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四个月的马烁冉这天觉得自己呼吸不顺畅,胸口隐隐发痛,她摸自己胸部时竟摸到小小的左乳房根部有个硬块,林帅军早早就去他自己的软件公司上班了,马烁冉便自己一个人去医院了。马烁冉先挂了妇产科,宝宝发育很正常。然后挂胸腔科,说出自己的病症后医生让她去做胸透,胸透结果出来后医生说你的肺本身没有问题,你的左乳房有肿块,它挤压了肺部,你去乳腺科吧。马烁冉怀着坎坷不安的心情来到乳腺科。医生看了胸透的片子,又检查了她的乳房,让她再去做超声检和切片活检。马烁冉问医生说有可能是乳腺癌吗?医生淡淡地说有这个可能。马烁冉说那影响生下孩子吗?医生说你怀孕几个月了?马烁冉说四个月了。医生说你可以坚持生下孩子,那到时候就要做保守治疗,可以选择切除乳房,假如真的是癌的话,也许只是良性囊肿。马烁冉说只要不影响生下孩子就行。很快被确诊为乳腺癌,医生给马烁冉作出保守治疗的方案,需要全部切除乳房,在生下孩子前不做放疗和化疗。马烁冉决定先回家,晚上再告诉林帅军,从明天开始治疗。
晚上马烁冉对林帅军说我患乳腺癌了。林帅军说你开什么玩笑?你怪我最近陪你的时间太少吗?最近确实太忙了,等孩子出生了我要好好陪陪你和孩子。马烁冉说那你也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林帅军说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大宝贝,你肚子里的是我的小宝贝。马烁冉说我真的患癌了。林帅军仔细看了马烁冉的眼睛,知道她没有开玩笑。林帅军摸她的乳房,抱住她,说怎么会这样,老天真不长眼,应该让我患癌啊。马烁冉说也没什么,就是要割掉乳房,然后做保守治疗。林帅军说那不能要这个孩子了,小冉我们以后再要,先把你治好。马烁冉那不行,宝宝的命比我的重要,说真的只要能顺利生下宝宝我就一点都不害怕,要是把孩子拿掉我会难受得要死的,你放心,医生也同意生下孩子,只是以后你就没有乳房可摸了,你今晚就摸个够吧。林帅军说好吧,那就生下宝宝,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林美美得知马烁冉患乳腺癌了,心头一颤,人为什么好端端的就要得这种可怕的病,她又正处在妊辰期。
林美美来医院看马烁冉。马烁冉倒一脸的淡定,她已经做了乳房切除手术。林美美说小冉,怀着孩子能把病治好吗?
马烁冉说现在做的保守治疗,反正整个乳房都切除了,等生下孩子再做全面治疗,只要能生下孩子我就不怕什么。林美美说也是,我看你一脸若无其事的,还好,乳腺癌在癌症中算是容易治疗的。马烁冉说是啊,不过我也有点想不通,本来我的乳房就小,还要得这样的病,上天不公啊。
林美美说上天肯定是无法对每个人照顾周全的,也许你平时是不是有些不好的生活习惯,喜欢吃辣,喝酒,熬夜等等呢?马烁冉说还真是这样。林美美说那以后要注重养生啊。马烁冉说我平时也顾不上自己,不过等生下孩子后我会好好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林美美说我让我妈过来照顾你吧,你出院了要不她就住你们家,能多少帮点忙。马烁冉说如果这样的话,我倒想和你们一起住,可以吗?林美美说可以啊,我那里还有两间空的房子,那我今天回去了就收拾一下,让小帅把你的一些必需品搬过去。马烁冉说嗯。
马烁冉出院后和林美美一家人住一块,她感到很快乐热闹,林美美也感到如此,林妈妈说等小宝宝出生了那就更热闹了。林美美也开始了寻精求子之路。起初林美美想到大海市之外的精子库寻找精子,如果在大海市找精子,万一孩子长大了,那个捐精的男人要来认孩子怎么办?林美美忽然又想到高世民曾经在大海市双旦大学就读,双旦大学有精子库,那高世民有没有捐过精子呢?
想到这一点,林美美的心扑扑跳,为什么以前从来没这么想过来。
林美美来到双旦大学生物系,找到精子库的相关负责人,林美美问对方是否可以查询十多年前的学生有没有捐献过精子。对方说我们精子库最早的精子是一九八一年的,到了二零零零年后,我们精子库就采取匿名捐赠,所以你要找的精子是在零零年后捐的就没法查了。林美美说你们怎么不把捐献者的资料附在样本上呢?对方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求精子的人总是挑来挑去,她还会记住捐献者的资料而有一些心理影响,我们在接受捐精时,对捐精者除了有身体健康方面的检查外,还要求身高不低于一米七,相貌基本端正。
林美美有些犯难了,原本的憧憬破灭了。
对方说对了,我们对捐献者的捐献时间做了一个标记,您认识的人是什么时候捐献的,或者您干脆直接去找他借啊?
