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输了,输的一塌糊涂,输的心悦诚服,也输的心甘情愿。
从他躺倒在地的那一刻起,曾经属于霍启的传说也就全部都成了过往,无人再提无人问津消失在风里和耳畔,闭眼忘掉这一切,世上再也没有杀手霍启,只有,申家暗部队长霍启。
以前他从来不屑于跟随任何人门下,即便那些人答应给予丰厚的报酬,世上能用钱买到的东西很多,唯独买不到忠心耿耿和真正的臣服。
申家暗部队长霍启,不骄不躁,不贪不嗔,忠心耿耿,忠贞不二,短短三年把新建立的暗部从无人问津练到了现在的门庭若市,几乎有想法的人都回去暗部,霍启也因此而名声大噪。
不过,名声大噪红的发紫的霍启前两天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被先生高调的调走了,当众人猜测着是不是霍启无形中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先生所以被降级的时候,霍启却又高调的捧着两盆粉色杜鹃拿着一把粉红碎花伞十分妖娆的出现了。
这一幕让人始料未及目瞪口呆的剧情看着还真是有点辣眼睛。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霍启看着背着光修长身姿有些模糊,清俊的眉目浅显淡漠,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方向。
霍启一抖心里一慌,刚刚那句话先生肯定听到了,真是(哔)狗了,本来先生就因为小嫂子对他的热情已经打算脱他一层皮了,现在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汉子竟然还在这里给他火上浇油!
一直跟着霍启的男人比霍启慢了两步,正当他抬步想要跨上和霍启齐平的楼梯时却被霍启突然一伸手给摁了下去,他困惑抬头,霍启的表情异常严肃,眼神也格外认真,“喜欢这个字是不能乱说的,而且,小嫂子最喜欢最爱的肯定也只会是先生,你想一想我这个样子和先生比你认为小嫂子能看得上?我和先生有可比性吗?”。
霍启一个劲的给男人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跟着自己的问题和思路走,结果男人听完后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你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而且我并不觉得你和先生没有可比性啊,你不要太妄自菲薄了,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先生也不过就是……唔”。嘴巴莫名被捂住,汉子一脸不解和惊恐的看着霍启,显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他不爽了。
妈个鸡,霍启狼狈的一手捧着杜鹃花,另外一只拿着伞的手艰难的捂住他的嘴,他此刻真的想就这样捂死这个缺心眼的蠢汉子,他真的觉得再让他多说一句他现在转身就能死在先生杀人于无形的眼神下,你妈的老子眼睛不舒服,你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短处,你妈的妄自菲薄,老子就喜欢贬低自己,你他妈管得着哦。
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这么蠢,蠢到他想一脚把他从楼梯上踹下去,眼不见为净。
男人依旧满眼的不解甚至还带着一点无辜,霍启要被他气死了,他放开男人,顺便用伞柄将他推远了一点拿着伞柄指着他原本是想说些什么一时又不知道说他些什么,所以他就那样干晾着指了汉子几秒钟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搞得一时不着力被推开几步远的汉子一脸懵逼,他下意识的跟着走上楼梯,眼前的一幕让他心跳加速快的几乎快要跳出胸口了,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怎么办,刚刚好像闯祸了,祸从口出。
他脑子一片空白的回想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结果脑子真的只剩下一片空白,完蛋了,他闭着眼睛,霍启啊霍启你自求多福吧,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隔三岔五的给你烧点纸钱,清明中秋也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先生”。霍启即使腿肚子都快要抖到地上了,可是脸上还要保持着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面色如常,冷静冷静,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过。
男人面对着窗站着,清俊如画的眉眼映入阳光淡淡洒落玻璃绽开的淡色光晕里,模糊了他的眉眼如画却愈发显得他的气质如尘,霍启看不清他的神色,可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一阵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脚下直冲心底然后默契的集合在脑海。
先生沉默不语霍启也不敢再随便开口,他低垂着头等着先生的开口。
“听说有人特喜欢你?”。良久,久到霍启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久,先生清冽优雅含着冷笑的声音才适时响起。
霍启听出了这话语间的森森寒意,他感觉牙齿莫名一阵酸痛,吞了吞口水酝酿着回答,“没有,怎么可能,我这个样子谁看的上我呀,什么都没有,一般有眼光有品味的才看不上我呢”。
“是吗?”先生冷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霍启,眼底的深寒不言而喻。
“是,那绝对的,我这么猥琐没品味没内涵学历低最主要的是长的还这么磕碜穿着还这么寒酸,怎么可能会有人特喜欢我呢?哈哈,对吧先生”。
霍启开启了全线贬低自己的模式,只要能让先生高兴让他说自己最基本的能力不行他都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因为只有先生高兴了才不会去计较那些小事,只有不计较那些小事他以后才能愉快美丽的生活啊,真是心酸到想哭。
先生没有说话,只是听了他的话之后嘴角的似笑非笑愈发深沉,看的霍启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凉,寒毛直竖,怎么办,好像有点说的太过了。
怎么办,怎么做才能再抢救一下自己,他觉得自己真是快要心跳紊乱,难以呼吸到休克了。
“咳,先生,这杜鹃花是小嫂子托我带给你的”。霍启在冷汗涔涔中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于是他吞了吞口水哆哆嗦嗦的尽量保持面部冷静,也因为这种强制性的保持冷静,他脸上的肌肉不时抽搐,“您打算放哪里养着呢?我给您拿过去?”。
先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他怀里的杜鹃花,粉色的杜鹃看起来粉粉嫩嫩的格外的娇俏可人,其中含苞待放似开未开的更能引人入胜,他的眼神变得莫名的柔和温柔,可是下一秒他眼神看向霍启,幽深的瞳孔就那样盯着他,盯的霍启头皮发麻,“怎,怎么了?先生?”。他发抖问着。
“托?”。先生冷冷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语气冷然,让霍启瞬间如坠冰窖,他僵着脸僵着表情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他哆嗦了好久也没哆嗦出一个字来。
“不,不是托,是让,让我带给您”。霍启忙改口,真是懊恼的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啊,让你嘴快让你嘴贱让你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