我是人贩子，还说曾被我女儿嫉妒虐待。
首富派人砸了我的家，将我殴打致残。
在学校不堪网络暴力的女儿跳楼自杀。
四处奔走的我也出车祸死在了维权的路上。
重生回到认亲之前，我将女儿推到满眼热切的首富夫妇面前，拦住了发疯的庄佳佳。
「人各有命，佳佳，别挡了你姐姐的路。」
1
下课铃一拉响，教室里的学生蜂拥着从里面冲出来，看到我时挨个打了招呼，又冲后面喊道：
「佳佳，你妈接你来了！」
没一会儿，庄佳佳磨蹭着出现在我面前，叫了声：「妈。」眼睛下意识往我手上一瞧，又飞快挪开，满眼失落。
学校门口有小吃摊，家长来学校找，总会顺手带点东西过来。
「你书包呢？」
庄佳佳顿时满脸心虚，眼睛一下一下地往后瞟。
把她捡回来那年，五岁的小姑娘趴在路边奄奄一息。
头上磕得都是血，身上的公主裙灰扑扑的，只裤兜子里藏着块玉，瞧着成色极好。
是我守在床边一勺一勺药将人救活，又跟亲女儿似的养到现在。
可她亲生父母寻来那天，庄佳佳却扑进首富夫妇怀里哭得凄惨。
说我就是当年拐走她的人贩子，想把她随便嫁个人去换彩礼，供自己女儿读书。
首富夫妇当场让人砸了院子，我冲上去拦，被人一棍子重重敲在了腿上。
「佳佳，妈养了你十二年，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庄佳佳朝地上的我啐了一口，哭得通红的眼满是嫌恶：
「一个乡下妇人，偷抢来的福气当了我几年妈，折了你的寿也是活该！」
2
我不理会她，视线挪向后面迟迟走出来的庄宁宁。
酷暑的天气，庄宁宁肩上背着一个书包，臂弯里还捞着一个，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些年我心疼庄佳佳的遭遇，总是尽可能给她好的。
宁宁比她大一岁，更是被我千叮咛万嘱咐过，要照顾好这个妹妹。
可庄佳佳不但将脏水泼到我和宁宁身上，还让宁宁作为「人贩子的女儿」，在大学里饱受欺凌，被群情激愤的网民泼油漆寄刀片。
最终从教学楼一跃而下，在满墙的红字下血肉模糊。
想到这儿，我心中怒火中烧，大步过去扯过她臂弯里的书包，甩到庄佳佳身上。
「妈……」庄佳佳有些不悦，「是姐姐主动说要帮我的，而且，我这不是也在等她吗？」
我转过头冷眼瞧她：「既然你姐姐帮了你，那你也替她做点事。待会儿回家把书包放下，今天你去摆摊。」
虽说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但我针线活做的不错，村里又都是熟人，每天靠着摆摊，也能赚不少钱。
宁宁懂事，平日这种活都是她在做，庄佳佳一放学就扎进屋子里，不到饭点谁也喊不动。
「妈，这也太丢人了，如果让我同学看见了……」
「嫌丢人，以后的学费就你自己交。」
我寸步不让，今天日子特殊，绝不能让庄佳佳再见到首富夫妇。
她发现使性子没用，只得恨恨地应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以前没发现，我这养女还是个能屈能伸的料。
3
庄佳佳刚出门不久，邻居张大姐就风风火火地磕着瓜子赶了过来。
「尚梅，你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呢，咱们村来了大人物了！一来就指明了要上你家呢，听说是寻闺女来了，你好福气啊！」
她把瓜子壳一吐，神神秘秘地凑我旁边，「你给姐吐个实话，你家这俩丫头，到底哪个是捡的？」
「以前一提你就翻脸，这会儿总能说了吧。」
我弯唇一笑：「我去给宁宁拾掇拾掇，别让人家大人物看了笑话。」
张大姐一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打帘进去时，我和屋内的宁宁都是一怔。
她浑身僵硬，正往一个粉色的水杯里倾倒着瓶装的农药。
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怨恨和憎恶。
她脸上的慌乱在看到我的一刻达到顶峰。
那是庄佳佳的水杯。
「妈……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没有……」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我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宁宁……你也回来了？」