林美美说是我先夫,他已经去逝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捐献过精子。
对方想了想,眼睛一鼓,又说,有了,虽然我们没有对精子标记身份,但捐献者的体检资料我们还是有存底的,您先生就读的年份是?
林美美眼睛一亮,说那要麻烦您了,他是零零年到零四年读的,谢谢了,拜托了。
对方微微一笑,说这个工作量比较大,我们每年的捐献者都挺多的,我还得安排几个人手,还要向院系领导申请,这个,需要一点点报酬。
林美美说这是应该的,我准备给你们院系捐赠二十万的科研费。
对方说那太好了,我们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您留下联系方式,到时候我通知您。林美美忽然想就算找到高世民的体检资料,也还是不知道他捐献的精子是哪一份,但现在自己应该定夺了,不能再犹犹豫豫,如果在一堆精子标本中有一份是高世民的,那自己就碰运气赌一把吧。
两天后,对方便通知林美美说,找到您先生高世民的体检资料了,我们也确定了他在零二年十一月十八号捐献了一份精子,不过当天有一百位男生捐精,这一百瓶我们没有进行身份标记,不过您可以联系跟您先生有亲密血缘关系的人,三代以内的直系亲属,我们可以进行一定的基因分析对比。
林美美说谢谢,我先过来看看吧。高世民没有亲兄弟,堂哥表妹倒有,那样也未必有多少基因关联。
林美美来到精子库,看到一百瓶精子放在低温箱里,而这里面有一瓶就是高世民的。林美美忽然觉得,如果打开一百瓶取样检测,似乎有些不人道。
林美美把一张二十万的支票给对方,然后说我就不检查了,我打算随便拿一瓶,到医院再那个,受孕。
对方说好的,您就到我们附属医院做人工受孕吧,要选个日子吗?
林美美说是啊,该选个好日子。
对方说那您选好了日子就通知我们。
林美美说好的。
林美美决定还是先把这件事跟爸爸妈妈,以及方姨说说。林美美先跟马烁冉说打算在双旦大学精子库借精生子,而且一百瓶精子里可能有一瓶是高世民的。马烁冉说姐,那怎么从一百瓶里选出姐夫的呢?林美美说我不选了,随便拿一瓶吧。马烁冉说可以对精子进行检测,应该可以知道是不是姐夫的吧?林美美说我突然觉得不应该那样刻意去选择,就算真的是高世民的骨肉,高世民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那又怎样,所以我不在乎这种世俗上的血脉相连,我想让世民做孩子的精神之父,当然也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这个孩子就真的是世民的。马烁冉说那姐夫,你若真的在天国,你就快显灵,让姐能随机挑中你的精子。林美美说小冉,你自己身体还好吧?马烁冉说我现在挺好的啊,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很快和宝宝见面了,宝宝,你想不想见妈妈啊,妈妈可好想见你。
林爸爸林妈妈得知林美美决定借精生子,没有直接反对,可脸上露出了失落表情,林帅军在一旁打圆场说这正是姐的大气所在,姐先考虑的不是那种世俗的快乐,爸妈你们不要用那种小农思想看待姐姐。林爸爸说嗯,美美,爸支持你,只要是你心甘情愿做的事,爸就该支持你,你就放心按你想的去做吧。林美美说谢谢爸。林妈妈也只好说美美,妈当然不会反对你,妈只希望你开心快乐,对了,孩子将来叫我们爷爷奶奶还是外公外婆?林美美说叫外公外婆,我让他姓高,让世民的继母做他的奶奶。
林美美拜访方姨,方姨听了林美美借精生子的决定,微笑着说,丫头,你要真的是想好了,你是在憧憬,向往这么做,那你就尽管去做吧,我会替你和将来的孩子祈福的。林美美说那孩子出生后就叫您奶奶。方姨说这个当然,我会把他当成我的亲孙子一样爱护,只要孩子出生了,我至少每个星期来看他一次。林美美说那太好了。方姨说你对这个孩子有什么期许呢?林美美说期许啊?我就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做一个有责任的好人,最好将来能够接手高家的事业,至于更高的成就那就不用期许了,我不会给他太多压力的,但不能比同龄人差吧。方姨说我倒觉得你可能会是一位严厉的母亲。林美美说不会啊,我会很开明的,绝对不会强迫他做什么。
十几天后,一个不算太炎热的夏天,林美美先在双旦大学精子库的那一百份精子随机抽取了一份,然后在双旦大学附属医院接受了人工受精。两周后检测受孕成功。
林美美这个月的经期停止了来潮,除此以外,还没有其他什么变化,至少要等两个月后再去医院检查吧。林美美买了几张婴儿的画像贴在房间里,还开始构思为宝宝提供一个怎样的成长环境呢。产前产后的几个月自己不能处理公司的事务了,林美美打算到时候让蔡晓芸代理自己,蔡晓芸对财务精通,对于其他的事她也很有主见,而李依依和邓泽华年后就要离开了。