宁宁一哽，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极为生动。
我伸臂将她揽进怀里。
一问才知道，上辈子的宁宁放心不下被打残的我，根本没有跳楼自杀。
是庄佳佳以我为借口约了她到楼顶，亲手将宁宁推下了楼。
「她竟然连你都没有放过，她明明答应了我……」宁宁气得浑身颤抖。
我无奈道：「好在现在，一切都还没发生。」
拖着残腿为宁宁奔走维权的路上，那辆朝我飞驰而来的轿车，我认得那名司机。
庄佳佳为了洗刷掉这份污点，自然会不遗余力地除去所有后患。
等我领着换了新衣服的宁宁回到院子里，村里来凑热闹的人都开始好话恭维起来。
「你家宁宁丫头从小都懂事听话，果然是个有大福气的。」
「我之前打眼瞧着就觉得这孩子不一般，咱们这小地方哪能生出这么标致的丫头。」
「……」
我蹲下身给宁宁整理着袖子，语气轻柔：「妈刚才告诉你的，都记住了吗？」
宁宁手里捏着那块玉，小脸绷得紧紧的，对着浩浩荡荡进来的一行人蓄出两汪眼泪。
4
首富夫妇带着一群保镖，阵仗十分之大，看到我身边的小姑娘，两人都是一愣。
秦夫人颤抖着朝宁宁伸出手：「你就是我的孩子？快来，让妈妈看看……」
首富秦城也在一旁红了眼眶。
我轻轻将宁宁推到秦夫人怀里，两人一对视就抱头痛哭。
秦夫人爱怜地抚摸着宁宁并不柔嫩的脸颊和掌心指尖的茧子，又要掉下泪来。
「乖宝，让你在这儿受苦了，是爸爸妈妈来得晚了。」
「没，妈……养母待我很好，我没吃什么苦的。」宁宁小心地开口，首富夫妇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宁宁确实是我十二年前捡回来的，那时她病眼看着活不成了，我瞧着可怜，就带回家悉心照料着，可算才养大了。」
我适时补充，首富夫妇都有些动容，秦夫人说：
「宁宁……是我们夫妻唯一的孩子，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找她。现在终于找到了，我们想把她接回去接受教育。」
「感谢你把宁宁抚养到这么大，你也是明事理的人，秦家的产业以后都会是宁宁的，孩子留在这里，她的前程就断送了。」
秦夫人的手臂牢牢揽着宁宁，像是很害怕我会和她抢女儿。
上辈子也是这样，失而复得的秦夫人听了庄佳佳的控诉，把我当成毁了她家庭的人贩子。
一行人砸了院子，秦城将妻女护在身后，阴鸷地瞪着伏在地上吐血的我，犹嫌不足地补了几脚。
我微微晃神，秦城皱了皱眉，递上一张卡：「这些算是酬谢你抚养宁宁，孩子跟我们走，以后就请你不要来打扰我们一家人的生活。」
这话可谓不客气，我顺势抹了几滴眼泪，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见我不纠缠，首富夫妇松了口气，正要离开，门口传来一声响动。
庄佳佳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脸色煞白。
「你们……是谁？」
5
她出门前刚换上的干净衣裳满是泥泞，手臂上并不严重的擦伤大咧咧地露出来，看上去很是狼狈。
可我知道，这又是她偷懒的手段罢了。
秦夫人犹疑地拉紧了宁宁：「这是……？」
「这是我女儿佳佳，刚摆了摊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让你们看笑话了。」我擦干眼泪，笑着将庄佳佳领到身边。
首富夫妇很好地掩饰住了眼底的嫌弃，冲庄佳佳礼貌点头。
在乡下生活了这么多年，纵使我没有刻意苦着她，庄佳佳也免不得皮肤黄黑，面容露着苦相，瞧上去和首富夫妇没有任何相像。
她终于反应过来，哭着扑过去抓住秦夫人的衣服：
「你们是来认亲的？我不是她女儿！庄宁宁才是她女儿，我是你们的孩子！是我啊妈！」
秦夫人下意识躲开她的脏手，懵了：「你说什么？」
「我才是你们女儿！」庄佳佳指着我，声音尖锐，「她……她是人贩子！就是她把我拐到这儿来的，这么多年对我动辄打骂，现在还想让女儿冒充我！」
首富夫妇的目光有些惊疑不定了，秦城看向我的眼神也带了审视。
宁宁哭得小声，秦夫人手上使了力度，她条件反射般的缩了缩手。
秦夫人瞳孔一缩，赶忙抓起宁宁的手。
掌心有一道才愈合不久的疤痕。
她又拉过庄佳佳的手翻看，虽然皮肤粗糙，却是连个茧子都没有，一看就是细心养着的。
秦夫人看向我的目光愈发不善了。
「我就说养母怎么会真心对我女儿好，宁宁手上这么多伤，你女儿一看就连活都没干过。你敢欺负我女儿这么伺候你们！」
我装作心虚的模样将庄佳佳拉回来：「佳佳，别闹了，听话进屋去，妈以后肯定不会让你过得比你姐姐差的。」
秦城满脸轻蔑，看向庄佳佳的目光果然更加厌烦，只当是她嫉妒宁宁。
毕竟谁会相信，有人宁愿让自己亲生女儿吃苦，去照顾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呢？
他们只会拿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份纯粹的善良。
庄佳佳在我怀里挣扎，嘶喊着：「我有证据，你们送我的玉还在房间里，我能证明，她是假的！」
6
不等首富夫妇开口，宁宁从口袋掏出那块成色极好的玉，迎着庄佳佳吃人般的目光缩了缩脖子。
「妹妹，我知道你喜欢这个，但……但这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了，你戴也戴过了，还给我好不好？」
「贱人！」唯一的证据被抢走，庄佳佳抓狂地挣脱我冲向宁宁，被一众保镖推倒在地。
秦城语气冷淡：「庄女士，管好你的女儿，适可而止，再敢贪得无厌，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庄佳佳从地上爬起来，慌乱地扯开领口，露出肩上的红色圆疤：
「妈，你看，你还记得吗？这是小时候你带我上香，不小心被烫伤的，疤还没去掉我就被拐走了，你记得吗！」
秦夫人一愣，落在宁宁肩上的手抖了抖。
她抿着唇看宁宁：「我确实记得这回事，你……」
宁宁垂着头，紧紧咬着下唇，像极了心虚。
首富夫妇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庄佳佳见状赶忙推开保镖跪到秦夫人面前，让她看得更清楚。
「妈，我才是你的女儿啊！」
「庄尚梅是拐走我的人贩子，庄宁宁是她的女儿啊！她养我就是为了把我卖到隔壁村换彩礼，这玉本来就是她偷的！你们得替我报仇啊妈！」
秦城目光阴冷地看向我：「一个乡下妇人，竟然也敢耍我？」
他一脚踹在我腿上：「拐了我女儿，毁了我们一家人还不够，还想指使自己的女儿冒领身份，好歹毒的心肠！」
「把这给我砸了！这个女人给我狠狠地打，拐卖人口，打死都不为过！」
站在门口的村民们大气都不敢出，眼看着情形急转直下，只焦急地探着脖子。
混乱的脚步中，宁宁怯懦的声音响起：「我有……我记得，在开元庙侧殿，中间那柱香头掉在我肩上，我当时穿的是吊带裙……」
庄佳佳很在意她身上的疤痕，小时候总是絮絮叨叨地给宁宁讲记忆，不乏显摆身份的意味。
听她说得如此详细，首富夫妇都是一怔。
气势汹汹朝我走过来的保镖也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你说你有，那露出来看看啊！刚才不说，难道不是心虚吗？」
宁宁抬眼将庄佳佳还没收回的笑容纳入眼中，缓缓拉下一侧衣袖。
7
然而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大片的疤痕，一直到锁骨处，根本看不到红色的圆疤。
「我这里有那个疤的，但是前年和妹妹洗澡的时候，她不小心把开水撒在了我身上……」
宁宁急得哭了出来：「以前的疤被盖掉了，妹妹，你明明说是为了给我道歉，才自己也滴了烛火烧出了那块疤。」
「爸妈不信你们看，妹妹身上的疤比我那块是要大上一圈的！」
她说得委屈，又言之凿凿，秦夫人听了本就有所偏向，再探头去看庄佳佳肩上的那块疤，就很是微妙了。
怎么宁宁就正好伤在肩上，庄佳佳还伪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疤，她方才的行径，绝不像是对宁宁感到抱歉。
那就是一早就猜测宁宁身份，蓄意冒充了。
宁宁红着眼眶使了大力去擦肩上的疤痕，像是要把这个痕迹掀开。
「够了，够了宁宁！」秦夫人心疼得要命，紧紧环住宁宁，「妈信你，这丫头心思不正，明显是早有打算，让你受委屈了，别怕。」
庄佳佳被这接二连三的反转惊呆了，跪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来，就被秦夫人一巴掌扇在脸上。
「没教养的东西，真是下作！为了攀附秦家连自己亲妈和身世都能编排，你还要不要脸！」
8
庄佳佳浑身剧烈颤抖：「我认回我自己的父母怎么就不要脸了？」
「这都是她们串通好的，她们就是要冒认我的身份，你们看不出来吗？你好好看看我啊妈，你看看我！」
她胡乱擦着脸，疯子般地大喊大叫。
秦城看我的目光有些怜悯了，厌恶地又甩了一张卡过来。
「这些钱带你女儿去城里看看脑子吧，苛责别人的女儿，自己的女儿反倒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也算是报应。」
扔下这句话，秦夫人搂着宁宁，秦城护着二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庄佳佳瞪大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冲上去，被我按在原地。
我抱住哭喊的庄佳佳，凑到在她耳边说：
「人各有命，佳佳，该你偿还我们了，别挡了你姐姐的路。」
9
一出认亲戏剧般的结束，张大姐领着头走过来，叹着气劝：
「知道你对俩孩子都一样好，现在宁宁去过好日子了，你也别太挂念，免得伤身子。」
说完又后怕地瞅了一眼消停下来的庄佳佳，小声道：「以前也没发现你们家佳佳是个这么有主意的，你可得注点意，她这会儿能为了冒认宁宁父母给你泼脏水，以后更了不得。」
我含笑应了。
宁宁只比庄佳佳大半年，小时候身体不好，一直在家里养着，两个人一出门就待在一处，又都是小豆丁，村里人也分不清哪个是我亲生。
见今日场景，只叹息宁宁这么好的孩子是别人家的，庄佳佳却是个实打实的白眼狼。
面对村里人的指责，庄佳佳难得的沉寂下来，一侧脸还高高肿起，看得出秦夫人是恨之入骨。
她今年高三，正是关键期。
庄佳佳心气浮躁，也不用心，我年轻的时候读书成绩不错，宁宁又自觉努力，就把一腔心力都倾在了她身上。
上辈子她的成绩在我夜以继日的辅导下稳步提升，被秦家接回去后又请了名师辅导，顺利考上了顶尖的学府，和宁宁读同一所大学。
如此，她才有了机会组织霸凌，利用网暴加害宁宁。
现在她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秦城给的两张卡金额庞大，我不再出门摆摊，对庄佳佳更是不管不问。
高考前一个月，她敲响了我的门。
这是宁宁冒认身份后，她第一次主动找我，庄佳佳垂着头，嘴唇咬得毫无血色。
「……妈，我最近功课一点都跟不上，快要考试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我在床上躺得舒适，话语一如既往地简洁：「不能。」
「为什么？」庄佳佳声调猛地提高，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尽力放缓语气，「那你把我……把秦家给我的那份钱给我，我去外面找老师辅导总行了吧。」
「不——行。」我面容笑眯眯，「庄佳佳，你的记性好像不太好，秦老板说那笔钱是给你干什么的还记得吗？还是说你想开了，打算去城里的精神病院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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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佳佳羞得满脸通红。
这些日子我得空就去和邻里邻居唠嗑，从他们口中得知，庄佳佳谈恋爱了。
她在学校本就和那个男生走得近，之前有宁宁看顾着，她尚有些忌惮。
如今认亲的事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听到风声的学生都不大爱搭理庄佳佳。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男生稍事关怀，她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他的表白，两个人逃课玩乐，哪里还有备考的心思。
我这边不松口，庄佳佳拿不到钱请人辅导，听说那个男生家是从城里迁来的，有些家底，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村里的人一开始还劝我好好管教，后来大抵是见多了她往那个男生家早出晚归，索性不再提她，开始聊起已经回了首富家的宁宁。
张大姐的侄子在京城打工，传回消息说，首富给宁宁办了场盛大的回归宴，邀请了京里所有的豪门显贵。
这件事还上了报纸的头条。
我的心稍稍安了下来。
高考成绩下发，庄佳佳果然没有过线。
正当我松了口气，寻思着把她打发到哪儿时，张大姐找上门来。
「尚梅啊，出大事了，你们家佳佳跟男人跑了！」
她急得拍手，我狠狠一愣，脑子里很快回过弯来。
「老周家那边说他家儿子今儿天没亮，就带着佳佳进城去了，这会儿恐怕人都走没影了！」
难怪庄佳佳落榜后那么平静，原来是早就找好了后路。
她没打算靠自己考出去，而是想靠男人把她带进城，再对我和宁宁展开报复。
我拧了拧眉，转身进屋从锁着的盒子里拿出那两张卡。
张大姐以为我是担心庄佳佳，很是理解地安慰了我几句，还托她在城里的侄子替我打听，
周凯果然带着庄佳佳去了京城。
有了消息，我一刻也没犹豫地将行李搬上车，离开了村子。
上辈子京城那样繁华喧闹，轻而易举便淹没了我和宁宁竭力申冤的喊声。
这辈子，一切也该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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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佳佳二人用周凯带出来的积蓄租了一个小房子，每天外出打工。
想来她也终于想明白，以她现在的情况连见到首富的机会都没有。
在无数次碰壁后，庄佳佳慢慢消停下来，但她打工的地点，始终围绕着宁宁的大学。
我在那附近买了个单身公寓定居，宁宁来过几次。
原本黄黑朴素的女孩像是拭去灰尘的明珠，皮肤白净，五官标致，上辈子总是闪躲怯懦的眼眸如今含着自信的笑意，像个娇养的小公主。
「现在秦家人越来越信任我，前几天秦城已经带我进了公司熟悉事务。」她笑容冷淡，「妈，秦家欠我们的，我都要一起拿回来。」
上辈子如果没有如日中天的秦家撑腰，庄佳佳怎么可能只手遮天，将我们害到那般境地。
宁宁一边在秦家的公司帮衬，一边兼顾课业，忙得不可开交。
我雇了人每日监视着庄佳佳的动向，学会打扮的她逐渐脱离了往日的形象，靠着和客人眉来眼去成功搭上了一名富二代。
在富二代的运作下，媒体将她塑造成「最美打工人」，做了专访。
镜头里，记者询问她为何辍学，独自一人来城里打工，妆容清淡的庄佳佳红了眼眶，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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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母对我并不好，小时候我身体弱，她为了不让我哭，打我虐待我，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姐姐用。」
刚抱回来的时候庄佳佳大小姐性子不改，成天在家里摔砸，有一丁点不合心意就大吵大闹。
气到极点的时候，我确实打过她几下屁股，这也算得上是虐待？
「姐姐一开始就嫉妒我分走了养母的关注，在背后威胁我，还偷偷掐我。」她无助地擦着眼泪，「其实养母都知道，我对她们来说始终是外人。」
「而且，她本来就是人贩子，因为我姐姐是早产，她怕姐姐活不长，没人给她养老送终才拐走了我。现在姐姐好好的，她就想把我随便嫁个人送走，好供她自己的女儿读书。」
她红着眼睛说这些，周围的人都相信了。
庄佳佳抽泣着：「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不想再被她毁掉人生了……何况我已经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但他们被人骗了，宁愿认那个人贩子的女儿都不认我。」
媒体大为震撼，顺藤摸瓜往上打听，只有首富秦家前几年认回一个女儿，年龄也对的上。
豪门的风流事向来让人喜闻乐见，这件事发到网上，大批的网友寻味而来，为庄佳佳打抱不平。
「恶毒人贩子去死！」
「毁了别人家庭还假惺惺把孩子养大，不就是想让自己女儿冒充骗钱吗？」
「首富家也太惨了吧，被蒙在鼓里还认仇作女，结果亲生骨肉在外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